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複查。

    餘伊還算淡定，商盛張到魂都快丟了。

    握著手機找手機，拉著餘伊找餘伊。

    去驗，他把自己手臂進去。

    去驗尿，他拿著采集自己去廁所。

    餘伊笑他，“要不你懷？”

    商盛自己都覺得離譜，自嘲一句，“我沒這功能啊，要是有，肯定我懷，絕不讓你吃苦。”

    驗了，HCG數值持續升高。

    驗孕棒上顯示的第二條線也比之前驗的要深。

    沈丹醫生看了檢查報告單，甚是欣，“孩子還在，你們放心。”

    商盛舒了一大口氣，“謝謝醫生。”

    “不用謝我，是你自己的種子夠好，你老婆的土壤夠，卵的質量才能好，非要謝就謝你老婆吧。”

    商盛兩眼放，沈醫生的說辭跟他的理念不謀而合，他一個勁地朝餘伊挑眉，“謝謝老婆。”

    餘伊手扇他臉。

    力道很輕，就像蝴蝶扇翅膀，了一下他的臉。

    餘伊低聲提醒，“你夠了，正常點！”

    商盛這幾天惡補了早早孕的知識，既然寶寶還在，那他這個準爸爸就有了用武之地，“沈醫生，是不是要做個B超，看看孕囊啊，胎心啊，形狀之類的？”

    沈丹推了一下眼鏡，幹笑一下，口吻方，“絕大多數人發現懷孕，是月經推遲，往往一發現就已經七八周，或者更久，屆時做B超，孕囊、胎芽皆可測，再大點，胎心也有了。你們屬於發現得早，才兩三周，能有什麽？”

    “……什麽都沒有？”商盛不死心，“土壤沃，不會早點發芽嗎？”

    “那也得遵循自然規律，太逆天的，活不久。”

    “……沈醫生真幽默！”

    看著商盛那躍躍試的興樣兒，沈丹直言不諱，“前三個月避免同房，先生實在想也不能胡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三個月後胎兒穩定可以適當同房，孕晚期也要忍忍，先生記住了嗎？”

    商盛皮白，臉紅得十分明顯，“知道知道，我一定克製。”

    沈丹一笑，又說：“原先我不知你就是書琴的兒子，現在知道了。你媽當年懷你的時候，你爸跟你一樣興張。”

    “別覺得不好意思，你現在跟我探討的問題，你爸當年也跟我探討過。”

    商盛餘伊都憋著笑，臉漲得通紅。

    “好了，回去吧，除了多注意，我也沒什麽好待的了，你們年輕人，懂得都懂。”沈醫生了下一號，“三周後產檢，準備好建檔資料。”

    “要三周？”商盛嫌久。

    “種子發芽需要時間，當爸爸了，別那麽急躁。”

    商盛傻笑，“好，好。”

    從醫院出來，沉了一周的天空忽然放晴。

    冬日暖，格外明，把整條大街，以及大街上的一切，都照得亮亮堂堂。

    商盛格外開心，又很擔心，總之是很複雜的緒。

    初為人父的喜悅，難以言表。

    “你出手汗了。”餘伊掙開他的手，有點嫌棄。

    但外麵風大，貪他的溫，鬆了兩秒鍾，又拉上了。

    商盛掀開外套，把的手藏在自己的裏，然後用外套裹著。

    “這麽膩歪，不怕撞見人？”餘伊問。

    兩人的默契在這一刻得到了印證，商盛心如明鏡，即便他什麽都不說，餘伊也已經明白一二。

    下，他更加耀眼，吸引著所有人的目。

    有貪男，迷金錢的。

    也有趨炎附勢，權貴的。

    更有嫉賢妒能，深惡痛絕的。

    他站在高，能看到更多更彩的風景，但同時，他也被更多人盯著。

    “回京後我們撞見的人還嗎？”商盛是有分寸的，既然做不到分居，那就給找更多更大的靠山。

    讓那些想傷害的人，也忌憚著背後的靠山。

    “正好，明天有大場麵，你和我一起，去見見更多的人。”

    “我？明天？”

    往年過年都有大大小小的聚會，但商盛不在，就不用去。

    也不喜歡去。

    去了就是別人的談資。

    格格不。

    這時，商盛手機響了，他空出一隻手出手機。

    是方俊。

    “商總，商百約了我見麵。”

    “在京城？新市？”

    “新市。”

    商盛神凝重，三叔還真會打遊擊，厘島是個幌子，新市才是他的目的。

    “他親自來新市談合作事宜，看來是上鉤了。”

    商盛並不這麽認為，“別著急下定論，不到最後一秒都有變數，你先見他，聽聽他怎麽說。”

    “明白。”

    上回在新市，三叔在眾目睽睽之下擄走了餘伊，給他設計了一場二選一的大戲。

    他自認為新市是他的地盤，可依然讓三叔有了可乘之機。

    是他的疏忽，亦是他的輕敵。

    外麵雖然好，但氣溫更低，冷風依然如刀刃，劃得臉生疼。

    商盛抱著餘伊，替擋風，給溫暖，護周全。

    剛才的電話餘伊並沒有聽到，隻聽到商盛說了新市，“你要去新市？”

    “不去。”

    “那你還去嗎？什麽時候去？”餘伊記著他提過要在新市買房子，還要接母親一起過去定居的事。

    商盛手臂一收，更抱了，“京城還有事沒辦完，或許，我們能留下。”

    “？？？”

    “別好奇了，我不會把你賣了的，畢竟你是我孩子的媽。”

    餘伊一笑，沒再問，也不糾結。

    之後的行程是去餘家拜年。

    到底是嶽家，過年不能缺了禮數。

    往年都是餘伊在初二那天自己去的，今年商盛回京，初二卻沒去。

    餘華森早就在生悶氣了。

    “自從嫁商家，就沒把你這個當爸的放在眼裏，”阮憐玉挑撥，“現在過年都不來了，你還指能救餘氏？”

    餘華森忌憚商盛，不敢質問餘伊，阮憐玉再一說，心裏更氣。

    “餘氏接下來怎麽辦啊？今天初八了，要不要開工？”

    餘華森明知故問，“開工還有人來嗎？”

    “……”阮憐玉語塞，沒把握。

    忽然，庭院門外有車輛駛過，在他們家的門前停下。

    門鈴響，有客來。

    “那是商盛的車！”餘華森雙眼放，一拍大奔出去。

    那架勢，好像去迎財神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