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刻,黎冉方才心中所有的埋怨和不耐都在剎那間消失殆盡,徒留下的是滿腔的容和心疼。
眼看著他慢慢走近自己,黎冉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貪婪地盯著他看。
有冷風吹過,將散落的長發呼呼呼地吹起。沒了頭發呵護的脖頸暴在冷風下,冷得沒忍住了一下。
而男人利落的短發在冷風下幾乎看不出任何的飄,那劍眉星目映著后的燈被模糊得更加深邃。
黎冉目不轉睛地看著廉晟,直到他在自己面前停下,似乎也沒反應過來一直看著他。
廉晟眼尖地注意到生的出神,只歪了歪腦袋,勾淡笑,
“怎麼?被風吹傻了不認識我了?”
聞言,黎冉眨了眨眼睛,立馬反駁,“沒有!就是等太久了,早知道一開始就應該在里面把安可看了再出來的。外面又冷又空曠,還只有我一個人,慌兮兮的。”
聽到生一連串的話語,廉晟皺眉,低聲道,“對不起,我應該先讓你……”
他話還沒說完,黎冉眼眸一亮,突的打斷他的話,“你傷了?”
的語速很快,嗓音是難得的嚴肅,明顯夾雜著張。不等廉晟回答,臉頰一側驀然傳來冰涼的。
廉晟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瞼,隨著的作一并上自己的眉側。輕微的刺痛傳來,他只是云淡風輕道,“可能剛剛不小心的蹭到的。”
話落,手背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什麼態度?能不能對自己上點心?”
廉晟沒說話,只垂眸認真地打量站在自己跟前的生。正抬眸著他的臉,琥珀棕的眼睛里帶著明顯的心疼。
他多看了幾眼,發現生的睫撲扇撲扇的,視線所及的方向顯然是他的眉。
傷口的刺痛下,泛著涼意的指尖巍巍地落在周圍的上,那麼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弄疼他了。
黎冉忍下想要訓斥他的話語,指尖順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一路向下,最終變為拖著他的臉頰。
的聲音極其溫,輕到幾乎能夠輕而易舉被淹沒在周圍喧鬧的討論聲之中,
“你待會…著急回去嗎?”
廉晟眉眼微,好整以暇地盯著,似乎在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黎冉:“我回家幫你理一下傷口,或者我去附近的藥店買一下東西,你跟我一起去?”
以往,像這種流不出多的小傷,他們不會當回事。隨便用水一沖,干凈就行了。倘若傷口再大點,就只是去醫務那邊找軍醫合理,鮮重大到可以住進陸軍一附院的程度。
而如今,看到黎冉,廉晟不知為何生起了心的念頭。
不是對自己,而是對。
廉晟:“可以,去你家吧。”
——
這是廉晟第一次來黎冉自己住的地方。不大不小的公寓,將近百平,足以讓一個人住。
不說別的,看家里的整潔程度就能看出平時一個人是怎麼生活的。雖然看起來不是那麼整齊,但說到底基本還是干凈的。
黎冉把小包往沙發上一擱,先去燒了壺水,才蹭蹭蹭地跑進房間把醫藥箱拿了出來,
“你坐沙發上,我給你理。”
廉晟應著的話坐在沙發上,看著小姑娘忙前忙后的,一個醫藥箱打開,里面的東西塞得滿滿當當。
廉晟掃了眼全部,看輕車路的樣子,狀似不經意地問,
“我看你,業務很練啊?”
黎冉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順著他的話張口就來,
“那可不,小時候總是磕磕絆絆,有時候不想去麻煩秋姨,就自己理了。說起這點,我一點都不像我爸媽,他倆都是謹慎的格,到我這就是湊合湊合了。”
廉晟無聲莞爾,抬手捋過的長發,嗓音和:
“之前聽秋姨提起過,說你小時候翻.墻打架什麼都干過。”
聽到后半句,黎冉拿酒的作一抖,表眼可見變得僵起來。
“打住!”
抬手捂住廉晟的,察覺到掌心的覺,又宛若燙手般不自然地移開,低眸看著地上的毯子,
“我要理傷口了,你別說話。”
廉晟雙手搭在膝蓋上,看著夾著酒棉球手靠近他的眉側,最終冰涼的棉球落在傷口之上,將刺痛不斷放大。
黎冉并沒有看他,注意力都放在他的傷口上。但只要一想起廉晟剛剛說的話,就忍不住想替自己辯駁幾句。
“其實…我沒那麼頑劣。”
廉晟挑眉,這話怎麼聽都是不太有底氣的覺。
黎冉:“我那不是小時候沒人管嘛,你看我爸,電視上看到的次數比我當面看到還要多,我媽大學教授又有很多學生圍著,合著我最后就只能跟著教師子一起玩。”
廉晟接著的話質問:“所以你就翻.墻?”
黎冉的話一頓,把酒棉球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大學也沒什麼好玩的,很多地方都不給進。我媽他們和保安大叔都是打過招呼的,所以要出去玩這不只能翻.墻了嗎?再說了,都是那誰那誰來著?反正我現在也記不得他啥了,他帶我翻的。”
越說越起勁,最后竟然還出了一抹回憶和驕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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