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蔣三春忽然激起來：“師傅為什麼不肯見我，是我做錯了什麼事嗎？”

“前輩，我已經要死了，您能不能在我死之前，讓師傅現見我一面？”

“只是見一面而已，我就心滿意足了！”

趙牧搖頭：“這件事早有決定，不想見你，貧道自然也不可能替答應你。”

“至于為何不見你……你自己真的不清楚原因嗎？”

趙牧深深凝視著蔣三春：“小孩子家家的，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能有，你以為把心思藏起來從不說出口，別人就不知道了？”

“我……”

蔣三春呼吸一滯，臉驟然煞白：“師傅，都知道了？”

“你說呢？”

趙牧淡然道：“帝王是最通曉人心的位置，你師傅在大晉朝的時候就是一代帝，在大周同樣如此。”

“什麼樣的人沒到過，什麼樣的心思沒見過，你真以為自己那點小念想，會看不出來？”

“如果不是自己徒弟，估計早就一掌拍死你了。”

趙牧搖了搖頭：“行了，你師父既然說了不見你，就一定不會見，還是說點別的吧。”

他俯視下方絕境寒淵：“你為何要約貧道來此，這絕境寒淵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終究是當過皇帝的人，而且還是個不錯的皇帝。

蔣三春的自控能力還是相當厲害的。

他只是定了定神，臉就恢復了平靜：“約前輩相見，只是想看看能否在臨終之前，再見師傅一面，至于來絕境寒淵……”

他低頭凝視下方漆黑的地：“本來我的打算，是在臨終之前游歷四方大域，去一些過去從未到過的地方。”

“可是就在三個月前，我偶然間推演天機的時候，卻得天道恩賜偶見未來一角，發現我未來將會在絕境寒淵，得到一場機緣。”

“所以我決定在臨死之前，進絕境寒淵，為其中的一尊白骨苦奴，等待將來的那場機緣到來。”

絕境寒淵？

白骨苦奴？

未來機緣？

趙牧眉頭微挑，這幾個詞聯系在一起，讓他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對了，當年祝秦蒼臨死之前，就說預見到了，未來會在絕境寒淵遇上自己的機緣。

所以當年祝秦蒼并未去回，而是跟蔣三春做出了一樣的選擇，進絕境寒淵為苦奴。

這兩人所謂的機緣，會有什麼聯系嗎？

趙牧開口問道：“你看到的未來一角是什麼？”

“不可說！”

蔣三春搖了搖頭：“前輩您應該知道，未來不可定，過去歷史的任何輕微改變，都有可能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

“如果我現在把自己看到的未來告訴前輩，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未來不會出現了。”

“而那個未來關系到的并非只有我自己，所以還請前輩見諒，我不能把自己看到的告訴你。”

說到這里，蔣三春恭敬的行禮：“前輩，我們這一世的緣分，今日就算在此結束了。”

“謝您能前來赴約，告訴我師傅還活著。”

“另外還請您轉告師傅，我永遠是的弟子，也永遠是我的師傅。”

“這一點，生生世世都不會改變。”

“前輩，就此別過！”

蔣三春說完，形直接就往地中落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趙牧并未跟著下去，而是以神念探地，看著蔣三春落在底，一步步走向了那座石橋。

石橋下，晶瑩的河水依然在緩緩流，把歲月制完全阻擋在河那邊，一一毫都泄不出來。

但河水封印卻并未阻擋，外面的生靈越石橋，走河水的那邊。

只見蔣三春走上石橋，深吸一口氣后，就繼續一步步往石橋另一邊走去。

當過石橋的一刻，歲月制的力量頓時侵襲而來。

只見蔣三春本就布滿皺紋的面容，迅速變得更加蒼老，接著其渾就不斷的腐朽干枯。

頃刻間，蔣三春已經化為了一白骨苦奴，繼續向著絕境寒淵深，巍巍的走了下去。

地上空。

趙牧收回神念，眉頭鎖。

先是祝秦蒼，現在又是蔣三春，以后也許還會有其他人。

趙牧總有一種覺，無論祝秦蒼還是蔣三春，所說的未來機緣很有可能都是同一件事。

只是不知他們所說的這個未來機緣，究竟是好是壞？

……

東域神土，圣樹仙國。

趙牧以魔神分，變化一個尋常的行腳商人行走各方，不斷用無字天書應，嘗試找到可能與先知圣皇有關的變化。

卻不想這一走，就是數十年過去了，無字天書卻始終沒有再次被發。

這一日，趙牧來到了圣樹仙國的都城，圣樹城。

今天的圣樹城，似乎迎來了什麼大日子，街面上到張燈結彩，人頭攢。

趙牧在一個賣包子的鋪子前停下，買了兩籠包子問道：“大嬸，今天是什麼日子啊，圣樹城為何如此熱鬧？”

“小伙子是外地人吧，難怪不知道。”

大嬸笑呵呵的回答道：“今天是陛下的壽辰，咱們圣樹城上上下下自然都得慶賀起來。”

“不過今年只是尋常的壽辰，所以朝廷只是小慶而已，沒有大肆辦。”

“若是趕上什麼隆重的壽辰，朝廷上下可是要大慶的，遠比如今的場面熱鬧。”

圣樹明辰在過壽？

趙牧恍然，笑道：“多謝大嬸了，再給我來兩籠包子！”

“好嘞！”

大嬸自然不會推拒生意，笑瞇瞇的又包好兩籠包子遞了過來。

趙牧付錢提著包子，就一路往皇宮走去。

圣樹明辰，也算是一個故人了，既然上了對方過壽，他自然要去看看。

一路順著街道前行，沒用太長時間，趙牧就看到了巍峨的皇宮，出現在了街道盡頭。

皇宮有竹樂曲傳出，顯然滿朝文武早已在宮中，為皇帝慶祝起生辰了。

趙牧腳步不停，徑直走向皇宮大門。

那些守在宮門外的軍，一個個上散發著強大的氣息，但卻對趙牧的到來視而不見。

趙牧吃著包子，與軍們而過，最后無聲無息的穿過宮門，進了皇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