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遇見司九黎以后,司九黎就很提及自己的家人,這還是第一次,司九黎主說起自己的親人。
司九黎的母親是天犀宗宗主的兒,做溪,不僅貌,而且修為也比絕大多數人要高出一截,生來便是天之驕,在眾人追捧以及羨慕的眼神之中長大。
然而,一場戰役,不僅失了自己引以為傲的修為,而且還淪為了一只魔的姬妾,想過去死,但周圍人對看管得很嚴,就無法手。
每每被那只魔強迫的時候,都忍不住反胃惡心,并且無比厭惡自己為什麼沒有死在那場戰役之中。
然而,就在這反之中,生了一個孩子。
最開始,溪清楚的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心的讓忍不住對這個孩子好點,然而隨著那只魔對的折磨更深的時候,孩子也一點點的長大了。
溪崩潰的發現,孩子長得很像那只魔。
忍不住對司九黎加諸于暴力以及冷漠,卻又是忍不住心疼司九黎,因而對著司九黎的態度也是時冷時熱。
到了最后,因為不寵,母子之間的生活境更艱難的時候,溪瘋了。
一生的驕傲被折斷了,一輩子都得困在這個小院子里,必須攀附著那只魔的寵才可以維持自己的生活,這讓心高氣傲的無法接。
更何況,還得知了一個讓無法接的消息。
溪因為心病,整個人都瘦得相了,失去了修為的,不過也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沒過多久,就去世了。
司九黎對的很是復雜,一方面他天生對著溪有著依賴,畢竟那是他的母親,也曾經溫的對待過他一段時間,另一方面他又是厭惡著溪,溪對他的暴力還有冷漠,以及輕易就拋下他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人在魔宮里苦苦掙扎。
但是到了天犀宗以后,司九黎每年還是會去祭拜。
司九黎不知道該怎麼和阮棠說那些過去的事,他只得是牽著阮棠的手,握著他往溪墳塋的方向走去,腳步沉重。
由于溪是被魔君擄走的,天犀宗視其為恥辱,并不準為立碑,就連這麼一小塊地方,也還是司九黎求來得。
這里放了溪的骨灰,是司九黎親手放進去的。
直到臨死之前,溪都還在念著自己的宗門,他估著溪應該是想回去的。
“這個是我的母親,溪,”司九黎很是認真的對著阮棠介紹了一下,然后他頓了頓,又是對著溪的墳包說道,“娘,他是阮棠。”
是我喜歡的人。
他在心底默念道。
司九黎還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但是他覺得,既然喜歡了,那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分開。
所以即使溪已經死了,但他還是想要把阮棠帶給他的母親看一看。
畢竟那些艱難的時間里,溪也曾護著過他很長一段時間。
現在他們的樣子,真的很想親之前,帶著喜歡的人去見見彼此的父母,想要父母給他們一點祝福。
親。
一想到這個詞,司九黎就覺得心底甜的,有些歡喜。
阮棠站在司九黎的邊,乖乖的了一聲,“娘,我是阮棠。”
他出手去抓司九黎的手,然后握在了手里,明明膽怯張著,卻還是忍不住小聲說著,“我、我……喜歡司九黎。”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會照顧好司九黎。”
“不會再有任何人敢欺負他。”
他毫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話,像是在見家長時說的那些話。
但是阮棠很認真,他也是這麼想的。
司九黎側過臉,了阮棠的臉頰,悶笑了一聲,“天天給我燉補湯的那種照顧嗎?”
阮棠一下子臉紅了,想到之前的事,他低著頭不說話了。
司九黎蹲下,點了香燭和紙錢,看著火舌碾過,他盯著面前這個小小的墳包,心底突然有些釋然。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最重要不過的是,把握好眼前人。
“棠棠,我前半生好像沒過多久,但是對我來說,算是一場噩夢,苦得不行……”
司九黎想了想,說道,但是還沒有等他說完,阮棠突然出手,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塊麥芽糖,剝了外頭的糯米紙,塞到了司九黎的里。
甜滋滋的麥芽糖的香氣在里蔓延,阮棠圓乎乎的眼睛看著司九黎,有幾分專注,“甜嗎?”
司九黎下意識的點頭。
阮棠的臉頰著司九黎的手臂,眼睫了,小酒窩甜甜的,“我有很多很多甜滋滋的糖。”
“全部都分給你。”
這樣,你就不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