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兩名保鏢開道，楊學禮夫婦隨其後，最後麵還有四名隨從墊後。

    這陣仗，讓急救大廳裏的醫生和病患看了一路。

    商盛也看到了。

    他心裏暗自嘀咕，這是做了多虧心事啊？！

    楊學禮一來就給了商百一耳，“你幹的好事！！”

    楊太太徐慧亦是上手就打，邊打邊罵，“這麽多年我們當你是兒子啊，每回你們回來，有佳茵喜歡的口味，也必定有你喜歡的，你就這麽傷我們的心？”

    “佳茵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跟你沒完！！！”

    “呸，沒良心的狗東西！”

    商百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單腳站立，搖搖晃晃。

    最後還是楊學禮製止了自己的太太，“行了，大吵大鬧的。佳茵呢？況怎麽樣？”

    商百如實道：“二樓摔下來的，命無憂，救護車上的醫生說肋骨骨折，破了肺，另外還有骨折。”

    “二樓，嗬，二樓摔下來沒有當場死，你很憾是嗎？”徐慧痛心疾首，又上前打了他一耳。

    商百的臉立刻腫起。

    但他好像沒有知覺一樣，毫不在意。

    “是意外，樓梯口有一截扶欄鬆了，下樓時扶了一下。我在房間裏，聽到聲音立刻出去，看到躺倒在一樓。”

    商百果然做到了神態自若。

    前後邏輯清晰，就像演練過無數次，沒有一破綻。

    “監控呢？”楊學禮問道。

    商百歎氣，“佳茵一直不同意家裏裝監控，擔心私泄。”

    確實，楊學禮夫婦倆住的地方，也沒有裝監控。

    楊家人都很謹慎，在外麵的場合，特別是有監控的地方，時時板正，刻刻專注。

    回到家裏就想放鬆，不能再活在監控之下了。

    “我是說，電梯的監控！”楊學禮一臉嚴肅。

    商百當然知道老丈人在懷疑什麽，表不變，言語淡定，“那得找業，是我去調取，還是您？”

    楊學禮怒瞪他，“那就不勞煩你了。”

    徐慧走去看外孫，看到商盛餘伊兩人圍坐在商司堯旁，一把將人拉起，“堯堯，到姥姥這裏來，別跟外人待一起。”

    商盛餘伊互一眼，沒說話。

    商司堯連忙介紹，“姥姥，什麽外人，我堂哥堂嫂，您不認得？”

    徐慧怎麽會不認得，裝不認得罷了，“哦，原來是商公子和太太啊，失敬，我確實沒見過兩位，不認得。”

    “楊太太。”商盛和餘伊不約而同站起，給他們讓座。

    楊學禮走來，看到商盛，上下打量。

    商盛微微點頭，“楊部長。”

    餘伊跟著點了點頭。

    “嗯，兩位消息靈啊。”楊學禮不不慢地試探。

    婿婿不值得信任。

    婿家的人，更不值得信任。

    商盛剛準備開口，商司堯搶了先，“是我告訴我哥的。”

    他說的是“我哥”，而非“堂哥”，可見在他心目中，商盛地位不小。

    而且，出了事，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商盛。

    楊學禮也心疼孩子，自然不會在孩子麵前多舌，“好，沒關係堯堯，有姥爺和姥姥在，定不讓你媽媽委屈。”

    “報警抓他！”商司堯指著商百。

    商百麵部不可察地一。

    楊學禮握住商司堯的手腕，和地讓他放下，“家務事不必占用有限的警務資源。”

    “可是……”

    “是姥爺的心肝，姥爺自會查清楚。”

    商司堯這才罷了手。

    這時，手室大門開了，有醫生跑出來急急忙忙問道：“楊佳茵家屬在嗎？”

    “在！”眾人異口同聲。

    除了商百。

    “病人況危急，需要家屬簽字。”

    下病危了，徐慧當場就哭了出來。

    醫生給商百，可商百反應很遲鈍，久久不接。

    見狀，楊學禮立刻搶過來，在病危通知單上簽字，“我是父親，一切況由我負責。”

    徐慧哭著歎氣，又沒忍住，揚起手就甩商百耳。

    這一耳，打在了他的耳朵上，他的半邊臉頰及耳朵，又紅又腫。

    晚飯時間，母子倆要回榮華府取東西，楊家二老都在等母子倆回來吃年夜飯。

    一大桌熱菜熱飯，都是他們吃的，就等著他們回來。

    不想，卻接到了兒傷送醫的消息。

    他們著急趕來，胃裏都是空的。

    餘伊給商盛使眼，商盛低頭，就俯在他耳邊小聲說話，“堯堯沒吃飯，楊家二老估計也沒吃，你讓家裏人送點熱飯菜來。”

    商盛跟想到一去了，“嗯，三人份。”

    餘伊用眼神指了指三叔。

    商盛固執，“就三人份，多一粒米都沒有。”

    不一會，商家老宅的司機唐滿送來了三個保溫桶。

    楊學禮夫婦本想婉拒，但不能著孩子。

    “商公子想得周到，那就多謝了。”楊學禮謙和有禮，一如在鏡頭前匯報演講時的他。

    這一夜，注定不平凡。

    熱搜上都是春晚，一片喜慶祥和。

    而在這裏，空曠、冷肅，死一般的寂靜。

    十一點，手結束，醫生出來通知，“病人上多骨折傷，最為嚴重的骨折傷是兩肋骨斷裂破了肺。另外，的腦部到撞擊，我們給作了顱淤的清理，但況並不明朗，需要進一步的觀察。”

    也就是說，手並不算功，楊佳茵還在生死邊緣掙紮。

    熬得這麽晚，徐老太已經疲憊不堪，但商百的力氣還是有。

    夜深人靜，耳聲清脆響亮。

    商百那還沒來得及消腫的臉，被打得了紅紫。

    他依然打不還手。

    楊學禮終歸理智些，攙住妻子，好生勸，“先回家吧。”

    “回家？不……我要等兒一起回家……”徐慧聲音發，無法想象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景，想不了一點。

    “你留在這裏也沒用，反而還熬壞子，走，帶堯堯一起回家。”

    徐慧目慈，看著年懂事的外孫，稍許欣。

    商司堯卻搖搖頭，“我想去我哥家……哥，可以嗎？”

    商盛一噎，能不可以嗎？

    “嫂嫂……”商司堯著餘伊，眼神懇求。

    餘伊點頭答應，“可以啊。”

    “不行！”徐慧不答應。

    那是商盛啊，商百最大的敵人，亦是他們楊家多年來幫商百製的對象，堯堯若是去了，豈不是羊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