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娘竟是誤了流沙之中。
瞬息之間,腳下的沙子,就在不知不覺間沒過了腳踝,拉扯著不斷往下陷去。
嘗試著抬腳,可右腳還沒來得及抬起,左腳猛地往下陷了數寸,驚得不敢再胡作。
有追得很的幾只沙蝎同樣進了流沙區域,沒多時,那幾只沙蝎的影被流沙整個吞沒,消失無蹤。
沙蝎王見狀,眼中閃過一道幽深的,下達指令制止其他沙蝎繼續前行。
隨即,這群沙蝎放棄了近在眼前的獵,朝后方退去。
沙蝎長年生活在這黃沙荒漠之中,沒遇到這流沙,自然清楚這流沙的威力。
被流沙吞沒的下場,難逃一個死字。
看著沙蝎如水般退去,許春娘心里卻沒有半分欣喜之。
短短幾息時間,流沙就從腳踝沒至小,還在不斷往下陷去。
比起數以千計的沙蝎,這流沙看似無害,實則殺人于無形。一旦踏流沙范圍之,極難逃。
許春娘不敢妄,可承的下陷之力愈發驚人,若不采取行,很快會如先前那幾只沙蝎一般,被流沙吞沒。
然而流沙之上,若是像之前那般貿然作,只會讓下沉得更快。
似乎不管怎麼選,都是死路一條。
許春娘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幾只沙蝎被吞沒的形還記得很清楚,越是型小的沙蝎反倒下沉的越快,而型大的沙蝎下沉速度要慢上許。
另外,掙扎得最厲害的沙蝎,是最快被吞沒的那一只。
就在思索之間,流沙已經沒過的雙膝,不能再等下去了。
再不采取行,等待著的只有被流沙吞噬這一個下場。
許春娘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作,子朝后仰去,雙膝之上的子直接倒在流沙之上。
神奇的事出現了,就在子仰倒之時,子下陷之勢為之一緩。
雖然流沙仍在拉扯著不斷往下陷去,可比起先前,速度上緩慢了許多。
許春娘躺在流沙之上,聽著砂礫流時發出的細小聲音,心里不斷的思索著之法。
雖然通過此法暫緩了下陷之力,可只要流沙之中,危機就沒有解除。
試探的了陷得最深的左腳,但只要稍有作,就能明顯到子下沉之勢。
與此同時,隨著雙越陷越深,部到的力愈發沉重,很難將之輕易拔出。
許春娘眉頭深深蹙起,陷流沙之后,哪怕能夠屏息閉氣,也承不住這愈發沉重的力。
嘗試往上施加輕,讓的重量變輕,可這種方法同樣是治標不治本,僅僅延緩了許下沉之勢。
隨著時間的推移,此時的流沙,已經沒過小半個子了。
許春娘嘗試了各種法,來阻止子下陷,甚至嘗試用水縛將包裹住。
奈何流沙看似輕飄飄的,實則極為沉重,水縛撐不了多久,便會被流沙的重量撐。
在水縛開后,這些水落流沙中,讓流沙的下陷速度陡然增加。
許春娘能夠明顯到,子往下沉了半寸之多,的耳朵到了流沙之上。
從上方看去,整個子被流沙包裹,雙膝以下的地方更是深陷流沙之中,十分危急。
照這樣的形勢下去,用不了多久,便會徹底被流沙吞沒。
生死危機之下,許春娘眼里卻出明亮之,幾乎不假思索的施展了靈雨。
只見以為圓心的周圍其他區域,不斷有雨水滴落。
這些雨水在接到流沙之后,以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往下沉去,很快形了一個三尺來深的大坑。
唯獨許春娘所在之滴雨不沾,依然維持著先前的高度。因著四周的沙地不斷下降,上的流沙松了許多,力驟減。
許春娘沒有輕舉妄,不斷的施展靈雨。
隨著雨水與流沙的融,坑達到了數丈之深,而上的流沙不再往下沉,而且不斷的朝著四面八方涌去。
隨著流沙不斷往外流逝,的雙終于自流沙中離而出。
許春娘從儲戒指中翻找一番,找出一塊下品玄鐵石,往周圍坑中輕輕拋去。
一拋之下,這塊玄鐵石有一半陷了摻了水的流沙之中,另外半塊卻始終不曾下落后,心中一定,毫不猶豫的就地一滾,落坑之中。
見自已的軀果然不再下沉,許春娘翻而起,一個凈塵將上的沙土清理一空。
心忍不住慨,若不是觀察到沙蝎被吞沒時的形,找到了緩解流沙下沉之法,又在無意間發現水能夠加速流沙下沉,以此法自救,恐怕此時的,已經深陷流沙之中,天天不應,地地不靈了。
怪不得人人都說小澤境中兇險莫測,單單是這流沙,便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經此一遭,倒也不算是全無收獲,許春娘找到了應對流沙之法,對于走出這黃沙荒漠多了幾分把握。
取出匿陣法,在陣法中打坐恢復起來,明日一早還得繼續趕路。
數個時辰后,天大亮。
許春娘收起陣法,正準備離開深坑,余瞥見東南角顯而出的一小塊沙土,質地十分穩固,比其他沙土更深一些。
走近之后才看清,這塊沙土之上,有著幾道黑紋路,不知是天然生,還是后天加上去的。
許春娘拿起白桿槍,往沙土上輕輕一,這沙土卻是意料之外的堅固,在這一之下,竟沒有破裂。
白桿槍乃是極品靈,槍頭更是鋒利異常,面對防驚人的褐甲蜥,都能將之破開。
可眼前這塊小小的沙土,抵擋住了白桿槍之利。
許春娘一下子來了興趣,方才只是試探之舉,并未用力,但也足以證明這沙土的不凡之了。
握白桿槍,往其中灌靈氣,朝著沙土所在之狠狠刺去。
在這全力一擊之下,沙土再也承不住,頓時四分五裂,出一個碗大的口子。
一陣冷的風,順著破裂的口子,吹了出來。
許春娘盯著眼前的口子,目奇異之,這沙土之下,居然是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