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霽眼皮一跳,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但二哥不是怡妃娘娘親生的,他生母早逝,當年過繼給了怡妃。”
這段往事趙輕丹略有耳聞,二皇子的生母本來分位也不高,即便生下孩子不過才封了個貴人。
誰知沒過兩年就死了,這孩子順理章地過繼給了當時那位貴人宮中的主位,怡嬪。
恰巧那一年怡嬪的父親治水有功,昭翮帝索又抬了一級,直接封了妃位。
原本前些年,怡妃寒一直無所出,誰知道幾年后突然懷了一胎,就生下來七皇子。
相比之下,自家孩子肯定疼更多的,二皇子的存在自然也低了不。
慕容潯看到若有所思的樣子,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懷疑二哥?”
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明明沒有外人,還是忍不住低了聲音:“我這算是合理懷疑吧,撇開你出事的最大益者不談,老七本來跟儲君之位沒太大關系。可是二皇子不一樣,他比你還要年長一些,偏偏因為沒有母妃勢力撐腰,一直不太父皇重視。如果,七皇子突然出了意外,他就了怡妃娘娘唯一的指了。”
慕容霽他們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只是礙于面難以開口。
現在趙輕丹一腦說了,他們自然得往下分析。
慕容潯點了點頭:“除了二哥,的確沒有人有機會對老七下手。他還太小,就算是老六都比他年長了五六歲。”
趙輕丹有些不解:“可是我們能想到,怡妃娘娘未必想不到。真要是他的話,二哥不怕自己的嫌疑最大嗎?”
慕容霽提醒:“不會,你不要忘記,是因為你發現了尾草的存在,才會讓這一切看起來像是一場謀。而如果沒有人發現任何異常,這只會被認為是一個意外。”
心里咯噔一聲,聽到慕容潯平靜地補充:“不錯,不管是我,還是老七,我們都只會是死于意外。對我來說,本就行不便孱弱,被馬蜂蜇了會死是合合理。而對于老七,不過是一個頑皮的孩子捅了馬蜂窩,遭到了群蜂的報復,自食其果。”
趙輕丹握了握手指:“太狠了。”
屆時誰會追究是什麼東西引來馬蜂的呢,不會有人追究的。
宮中只會沉浸在兩位皇子出事的哀痛之中,香囊也好,服上的熏香也好,會輕而易舉地被人抹去,毫無痕跡。
怡妃娘娘一旦失去了親兒子,全部的指便只能寄托在不是親生但一手養大的養子上。
當然,以上的討論也不過是他們的猜測,做不得真。
如今尾草既然已經被揪了出來,皇后跟怡妃都會去查。
會查到什麼,還要等后面才能知道。
因為近日連著出事,他們幾人的心都有些沉重。
趙輕丹不希慕容潯的心態崩了,就故作輕松地嗨了一聲:“真是的,壞事接連不斷,最近就沒什麼高興的事讓人能開心點嗎?”
