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蘇一走，趙輕丹就回到了夕照閣找出了那一天慕容霽給的字據。

這字據已經被煩躁的時候給了一團，好不容易從屜的角落里翻出來，迫不及待地打開。

重新把字據從頭到尾讀了一遍，果然在最后有一行不算工整的小字備注：玉石。

握了握手指，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所以，慕容霽原本真的是打算送給的，可是怎麼好好地落到了沈月秋的手里？

好奇心跟一微妙的不甘心讓忍不住想要知道。

趙輕丹把周洋了過來：“周管事，我有事想問你，還請你跟我實話實說。”

周洋恭敬地答：“王妃請講，屬下知無不言。”

“玉石，王爺最初到底是打算送給誰的？”

周洋臉一變，抿了抿。

趙輕丹敲了下桌子：“是我，對不對？”

“王妃知道了？”

“果然是！”摁了下眉心：“我不明白，給我的東西怎麼會送到了沈月秋的手里，你不要告訴我是人家送過來的時候，自作主張地去冒領。”

周洋只好把事的前因后果都說了一遍，到了最后，他還是想替慕容霽說說。

“王妃，王爺心中真的是惦記您的，只是差錯出了這件事，他實在無法去向側妃開這個口。那晚他神思憂慮地讓屬下去尋最好的東西彌補您，心里千萬般歉意，絕非是故意拿次品來搪塞您。”

見臉稍霽，周洋膽子更大了些，又道出另一件事。

“王妃還記得乾坤珠嗎？其實，咱們王爺當初拿下那乾坤珠，也是為了王妃您啊。他是有意送給您的，只是說睡眠不佳，開口討要，王爺于心不忍，就……”

就給了。

趙輕丹的心了一下，像是眼睜睜地看著什麼珍貴的東西，從自己的手指里流失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以慕容霽的格，不應該在不想給自己的況下，多次提到撥。

他是想給的，但是被人截胡了。

許久，趙輕丹自心底發出一長嘆。

嘆息之后，卻有一種更加抑的憤懣。

“所以，沈月秋憑什麼這麼自作多？毫無理由地拿了旁人的東西，還出口嘲諷我，豈有這樣的道理。”

不是一次兩次的問題，只要沒有人指責，往后恐怕還會有更多次的搶占。

而慕容霽，也并非沒有責任的。

他的縱容，給了沈月秋任妄為的資本。

可他的縱容，又跟蠱息息相關。

趙輕丹陷了極深的矛盾之中，看了眼字據，忽然拿定了主意。

慕容霽不忍職責沈月秋的過錯，那就由來做。

一定要讓那個人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想要，就理所應當是的。

趙輕丹親自去了趟念頤坊。

老板跟掌柜都在，見氣質不俗特意過來接待。

誰知趙輕丹把字據給拿了出來，對他們說：“本宮是四王妃，特意來取當初我家王爺在此定制的首飾。”

掌柜的看到字據抖了兩下，不敢置信地看著。

這是四王妃，跟上次同黎華公主一起來的那位側妃，分明不是同一個人！

，拿著自己來要東西，是什麼意思。

老板心也一沉，賠笑道：“王妃是不是記錯了，這東西已經被四殿下府上的人給取走了。只是當時并未攜帶字據，所以……”

“敢問老板，字據的意義是什麼？東西托付給你，憑著字據拿貨。如今字據拿來了，貨呢，你給了旁人？但你是否知道，那東西是本宮的。”

掌柜的額頭嚇出一層汗：“王妃，這，這小的真不知道。那位側妃是黎華公主帶過來的人，們一口說明東西就是四王爺送給的，小的便信了，任由將東西拿走了。實在是不知啊。”

趙輕丹嗯了一聲：“念在你們不是故意的，本宮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這樣吧，你去四王妃找到那位冒領了首飾的側妃，告知搞錯了，讓把東西還回來，本宮就不追究了。”

這兩人明顯覺得十分為難，這分明是會得罪了那位側妃啊。

老板剛想要跟打個商量，但趙輕丹制止住了他的話。

“本宮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死纏爛打也好，據理力爭也罷。東西我一定要拿回來。否則……”

收回字據，邊染著一不清不楚的笑容。

這笑容自極的臉上擴展開，本該是尤為曼妙人，偏偏說出口的話卻毫不近人。

“否則，本宮就去報，告你們不信守承諾。一旦事鬧大了，你們做生意的信譽都要損吧。”

老板神凜然，繃著一張臉帶人去了宸王府，請求見一面側妃。

沈月秋聽說念頤坊的老板在門外求見，覺得十分奇怪。

帶著溪出去，并沒有把人給請進門說話的打算，就站在門邊有些傲慢地問：“不知老板找來是有何事？”

老板向行了個禮，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地問：“請問側妃是否于數日前隨黎華公主自小店取了一套珠寶首飾回去？”

“恩，那玉是我們家王爺送我的，我取走了很正常啊。你們是來要字據的吧，沒事，我回頭跟王爺說一聲，請他遞給你。”

老板勉強一笑：“恐怕側妃從王爺那里是要不到字據的了。”

沈月秋心里閃過一怪異，的眉眼中不由帶了警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字據在王妃那里，王爺定制那套首飾原是為了送給四王妃的，從我們店里拿了字據當日也將它給了王妃。可是側妃無意中取走了，王妃如今尋來了，小的十分為難，不知側妃可否歸原主？”

“不可能！”沈月秋尖銳地喊了起來。

生了張婉約溫的臉，跟人說話的時候，總能讓對方如沐春風。

可是此時這張臉因為驚恐而變得扭曲，語氣更是出乎意料的歇斯底里，似要將人給咬碎了。

老板皺了皺眉頭，好言相勸：“側妃，真的是您搞錯了，也許是王爺諒您的心沒有告知，可我們是知的。那日還有六殿下一并前去，他也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