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媛媛已經預料到了餘伊不會告訴，惱怒，“他是你爸，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快告訴我，否則，我去商氏辦公室大鬧，我讓你麵掃地，待不下去。”

    商盛就在餘伊後著，聽得到，他當時就怒了，想拿手機罵回去。

    餘伊手肘推了推他，示意他不用管，冷笑一聲，語態平靜道：“商氏辦公室？嗬，你真會往自己臉上金，隻怕你連商氏的大門都進不了。”

    “不如你在商氏大門口撒潑打滾試試，我還可以幫你聯係記者，曝出去，助你一臂之力。”

    蔣媛媛沒了聲。

    餘伊冷歎搖頭，笑自不量力，“請你好好考慮你是否有實力跟我匹敵，我不願意跟個廢人磨嘰。”

    掛斷，拉黑，不給一點餘地。

    商盛之前有警告餘華森不得擾餘伊，倒是忘了，還有蔣媛媛這個人。

    “要不要我……”

    “不用，”餘伊打斷他的話，憤憤不平，“餘華森來我都不怕，蔣媛媛算什麽？以前顧及到我媽，顧及楚櫻楚聿，所以才會對餘華森一忍再忍，現在我還忍什麽？善惡終有報，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商盛著的後頸，親吻的肩胛骨，“我是說，要不要我……深一點兒？”

    低沉的聲音，曖昧的語氣，帶鉤的尾音，無一不讓餘伊沉醉。

    被蔣媛媛打斷的緒，覆卷而來。

    扭頭往後，看他。

    英俊，剛烈，出眾的五百看不厭。

    白天外人看到的商盛，嚴肅、矜貴、清冽，有著天之驕子的高傲，不可一世。

    隻有，在晚上，能看到商盛的另外一麵。

    ，魅，一點都不藏，忘放縱。

    “喜歡男孩孩？”

    “都喜歡。”

    “沈醫生說，下次產檢可以看男。”

    “不用看，無所謂男。”

    商盛一門心思做事，餘伊怕他敷衍自己，一本正經道：“馮太太三年抱兩，都是兒，聽說現在又在備孕，要拚個兒子；鄭太太一連生了四個兒，決定封肚，鄭總卻在外麵包養大學生，鄭太太發現時，兩個兒子了；郭太太幸運，兩個兒子，但發朋友圈曬出兩條杠，又懷孕了。豪門喜歡多子，更看重兒子，娶妻就是為了生子，越多越好，這我都知道。”

    絮絮叨叨這麽多，商盛聽出點意思了，“我家不重男輕。”

    “你確定？”

    “我三位舅舅都生了兒，也沒見他們誰再生二胎，我媽也隻生了一個我。又不是舊社會，現在男都一樣。多子多福也是舊思想，豪門裏多的是吃閑飯的二代三代，養一堆遊手好閑的，不如心栽培一個。”

    “你說的是趙家，那你們商家呢？你是男的，你要是的，確定沒弟弟？”

    商盛不敢確定，印象中，商家一直有兒子，還有祖訓，長子繼位，其他子不得爭搶。

    不過，上代人有上代人的想法，他有他的想法，三叔如果能真正管理好商氏，不暗箱作利用商氏洗幣，他也不會爭。

    兒子多了，沒本事頭大，太有本事也頭大。

    不如是個兒。

    兒子不能挑選，婿是可以挑選的，可作強。

    “我本就隻想讓你生一次，有一個孩子就夠了。老天給了我們兩個，已經是最大的驚喜和福分。別人怎麽想我不知道，我隻讓你生這一次，誰給我施，我理都不理。”

    孕婦的緒容易波，餘伊以前就不會問這種問題，但現在……

    居安思危，防患於未然。

    希得到他最誠實的回答。

    “我知道餘華森薄待了你，看重餘靖，看輕你，但是你看，你比餘靖有出息多了。”商盛掰過的臉，激地吻的，“回頭看，輕舟已過萬重山。”

    餘伊徹底放開自己，著他帶給自己的愉悅。

    餘靖十五歲，五長得像阮憐玉，男生相，尖猴腮。

    餘華森沒發福之前稱得上帥，年輕時也曾迷倒過一眾學妹。

    可惜，餘華森年輕時的高值，餘靖沒傳到。

    餘華森是典型的小鎮做題家，杭城一個小鎮出來的，高考金榜題名，上了清華，然後創業，白手起家。

    今年之前，餘華森的人生是勵誌的，是老家親戚們中的功者。

    餘靖九年級，考試年年墊底，餘華森和阮憐玉連家長會都沒臉去，今年要中考，不花錢的話可能連普通職高都進不了，更別說上大學。

    餘華森的智商，餘靖也沒傳到。

    阮憐玉想過各種辦法，請家教，一對一。

    家教老師教了三天，被餘靖打了三天。

    送出國，要考雅思。

    可餘靖不背單詞，口語隻會打招呼，雅思過不了。

    讓他學樂，架子鼓，他打一次被鄰居投訴一次，投訴多了，他也不想打。

    吹薩克斯，吹長笛，吹葫蘆，他氣短。

    彈鋼琴，彈吉他，彈尤克裏裏，他手指僵。

    阮憐玉還他練過遊泳。

    可他蛙泳學了兩年，還是隻會狗刨。

    最後，連阮憐玉都放棄了。

    不是不卷，而是卷不。

    看著餘華森和阮憐玉被餘靖搞得焦頭爛額的樣子，餘伊就心生暗爽，這何曾不是另一種報應？

    現在他們撕破臉，爭財產，爭兒子，爭對錯，餘伊也隻會冷眼旁觀。

    都是報應。

    ——

    另一邊，被餘伊撂電話的蔣媛媛越想越氣。

    東城的別墅，是的。

    餘華森說賣了救急，把中街那套大平層給。

    知道那大平層，是給餘靖當婚房用的，去看過，於繁華的市中心，裝修砸了重金，以後隻需要更換裝。

    比起偏僻的東城大別墅，更喜歡地段好的中街大平層。

    所以，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誰知，餘華森前腳賣了別墅，後腳就失聯。

    去中街大平層看，裏麵住了人，原來這套房子年初就賣掉了。

    餘華森騙了。

    阮憐玉恨死。

    家裏人都埋怨。

    商氏收購餘氏的同時，還收了餘氏所有員工，是自己，以為跟著餘華森就不用再上班，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可是，阮憐玉轉移了大部分財產，留下的一小部分，餘華森不僅要用來補公款，還要還債。

    討債的人都追到了餘家家裏，搬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隻剩下一個空殼。

    而這個空殼，今天也被法院查封。

    現在無家可歸。

    亦無人可依。

    “表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走投無路之下，隻能厚著臉皮打給阮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