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堅持不答應,如今兒生死未卜,這個小外孫是他們家唯一的脈。
除了回楊家,去誰家都不會放心。
商司堯倔強,跟自己父母都強,更別說是姥姥。
“姥姥,您別管我,我去哪去哪,媽媽都沒阻止,您阻止我幹什麽?”
小孩哥說得急了,沒顧上禮貌,口氣冒犯。
徐老太心急,更心傷。
商盛聞言,厲聲訓斥,“怎麽跟你姥說話的?商司堯,我有沒有說過,跟長輩說話得帶上家教,你媽這麽教你跟姥姥說話的?”
商司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商盛,商盛一兇,他就蔫了似的。
“道歉!”
商司堯麵向徐慧,低頭,道歉,“姥姥,對不起。”
“不夠誠懇!”
“對不起,姥姥,我不該那麽重語氣對您說話,對不起……”商司堯深深鞠躬。
這一係列作,把徐慧都給看呆了。
楊學禮亦然。
商盛滿意了,緩緩開口,“你姥姥姥爺不同意,去哪都別想,過年我們也要走親訪友,沒時間照顧你。你老老實實在姥姥邊呆著,照顧好姥姥姥爺,聽見沒?”
商司堯不肯,抿著,又要哭的樣子。
“你哭哭看?!”商盛又訓,“這次期末考考了多?”
紮心了老鐵,過年問期末績,還要不要人活了?!
“看樣子是沒考好,沒考好就在家裏反省,你當清華那麽好上啊?!”
商司堯委委屈屈,“我的目標不是清華。”
“嗬,說得好像目標是清華你就能上一樣,就你這績,B大也別想!”
“……”
“跟你姥回去,沒事別瞎跑,你媽這邊有況你得第一個到,明白嗎?”
“那我什麽時候才能去你家?”
餘伊拉了拉商盛的袖,商盛默歎一口氣,終究是不忍心,“征求你姥的意見,同意,我去接你。”
商盛的幾句訓,商司堯徹底被降服,聽話地扶住了姥姥。
楊佳茵被送進了重癥監護室,不能探視,時間太晚,老的老,小的小,都需要休息。
臨走,徐慧又甩了商百一耳,鉚足了勁。
商百依然不還手,也毫無波瀾。
隻在心裏默默地記數。
第11下。
二老帶著商司堯走了,保鏢團也走了,走廊裏瞬間空曠不。
商盛看著三叔冷笑,直言不諱,“三叔是不是著急了點?”
商百畢竟隻是單腳站立,站得不太穩,回頭看看商盛,再看看餘伊。
餘伊還是怵他的。
在遊上的事曆曆在目,知道三叔是個險毒辣不擇手段的人。
“你們和好了?”他忽然問。
商盛秀得明顯,一把摟住餘伊的肩膀,自己,“我們夫妻,什麽時候不好過?”
“嗬,你再裝!”
“我沒裝,我和餘伊夫妻恩,有眼睛的都看得見。”
商盛是個低調的人,商家男人都是低調的人,他們從不把字掛邊。
商盛越是這樣說,商百越不信,“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隻有在生死一線的關頭,才能測出來你到底誰。”
“在海上,二選一,你選的是溫婉。”商百扯了扯領口,將裏麵的吻痕出來,“你最心的人,主給我留下的吻痕,紮眼不?”
“……”商盛無語。
是真的無語。
單純的無語。
但在商百的解讀裏,是另外一層意思,“你現在很憤怒吧?!你忍得很辛苦吧?!我染指了你最心的人,你是不是很想殺了我?”
“商盛,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跟我鬥?你還了點!”
“我告訴你,一個男人要想功,必須得藏好自己的肋,封心鎖,心如止水,等到足夠強大的那一天,才能隨心所。”
“明白嗎?嗬……”
商百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拄著雙拐,一步一步離去。
餘伊就在旁邊,三叔的話讓陷沉思。
好像明白了商盛為什麽在海上選擇救溫婉。
表麵選的是溫婉。
實際上,保護的是。
看到三叔的影消失在走廊盡頭,商盛默歎了一口氣,搭在餘伊肩膀上的手自然而然地到了的腰上,以一種更為親更為自然的姿勢,相。
“走了,我們也回家。”
“商盛……”餘伊忽然他名字,言又止。
“幹嘛,又想吻我?”
餘伊氣笑了,“正經點!”
商盛正經站好,等的指令。
餘伊故作小心謹慎,“在這種公共場合,我能對你親親摟摟抱抱嗎?”
“秀恩死得快,我勸小商太慎重,”商盛低笑,“回了家再親親摟摟抱抱,甚至,任由你。”
“……”論說葷話,餘伊甘拜下風。
倒計時了,大街上有放電子炮的聲音,劈劈啪啪,慶賀新年的到來。
也不知道哪裏的燈,昏暗的天空中泛出一種橙紅的,看上去沒那麽清冷。
大概是老天也在為新年助興,祈禱新的一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車裏,餘伊靠在商盛肩膀上,心裏擔心三嬸,也牽掛商司堯。
商盛一手與十指扣,一手出手機打電話。
“這麽晚了還給誰打?”
“噓……”電話接通了,商盛的聲音嚴肅而又清寒,“躲哪了?”
電話裏,是溫婉抖的應答,“什麽?我……聽不懂……”
商盛不稀罕揭穿,開門見山,“是你不小心推的,還是三叔命令你推的?”
“……”電話那頭的溫婉沒了聲音。
餘伊也屏住了呼吸。
“小區監控,電梯監控,都抹幹淨了嗎?”
“阿盛我……”
商盛打斷,“我知道你隻是他的棋子,我也知道,是你自己甘願為他的棋子。但是溫婉,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你心裏得有分辨,不然,下了地獄,這輩子都挽回不了。”
溫婉痛哭流涕,無法言語。
商盛的話,字字珠璣,句句誅心。
可是,沒有辦法回答他,已經沒了回頭路。
裏的蛆,沒有破繭蝶的一天,要變也隻能變蒼蠅。
飛出去了,遭人唾棄。
不飛出去,繼續生蛆,反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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