阮棠睜圓了眼睛,眼底有幾分無辜和天真,聽見顧談與這句話,他先是點了點頭,后來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有些怯的眨了眨眼睛,小小聲的說道,“一窩,是不是太多了?”
雖然系統說他這個位面可以生崽崽,但是不一定可以生出來呢。
顧談與手指頓了一下,半晌他才是若無其事的收回了手,跳過了這個話題,“要不要吃東西,我讓他們給你送過來。”
阮棠有些呆,聽到顧談與說到吃東西這個話題上,立刻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顧談與輕舒了一口氣,只覺得手心有些出汗,他斂了臉上的神,墨綠的眼瞳注視著阮棠,半晌才是說道,“你在這里乖一些。”
“有時間我會過來看你的。”
阮棠又是舍不得的攥住了顧談與的角,略圓的桃花眼中染了一點水,他委屈的看著顧談與,想要顧談與多陪自己一會兒。
明明才沒有見到多時間,顧談與就要走了。
顧談與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總覺得自己像是養了一個年紀小撒的人。
明明他的脾氣不算是好,但是上阮棠以后,卻又舍不得對他發脾氣。
顧談與手圈住了阮棠的后背,輕輕抱了一下阮棠,臉還是冷著的,但是語氣卻是放緩了許多,“乖乖的,知道嗎?”
阮棠得寸進尺的將臉往顧談與的心口上蹭了蹭,里咕噥著,像是要記住顧談與的氣味,過了半晌,這才是磨磨蹭蹭的離開。
顧談與收回了手,又是叮囑邊的傭人仔細照顧小人魚,這才是起離開。
他這些日子因為神力損,所以暫時被皇太子停了職務,但是還有許多工作需要他去接完。
顧談與徑自進了書房,硫玉早就已經跑完三十圈回來了,他將需要理的文件放到顧談與的桌子上,眼觀鼻鼻觀心,再也不敢提什麼意見了。
他原以為元帥是不大喜歡那條人魚的,畢竟皇太子分配過來的人魚,絕對不是什麼正經人魚。
所以買禮的時候,他是故意買了小黃鴨,想要下一下那條人魚的面子,誰知道弄巧拙,下了元帥的面子。
還被罰了一頓。
顧談與忙著工作,一時之間倒是忘記了自己后院里頭養著的人魚,一連三天都沒有去看阮棠,等到硫玉試探的提起的時候,他才是想了起來。
他了額角,不知為何有些心虛,“走吧,去看上一眼吧。”
硫玉點了點頭,這三天都是他去給那條人魚喂食的,他原本以為野生人魚都是高傲而又兇狠的,誰知道去了以后才發現,這就是個棉花糖餡兒的小可。
還傻乎乎的。
每天都守在水池旁邊等著元帥,自己用食哄他他也不理,硫玉挖空了心思同這條小人魚說了些元帥的事,倒是意外的吸引過來了小人魚。
不過硫玉也有分寸,只說了些星際人民都知道的元帥的經歷,還有一些元帥的偏的食。
小人魚很好哄,他只不過說了些這些東西,小人魚就同他上了朋友。
這也是為什麼硫玉會在元帥面前提起小人魚的原因,他實在是見不得小人魚每天可憐的等著,見不到元帥以后,委屈得眼睛紅紅的。
顧談與進小人魚的住以后,就瞧見小人魚甩著尾浮在水面上,著那只小黃鴨,纖長濃的眼睫垂著,落下的弧度有幾分落寞。
“今天顧談與會來,”他放了一只小黃鴨上去,傻乎乎的又是繼續將另外一只小鴨子放了上去,“今天顧談與不會來……”
由于那幾只小鴨子的總數是單數,所以數到的永遠都是不會來。
小人魚數著數著,眼角一下子紅了,他委屈的吸著鼻子,手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語氣里帶了一哭腔。
“今天顧談與還是不來。”
聽著小人魚孤零零的在水面上數著,顧談與驟然覺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這心疼來得并不是沒有緣由的。
畢竟小人魚之前那麼乖。
顧談與快步走到了水池邊,聲音溫了些許,他站在阮棠的后,微微俯,“猜錯了,今天顧談與會來。”
阮棠聽到了顧談與的聲音,一下子轉了,臉上是很明顯的興以及高興,他的聲音抬高了一點,“顧談與!”
他出了聲以后,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是氣鼓鼓的轉,拿后背對著顧談與,“我生氣了。”
阮棠甩著魚尾,神有些落寞,“你都不來看我。”
“大騙子。”
他等了好久好久。
顧談與出手上了阮棠的后頸,用上了一點勁,挲了一下,他不是不講理的人,之前的確也是他自己說有時間會來看阮棠,誰知道隔了這麼多天。
“抱歉,這幾天太忙了。”
他挲著阮棠的后頸,墨綠的眼瞳深了幾許,語氣卻是平靜而又溫和的,“你是個乖孩子。”
“很聽話,很乖。”
被顧談與這麼夸,阮棠忍耐不住,這才是看向了顧談與,他的臉頰在顧談與的服上蹭了蹭,像是一只黏人的貓咪,看起來又乖又。
“我不生你氣了,”阮棠笑了起來,酒窩甜甜的,他很認真的說著,“我很好哄的。”
顧談與嘆了一口氣,他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哪里算得上是哄呢。
說到底,還是小人魚太乖了。
顧談與微微有些愧疚,他還想說些什麼,角卻是被扯了扯,他低下頭,就看見阮棠的手指攥得的,里頭像是握著什麼東西。
“送給你。”
顧談與出手去接,有什麼輕而堅的東西落到了他的手心里,他下意識的低頭去看。
手心里是一枚淺藍的鱗片。
“這個是回禮,”阮棠有些怯的笑了笑,他的手背到后,像是有些無措,“你送給我禮,我給你的回禮。”
看著顧談與的神有些不明,他結結的說道,“我,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送,只有鱗片,你那天看了一眼,好像很喜歡……”
那鱗片是從他上拔下來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顧談與就打斷了他,他抬頭看向阮棠,“痛不痛?”
阮棠搖了搖頭,他甩著尾給顧談與看,“這幾天已經長好了,一點也不痛。”
人魚的鱗片相當于的一部分,換是人類,就相當于是切之痛。
怎麼會不痛呢?
顧談與只覺得心口攪著什麼,讓他難以維持面上的冷靜,“你這幾天等我,就是為了把這個送給我嗎?”
阮棠點了點頭,攥了掌心,有些失落,“你一直都不來……”
顧談與抿了抿角,細長的眼尾往下垂了幾分,像是有些懊惱,他低下頭,出手挲著阮棠的眉眼,“怎麼這麼傻。”
“以后不要數鴨子了,”他抿著,墨綠的眼睛很是深邃,他淡淡的說道,“它不準。”
“因為以后,不管是數到來還是不來,顧談與,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