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迅速地拉開了酒店房門,連線下去的時間都沒有給陸在清,只是直白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所有的傷害,都切實存在。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了,陸在清倒退幾步,直接坐在了床沿邊上。
明明……都已經把帶來自己邊了,明明都可以那麼近距離到了。
可是為什麼……本接近不了一一毫……
陸在清出了痛苦的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混蛋……他本不想這樣啊……
楚歌走了以後,房間裡一下子就安靜下來,陸在清察覺到了一難以名狀的無力,這是他第一次有這種覺,對於未來,對於楚歌的束手無策。
他現在本不知道該拿楚歌怎麼辦,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麼留住楚歌。
楚歌現在的態度太明顯了,就是要直接拗斷,也不要別的藉口來拖延時間,擺明了不想再看見陸在清。
陸在清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挫敗了,氣不過就拿起枕頭悶住了自己的臉,他閉上眼睛,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外面有人敲門,陸在清沒有去管。
再過了一會,江凜直接把門一踹就進來了。
“臥槽。”陸在清抓起被子往後了,“你怎麼進來的?”
江凜說,“把鎖撬了。”
“麻痺你們玩黑道的還從小教開鎖技能嗎?”陸在清抱著枕頭,“來找我幹嘛?”
“我剛剛下樓看見楚歌急匆匆走了。”江凜雙手抱在前,好整以暇盯著陸在清,“把人家氣跑了?”
陸在清蔫吧了,“我哪兒來的本事?”
“那就是談判失敗了。”
江凜看著陸在清臉上的挫敗,“是不是楚歌拒絕你了?”
陸在清沒說話。
江凜道,“我老早就猜到了。楚歌要是答應你,才是腦子進水了。”
“有沒有句好話了啊?”
陸在清抬頭看江凜,“我只是想回來而已,怎麼能這麼不知好歹……”
“我看,你還沒明白事錯在哪裡。”
江凜走到陸在清對面,重重拍了拍陸在清的肩膀,“楚歌為什麼之前離開你?”
一句話把陸在清問得懵住了。
“因為你自私,不把放眼裡,只在乎自己的覺,從來不去考慮楚歌,甚至會想方設法侮辱——”江凜用力了口氣,“還沒明白嗎?陸在清,就是你這種格,把楚歌越推越遠的啊,當初那麼喜歡你的時候,你在幹嘛?你在作死。”
陸在清如遭雷劈站在那裡,被江凜一通話說的整個人都開始發起來。
“你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嗎?”江凜像個碎了心的老父親,“我一個路人都要看不下去了喂,你能不能爭點氣啊,認錯了,說對不起了嗎?你他媽現在爭面子有什麼用?把楚歌好好哄回來行不行?”
陸在清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我話就說到這裡,剩下的,你自己考慮。”
江凜皺著眉頭看向陸在清這副模樣,只能在心裡嘆了口氣,繼續道,“要是真的不行,你也別死皮賴臉纏著楚歌,男人就拿出男人的氣魄來,斷的乾淨也算是為楚歌好。”
這話太扎心了,陸在清覺心都像被人挖出來一樣。
斷乾淨?
不,他不要,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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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楚歌半夜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公寓的燈還是亮著的。
有點警覺,走上去輕輕把門推開,裡面就衝出來幾個影子,“喲!surprise!!”
楚歌一臉驚喜地看著對方,“你們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了?”
柴浩和柴業站在那裡,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牽著楚星河,楚星河手裡還端著一盤拼圖,看來剛才是在一起拼東西。
柴業道,“得知陸在清要來蘇黎世了,趕過來照顧一下你的況。”
“你倆還真是碎了心啊。”楚歌笑著進門,“不過你們來晚了,我已經和他見過面了。”
柴業一愣,臉上表都跟著變了,上去一把按住了楚歌的肩膀,“什麼時候?!”
“半小時前。”楚歌扯了扯角,“我剛從他酒店裡出來。”
柴浩一丟手上的拼圖,也跟著衝過來,“要死了!你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
楚歌哭笑不得,“不算是什麼大事吧?我沒事的,真的。”
“他有沒有傷害你啊?”柴浩和柴業把楚歌圍起來,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有沒有兇你?”
楚歌老實道,“兇了。”
“王八蛋!”柴浩氣鼓鼓道,“走柴業哥,我們去揍他!”
“啊,不過我也和他說開了。”楚歌攔了一把柴浩,“哪怕現在……他追來國外,也改變不了什麼。”
人抬頭,乾淨澄澈的眼裡似乎能夠一眼到底。
眼裡再也沒有一對於陸在清的緒了。
這樣的改變讓周圍人都覺得有些心疼。
到底要經歷過多失,才能把一個人眼裡對於的滿滿期待給統統消磨呢?
那一定是……遭了無數次天塌以後,才會這樣崩毀吧。
楚歌卻笑著搖搖頭,“沒事啊,都走過來了。”
還好,沒有改變自己的初心,仍然相信熱著這個世界,所以離開了陸在清,終於有了更廣闊遼遠的天地。
看見楚歌這樣,柴業和柴浩才算是鬆了口氣,只是還是不放心,柴業多問了一句,“他沒做別的了吧?”
楚歌眨眨眼睛,“我可是學會防了呢。”
柴業支起子來,總算放心,而後牽著楚星河往裡走,“那你可以安心睡覺了。”
“等等。”楚歌攔住了要回去的兄弟倆,“不如你倆晚上睡這裡吧,明天週末,我想帶著楚星河出去玩。”
“啊,這意思是我可以不用上補習班了?”
楚星河一聽,登時臉上笑了一朵花,“哇,楚歌你這是給我放假了嗎!”
