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 又等待了數息, 只聽那員高聲一喝,“南擂臺的勝者,荔山四端。只有一位文斗。”
這結果,所有人意料之中。承安府和靜柏府兩個至顯赫世家的主都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換了其他人, 也只有被打的份。區別就只是被掃到擂臺邊緣又或是當腌臜一般扔下擂臺。
沒熱鬧看了, 簇于擂臺前的民眾開始散去。
很快,空落落。
狼崽子不知怎麼想的, 踏著臺階,萬般耐心也瀟灑地走下擂臺的。
“哎,四端!”
不想人剛下來,二皇子就往他面前一杵,明晰地喚了他一聲。
這一聲,影影綽綽間含了幾分詭異的激昂,和二皇子份不符的。
延禮睨他,眸很淡,他知道這是自己的哥哥,并且是個缺心眼的,也僅限于此。他對他沒什麼,自然不會傾注多緒。
“何事?”
延禮簡單應了句,甚至不曾喚他的尊稱。
二皇子恍若未覺,又或是兒沒有意識到,他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意思,“你想收徒弟嗎?”
“我可以!”
“你剛那一波真的太瀟灑了,世間難得的瀟灑。幾年前我就想問你了,你這一神力怎麼練就的?”
“能不能私下和我說說,我定是重謝與你。”
西聽完,心里都快笑翻了。
這二皇子,果然是這天家獨一份的存在,想在他上尋點規矩,那得看他心。面上,還是清冷模樣,未笑也未有言語。這事兒啊,由男人挑起的,也是沖著男人去的,和沒關系。
延禮覷了一眼,見是不準備管了,略一思忖,低冷的話音響起,“不收。”
接著,“你擋到我路了。”
“請......讓一讓。”
難得多話,只可惜,就是碾碎了理解,都揀不出一點好聽的。
說完,右手一抬,于二皇子的胳膊肘子上。看似輕飄飄一推,二皇子就往一側踉蹌而去。他不想挪的,但他不得不。因為這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看似尋常的一掌,實則藏了千鈞之力,他還是會點功夫的,本抵不住。
二皇子面子有點掛不住,但轉念一想,這可是荔山正統,方才西境東境最強的天驕不也都輸了,輕松釋懷。
與此同時,延禮前方有了空位,他徑自前行,等二皇子回過神來,他人已經老遠了。
二皇子:“......”
抬眸看向西,瞧著似笑非笑,不說了句,“厲害歸厲害,太不好了。”
西強下想大笑的沖,端著一本正經樣兒,“不好,也得努力。”
二皇子:“?”
西見他不明,頗為耐心地為他解。
“若是他拿到了賜婚圣旨,那你就是他的妹夫。一家人,能不好好?”
二皇子:“......”
他怎麼混得這般憋屈了?
打不贏這荔山四端就算了,還要做他的妹夫??他堂堂一皇子,還是較大的那一位......
西:“怎麼?覺得做人妹夫憋屈啊?那二皇子您,要不要換個姑娘娶?”
清清淺淺的一句,甚至含著幾分笑意,卻似雷響在了二皇子的頭頂心,耳鼓不說,頭發子都豎起來了。
“怎麼可能?”
“弱水三千,我只取西你這一瓢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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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擂臺,閔延清姍姍來遲。他一素錦袍,致又矜貴。他甚至沒有手,才打上擂臺之人便向他行禮下了去。之后,再沒人上去。這三皇子,當下最有可能為太子的皇子,誰都不會傻到和他搶風頭。
他也不言語,似一株雪松筆直立于臺上,任由此間一寸寸陷冷滯。近一盞茶的功夫,駐守此擂臺的員正上擂臺宣結果,一抹白虛影掠至臺上。
眾人定睛一看,竟是荔山秦墨初。
隨即,后知后覺地嘆起他的輕功,當真是擔得起“來無影去無蹤”幾個字了。
守擂員的腳步也因此頓下。
閔延清睇著秦墨初,以只有他和秦墨初能夠聽清的低微音量,“怎麼秦公子也想求娶初家姑娘嗎?”
“荔山的審,還一致。”
他在笑,聲線似水一般的和,哪里尋得到一同尖利有關的緒。然,秦墨初素來不喜他,在真正見到他之前就不喜了。只因他覺得皇家不可能養出這般的風霽月,不然,昭妃不會死得那般慘烈。既是養不出,那他便是他在作假。
而他秦墨初,最厭憎“假人”。其實剛來此,就是湊湊熱鬧,想看看小師叔的對手是哪些人。結果目睹了這一幕,心里憋得慌,這才上了擂。
此時此刻,面對摘下偽裝的閔延清,里氣地勾了下,“窈窕淑君子好逑,古往今來皆如是,我上來,有何問題?”
“還是說三皇子你輸不起?”
閔延清:“荔山從上到下,皆是不拘小節。”
閔延清此等怪氣,對于荔山怪氣第一人秦來說,本算不得什麼。不僅如此,他臉上的笑容似更燦爛了,“不拘小節怎麼了?總比一些人人面心強。”
“來吧。”
伴著話音,右手一抬,短促利落,颯颯生風。
到了這個份上,閔延清只能手。
兩個人都免去了你來我往的試探,一開場,便是使盡渾解數。這樣的對戰,關乎面子。有些時候,面子大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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