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繼續“鏗鏘”敲打起來,見有人上來圍觀,并無工夫理會。
他更不知曉,眼前這位年輕子,是楊縣新到任的按察司仙師。
許春娘目睹鐵匠打鐵的全過程,在反復的捶打之中,鐵塊漸漸有了形狀。
鐵匠揮汗如雨,一個時辰之后,才將手中鐵塊打磨得初雛形。
他稍作停歇,了一把汗,見許春娘停駐在鐵匠鋪門口久久不肯離去,不由微微一笑。
“哪里來的娃娃,竟然對我這打鐵的活計興趣,不過我這錘子分量不輕,你那細胳膊怕是拎不。”
許春娘暗暗好笑,若是這“娃娃”,用細弱的胳膊將錘子單手拎起,恐怕會驚掉這鐵匠師傅的下吧。
沉片刻,開口詢問不解之,“我見你偶爾將鐵塊置冷水之中,有何用意嗎?”
鐵匠憨厚一笑,不藏私的解釋道,“這是打鐵工藝中的一環,名為淬火。經過這一道工藝,能夠去除其雜質,同時讓鐵的度得到提升。”
鐵匠經過短暫的休息后,又拎著錘子開始“鏗鏗鏘鏘”的打起鐵來。
淬火……許春娘若有所思。
以水為工,對燒紅的鐵塊進行淬煉,反倒有著不俗的效。
山谷與天火融為一,與這燒紅的鐵塊極為相似。
忽地心跳加快。
既然在凡俗界,有著以水淬火的法子,那是否可以效仿此法,以靈雨澆筑那極有可能藏著天火的黑土山谷?
許春娘深吸口氣,徑直朝著山谷方向走去。
要去試試,此法是否可行。
再次谷,映眼前的,依然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黑土。
許春娘直接開始手,以五行靈氣轉化出充盈的水靈氣,隨后施展靈雨。
便見大片靈雨,灑落在黑土之上,“嗤嗤”之聲不絕于耳。
與此同時,那堅異常的黑土,在這輕飄飄的靈雨之下,竟是留下了淺淺的雨水印記。
許春娘眼中閃過明亮之,方才鐵匠淬火,將鐵塊置于水中之后,能淬出雜質等。
眼下這靈雨落在黑土之上,想必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再猶豫,正準備繼續施展靈雨之時,卻見被靈雨蝕出的印記,有縷縷散發出炙熱溫度的氣息溢出。
大部分直接散溢了,其中有小部分,進了的,隨后被吸收一空。
吸收了這炙熱氣息的地方微微發熱,有種暖洋洋之,與吃下靈米之后的反應,有相似之。
只是很快,那種暖洋洋之,便隨著炙熱氣息的消失而消減。
許春娘目驚異,莫非淬火得來的這炙熱氣息,竟有鍛之能?
不再猶豫,素手微抬,又是一道靈雨,澆在這詭異黑土之上。
隨著“嗤嗤”聲響起,不斷有與之前一般無二的炙熱氣息,源源生出。
這一次,沒有放任它們散溢,而是選擇了主去吸收。
幾縷炙熱氣息進的,沖刷著的,帶來陣陣灼熱的同時,也開始了某種細微的改造。
三天后。
許春娘吸收完的炙熱氣息,睜開眼睛,一道芒在其中一閃而逝。
經過三天的驗證,此時已經完全確定,這淬火得來的炙熱氣息,對修士有著莫大的好!
現在吸收的份量并不多,效果不是很明顯。
但許春娘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效終究會慢慢現出來。
三天過去,經過數百次靈雨的淬煉,山谷完全變了模樣。
眼前的山谷依然是黑,但表面不再,反倒有些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許春娘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這三天下來一邊施展靈雨,一邊吸收炙熱氣息,靈氣已消耗過半。
雖然這里是修士稀的凡俗界,但警惕之心不可無,甚至某種程度上,在凡俗界反而比宗門更危險。
許春娘不愿讓自己于完全沒有靈氣的狀態下,因此淬火只進行了三天,便停了下來,驅使著飛劍在山谷一旁開鑿起山。
上品飛劍何其鋒利,只消半個時辰,一個初規模的府被打造出來。
許春娘沒有停手,繼續擴充山的空間,打磨著府,讓它變得更適宜居住。
直到一個時辰后,才滿意的收手,在口設下上品匿陣法,進府開始布置起來。
先是取出夜明珠用來照明,再將靈土和極品聚靈陣布置好,許春娘才開始打坐恢復靈力。
比起在宗門之時,聚靈陣的效果要差了許多。
好在靈土的效用并未打折,回復速度倒也不算很慢。只花了一日夜工夫,便將靈力徹底回滿。
許春娘離開山,來到了山谷之中,沒有急著施展法。
既然靈雨能夠淬火,得到炙熱氣息,那用靈應當也可以吧?
若有所思,靈力從指尖傾瀉而出,化作靈氣濃郁的靈,灑落在眼前的黑土地面上。
便見黑土“嗤嗤”幾聲,直接被靈蝕出一個小坑,幾縷炙熱氣息從小坑中飄逸而出。
許春娘神微振,直接將所有炙熱氣息吸收了個干凈。
做完這一切,對比了一下靈雨和靈的淬火效果。
靈是由靈雨演化而來,所以兩者淬火得到的炙熱氣息數量,是同樣多的。
但靈雨相對而言較為分散,縱使許春娘全力吸取,仍有一部分炙熱氣息散溢于天地之中。
而靈比較集中,能方便吸取炙熱氣息,散溢的部分也更。
許春娘沒多考慮,毫不猶豫的改用靈進行淬火,吸收炙熱氣息的效率瞬間提升。
進的炙熱氣息,以緩慢的速度,改造起的來。
能夠到,在這熾熱氣息的幫助下,距離練氣九層越發的近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實現修為上的突破。
許春娘自開始淬火,便再未回過楊縣。
專程請人建造的按察司,沒住上幾日,便一直空閑了下來。
一開始的時候,每隔幾日便會有一些百姓過來參拜、求請,想請仙師出手救助麥田。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前來按察司的百姓越來越,最后只剩下一個人,還堅持著每隔一段時間便來一趟。
因著久無人居住,按察司已是落滿了塵灰,院前生出不雜草。
一名老實的漢子抗著鋤頭,費力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