“因為明天,你的榮易哥哥要過來。”
楚歌蹲下子來,扯了扯楚星河的臉,“我喊榮易哥哥教你做功課,你別想逃。”
楚星河一下子蔫吧了,柴浩樂得牽著他的手往裡走,“還玩樂高嗎?”
“不玩了。”
楚星河說,“我看不見我的未來。”
人小鬼大。
這天晚上楚歌從櫥櫃裡另外抱了兩套被子出來,給柴業和柴浩在客廳打了個地鋪,楚星河一定要和柴業睡一起,乾脆就直接鑽進了柴業的被窩裡,而後小男孩出一雙眼睛,扎扎看著楚歌,“我要和柴業叔叔一起睡。”
柴業本人沒什麼意見,倒是楚歌有點不好意思,“你這樣,他睡覺會不舒服的,本來就已經打地鋪勉強他們了。”
楚星河委屈看著柴業,拽著柴業的下襬道,“可是……我喜歡柴業叔叔。”
柴業笑了一聲,“沒事,你讓他和我一起睡好了。”
“楚歌!”楚星河立刻笑瞇瞇地看著自己的媽咪,“聽到沒有!聽到沒有!”
“真是服了你們……”楚歌只能無奈的笑著,讓自己兒子一咕嚕鑽到了柴業的被窩裡。
“為什麼老是喜歡和柴業叔叔黏在一起啊?”
楚歌半彎下腰來看著楚星河。
“因為……”
楚星河睜著一雙漆黑亮的眼睛,認認真真看著楚歌,簡直和楚歌以前一模一樣。“因為柴業叔叔給我很可靠的覺……就像是……爸爸一樣。”
這話說的,楚歌忽然間眼圈一紅。
小孩子的無心之語,在他說來的時候只是一個順,但是停在楚歌的耳朵裡,就跟有針扎著自己耳一樣。
隔了許久,人狠狠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手著楚星河的臉,輕聲道,“對不起。”
楚星河手忙腳地安著楚歌,“啊,你想多了,你怎麼哭了……”
柴業和柴浩在一邊都愣住了。
“是我沒有給你一個滿的年。”
楚歌喃喃著,“你楚魏小舅舅好歹還有爸媽陪著……但是你只有我。”
“我只要楚歌就夠了!”
楚星河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媽咪,“你不要想多,真的,我沒關係……”
楚歌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楚星河為了表現自己大男子的一面,雙手叉腰站在那裡,“我可是超人呢!對不對柴業叔叔!”
柴業順著楚星河的話往下講,而後楚歌站起來,“那你們睡吧,我寫個報告也睡覺了。明天記得要出去玩,晚上好好休息。”
“嗯。”
柴浩和柴業看著楚歌轉,對視了一眼,隨後在鋪好的地鋪上面盤坐下,看著在那裡發呆的楚星河。
“你剛剛是不是把你媽咪說哭了?”
柴浩問了一句。
楚星河低下小小的腦袋來,“其實……我也只是隨便一說,我一點都不介意我的爸爸是誰的,但是楚歌很介意。”
他一般都喊楚歌的全名,很喊媽咪兩個字,楚星河小同志曾經說過,楚歌是自己的人,以後也是要被他一個人保護的,所以稱呼楚歌就夠了,這才是男人該喊人的方式。
楚歌也就隨著他去了。
“你有個爸爸嗎?”柴業看著楚星河的表,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
楚星河猛地扭頭看著柴業,“柴業叔叔是喜歡我們家楚歌嗎!”
柴業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後來又覺得好笑,一個小孩子能這麼直白地問出這種問題,果然是言無忌,柴業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答案其實一點都不重要,因為楚歌本就沒有那個想法,他何必說出來去給別人製造力呢?
過了一會,楚星河再次鑽被窩躺下,看著柴業也過來了,他排了柴業的懷裡。
對面的柴浩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隻數碼徠卡,然後對準了他們,“來一張,來一張。”
“哇!這算是床照嗎!”
楚星河此話一出,差點讓柴業一口口水把自己噎死,對面柴浩拍著床單直笑,“哈哈哈!你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格還真是跟你爹一模一樣!”
楚星河覺得好奇,多問了一句,“我爹是誰!”
柴浩這個沒腦子的讓楚星河一帶,兩個人都沒腦子了,“陸在清啊!”
名字一報出來,柴浩又立刻捂住了自己的。
楚星河在柴業的口,拖長了音調,“哦——我知道了,原來是姓陸嗎?”
柴浩原本是想打圓場的,可是過了一會又覺得何必呢,楚星河遲早得知道,不如就這麼坦白吧,“對的,你現在跟著你媽的姓,按照我們國家的傳統來說,你原本應該姓陸。”
“陸星河。”楚星河唸了念,“不行,還是楚這個姓好聽,還是楚星河吧,我不要跟我爸爸姓了。”
柴浩一邊抓拍一邊樂,“這話給陸在清聽見,估計能氣死。”
“總算還有人能氣死他。以前都是別人拿他沒辦法。”
柴業微笑著看著楚星河,手彈了彈他的腦門,“小人。”
這個夜晚,楚星河在客廳陪著柴業和柴浩睡覺,楚歌在房間裡一個人怔怔看著手機發愣。
在懷念那些早已沒有了任何價值的過去。
原本都以為自己快要忘記了,可是陸在清一出現,那些過往也跟著回到了的腦海裡,每次一閉上眼睛,就開始不自覺的出現回憶倒放,沒有辦法控制這樣的緒,到後來乾脆也放棄了和回憶的對峙。
就是沒忘記,這不丟人。
哪怕沒忘記,現在也有了面對的勇氣。
楚歌深呼吸一口氣,將手機關掉。去蘇黎世之前,就將陸在清給買的手機過柴業轉還給了陸在清,現在的手機是自己新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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