慕容霽想了想,敲了下桌子:“沒記錯的話,還真有一件。今日在花園見大嫂,說大哥的生辰快要到了,就在兩天后。大嫂想在黎王府設宴邀請我們兄弟幾個小聚替大哥慶生。”
趙輕丹一拍手:“聽著不錯哎,我最喜歡參加生日宴會了。”
慕容霽故作不屑地嗤了一聲:“你什麼熱鬧不湊。”
慕容潯也笑了笑:“看來要盡快給大哥準備生辰禮了。”
看得出來他們對大皇子慕容燕夫婦的印象都不錯,即使是長子,慕容燕也沒有任何的心計和野心,很弟弟們的戴。
換做旁人,當初慕容潯一出事,作為大兒子定會想盡辦法讓朝臣鼓吹“長子代替嫡子”的說法來鞏固勢力。
偏偏慕容燕半點心思沒有,對遲遲不立儲君毫無怨言。
他的生母麗嬪也是同樣憨厚的子,本來是一個農家,年皇子私下出游時了風寒病倒在外,被麗嬪救下兩人生了愫。
就被接回京城養在宮外,封王以后孩子也出生了。
之后昭翮帝登基,本來想封一個妃位,還是麗嬪自己不肯。
說妃位該讓給有能力的人,就花花草草,做不得那位置。
這樣一對母子在殘酷的權勢爭奪中簡直就是一清流,難怪討人喜歡了。
離生日宴的時間促,慕容霽跟趙輕丹合計了一下決定送一面玉雕屏風。
慕容潯則讓人高價買了一個夜花瓶,很是好看。
大皇子生辰之日,他們便一起去了黎王府。
不同于慕容燕的寡言,黎王妃出自將門,倒是個難得的豪爽子。
為人世熱大方,將宴席置辦的十分熱鬧。
酒過三巡,趙輕丹卻覺得有些奇怪,按照慣例,皇子過生日,宮里肯定會差人送來賞賜。
除了老七以病還未痊愈為由沒來,其他皇子公主都到了,帝后如何能不知道,怎麼這會兒還沒靜。
覺得怪的不止一人,連黎王妃自己都小聲嘟囔了一句:“今年父皇忘了嗎?”
慕容潯捕捉到這一句,極輕地皺了一下眉頭。
他從大難中死里逃生,見到兄友弟恭的一幕難免覺得有幾分諷刺,視線不經意地落在了對面二皇子的上,卻發現他在聽到大嫂的話之后不聲地勾了勾。
不知為何,慕容潯心中驟起一不妙的預。
慕容霽也約覺得不對,他下意識地朝門外了一眼,忽然外頭一陣吵鬧。
不多時,一隊林軍森嚴肅然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趙輕丹深吸了一口氣,怎麼會!
如果是宮中有賞賜,該是昭翮帝邊的公公來才對,絕不可能驚林軍。
除非是出了大事,前來拿人的!
果然,走在最前面的林軍首領面無表地說到:“打擾各位主子雅興。臣秦騫奉皇上之命,請黎王、黎王妃宮一趟,即刻出發。”
黎王妃何曾想到會等來這樣一幕,步子都有些虛浮了:“秦大人,是不是搞錯了。今日是黎王的生辰,皇上為何突然宣我們宮,還是讓林軍來帶人?”
“事宜微臣不知,還請王妃跟王爺速隨臣進宮面圣。”
慕容潯轉椅上前一步:“秦騫,父皇可說不讓其他人一同進宮?”
秦騫恭敬地看著他:“并未。”
他嗯了一聲:“那本王同去。”
趙輕丹拉著慕容霽喊道:“我們也去!”
到最后就了所有人齊齊出發進了宮,昭翮帝大概是不想七八舌的人太多,讓不相干的人都離開。
除了大皇子夫妻,還留下了慕容潯、慕容霽和趙輕丹。
到了這個份上,即使秦騫不說,他們也迅速猜到了是為何事了。
必然是為了賞宴當日的馬蜂意外。
慕容潯是當事人,趙輕丹又是大夫,那麼大皇子夫妻,想來是被認作嫌疑人了……
黎王的酒還沒完全醒來,迷迷糊糊地看著昭翮帝:“父皇,怎麼突然讓兒子進宮,可是有要事商議?”
昭翮帝目沉沉地睨著他,眼里的掙扎跟失織在一起。
黎王妃一見昭翮帝這樣的視線心中警鈴大作,心知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當即跪的筆直:“兒臣愚笨,不知哪里出了岔子,還請父皇明示。”
“黎王,黎王妃,幾日前宮中的賞宴上,七皇子跟三王爺都出了大事,老七昏迷不醒命懸一線,老三也是差點就著了道,你們兩個知道吧。”
黎王妃有些疑:“不是只有老七出了事嗎,老三好好地在這里站著,沒有被蟄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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