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九黎開始準備和阮棠結道需要的東西了。
修仙之人只需要準備一份結契約,取上對方的一滴心頭,就可以將彼此的命以及未來相連,兩人的氣運纏,不分你我。
但是司九黎覺得這樣還不夠,他還想給阮棠準備一個凡人之間的親儀式。
他不想要阮棠留下憾。
不過就在司九黎準備下山的時候,卻是被告知最近山上戒嚴,司九黎下山的次數已經用完了,除非有峰主的手令作為擔保,才可以下山。
司九黎這幾日記掛著阮棠,沒怎麼出來,自然也不知道天犀宗里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他一路走向臨虛仙尊的宮殿,卻是發現路邊的弟子神驚慌,彼此聚在一起竊竊私語,氣氛有幾分沉重。
司九黎藏在一旁聽了一會兒,才是從那幾個弟子的口中拼湊出了這幾日發生的事。
天犀宗有弟子突然失蹤了,到也找不到,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回出事的是個修為不錯的弟子,雖然比不上葉南期,但也是算是半個天才。
他的師兄尋不到人,便是將這件事報告給了峰主,那位峰主立刻派人尋找了起來。
然而那位峰主卻是一無所獲,他不僅找不到人,而且還查出了更多的弟子失蹤的事。
先前失蹤的那些弟子,有門弟子也有外門弟子,修為參差不齊,格都不是特別張揚,因而沒有什麼存在。
失蹤了以后沒有多人記得他們,有那麼一兩個記得的,報告給了宗門,但是找過了以后,便是沒了下文。
因而這些弟子開始猜測是不是有魔混了天犀宗,為的就是攪天犀宗的平靜,挑起戰爭。
畢竟魔族一直都是不擇手段的。
司九黎扯了扯角,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難怪路上有人朝他投來了很是怪異的事,原來他們覺得這件事與魔族有關。
司九黎心底沉了沉,倒是有些不大相信。
當初他對天犀宗的事不大關注,所以不清楚這件事最終的結果到底是什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魔族現如今還沒有挑起戰爭的意思。
因為,他們在等著他們的“魔君”醒來,然后帶領著所有的魔軍,一齊占領人間與各大修仙門派。
當初司九黎魔氣大盛,便是因為被當做了祭品,扔進了陣法之中,為了那位“魔君”的食。
然而,最終是他吞噬了那位“魔君”,取代了那人。
按照時間節點的推算,最起碼得十年以后,魔族才會有所行。
而且天犀宗上有層層陣法守護,更是有宗主坐鎮,到底是何種修為的魔,敢膽大包天的來到天犀宗,就為了擄走幾個弟子?
這件事著古怪。
司九黎不敢掉以輕心,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走了小半個時辰,司九黎終于是到了臨虛仙尊住的陣法外,門口守著個弟子,瞧見他有點尷尬,“司九黎?”
“我想見師尊一面,麻煩幫我通傳一下。”
司九黎倒是面平靜無波,只是朝著那位弟子拱了拱手,說了這麼一句。
那位弟子面有點尷尬,“昨晚師尊與葉師兄一同飲酒,大半夜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似乎是吵了起來,屋子里的東西摔得嘩啦嘩啦的,師尊怕是心不大好,誰也不想見。”
葉南期和臨虛仙尊?
司九黎又是想到了葉南期看向自己充滿敵意的眼神,莫名覺得后背一涼。
他依舊堅持對著那位弟子說道,“麻煩你通傳一下師尊,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想說。”
司九黎說起慌臉都不紅一下,這會兒更是平靜極了,仿佛當真有什麼大事,要與臨虛仙尊商量。
那弟子被唬住了,猶豫了半晌,還是去了。
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師尊說讓你進去。”
司九黎點了點頭,朝著臨虛仙尊的住走了過去。
然而在他不知道的是,當那弟子準備關閉陣法的時候,一道紅影閃過,打暈了他,然后走進了陣法之中。
司九黎進去的時候,臨虛仙尊已經坐在大廳等著他了。
明明是初春,臨虛仙尊依舊像是怕冷,上披了一件斗篷,他的臉愈發蒼白了,像是個久病不愈的病人,就連司九黎,都看得出,臨虛仙尊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然而,臨虛仙尊的卻不是沒有的蒼白,像是被誰重重的親過了,有些紅腫。
瞧見司九黎的視線,臨虛仙尊下意識的用手抵在了邊,耳朵尖有點紅,他開口說道,“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同我說?”
司九黎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想下山一趟,最近山上戒嚴,我離不開。”
聽到“戒嚴”這兩個字,臨虛仙尊眉心微,眼底浮現出一點焦灼與擔心,“戒嚴是怎麼回事?”
司九黎把自己從那些弟子那里聽說的事說了一遍,“聽說是不斷有弟子失蹤,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大家猜測是有魔混了進來。”
“不是。”
臨虛仙尊下意識的反駁,等意識到了什麼,他朝四周看了看,又像是到了什麼忌,因而垂眸不語。
他將手令遞給了司九黎,思慮了半晌,才是說了一句,“自己小心些。”
司九黎只當這是句關心,點了點頭,謝過了臨虛仙尊以后,便是出去了。
臨虛仙尊靠在椅子上,只覺得之前心口那點熱乎氣一下子冷了下去,他渾有些發冷,一迫切催促著他,讓他有些焦灼。
然而此時門突然打開了。
一紅的葉南期走了進來,他的面有些疲憊,眼睛發紅,但一雙眼睛還是固執的看著臨虛仙尊,聲音沙啞的了一句,“師尊……”
臨虛仙尊一下子繃了,只覺得被葉南期親過的還在發燙,他耳朵尖紅著,然而聲音卻是冷厲異常,“你怎麼還在這里?”
葉南期眼底閃過一抹苦,“師尊,昨日是我錯了,我不敢借著酒意對您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求師尊您不要趕我走……”
臨虛仙尊頭有些苦,他深吸了一口氣,臉更加蒼白了,“昨日的事,就當做沒發生。”
他頓了頓,又是說道:“你,今日便是下山出去歷練,近日不要回來。”
葉南期猛的抬頭,眸灼灼,有幾分不敢置信和痛苦,“師尊,你要趕我走!”
他幾步走近了臨虛仙尊,帶著無法抑的怒氣,“師尊,你就那麼忘不掉那個人嗎!”
“我對您的心意,您看不見嗎,為什麼一直在忽略我,一直拒絕我,”說到最后,葉南期罕見的有幾分示弱,他抓住了臨虛仙尊的手,“師尊,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臨虛仙尊半閉著眼睛,卻是一點點的扯開了葉南期的手,他冷著臉,咬著牙冷淡的說道,“滾出去!”
“這是我的命令,如果你不聽的話,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