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伊一臉紅，商盛就把持不住了。

    “剃幹淨了嗎？”他聲音低沉，沙沙啞啞的，帶著，“不然，疼的是你。”

    他的葷話，雖遲但到。

    餘伊用剃須刀去懟他的，如果可以，真想把他的剃剃幹淨。

    到底商盛還有傷，而且也疲勞，餘伊沒讓他肆意放縱。

    房間裏很安靜，兩人躺在床上，他的前的後背，周圍安靜得能聽到外麵樹葉的沙沙聲。

    今晚的風，很平和。

    溫地安著災後的大地。

    一切都很平和。

    可商盛卻失眠了。

    很累，可就是睡不著。

    越安靜，越清醒。

    “睡了嗎？”他輕聲問餘伊。

    餘伊呢喃一句，“嗯……”

    “以後我們在新市定居？”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或者我帶你多去幾個國家，你選個最喜歡的。”

    餘伊有點煩他，屁往後一頂，輕哼一句，“都行……”

    隻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都行。

    商盛摟了。

    “你想勒死我啊？”餘伊翻了，麵對他，背對他他不老實。

    商盛低頭親吻的頭發，親吻的額頭，寶貝得不行。

    “別鬧了，你還有傷，快睡覺。”

    “你睡……”

    “你吵我我怎麽睡？”

    商盛無奈淺笑，“好，那我不吵你。”

    月朦朧，如輕紗般蓋在大地上，為這靜謐的夜晚增添了幾許溫。

    很快，餘伊的呼吸聲變得平緩低沉。

    睡著了。

    商盛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哪怕隻能在昏暗中看到一個廓。

    沒有人知道，他其實在很早之前就開始肖想餘伊。

    很早很早……

    ——

    京城，軍醫院骨科病房。

    商百逐漸適應了左的石膏，疼痛大減，人也變得神起來。

    楊佳茵接到老師電話，他們兒子商司堯又在學校惹禍了，得過去一趟。

    商司堯14歲，九年級，正於叛逆期，天天在惹事。

    商司堯上的是私立貴族學校。

    能上這個學校的學生，家庭都不一般，非富即貴。

    所以，楊佳茵不敢不重視。

    病房外忽然傳來詢問聲，“請問，商百先生住在哪一間病房？”

    正在閉目養神的商百頃刻間睜開眼，雙手快速撐坐起。

    隨即，敲門聲響起。

    商百用手擼了一下頭發，將病號服的領子整理妥帖，這才開口，“進。”

    病房門被推開，柳沐恩捧著一束百合花出現在門口。

    寬鬆白，棕包長，長發披肩，五秀麗，一頂貝雷帽複古又不失俏皮。

    歲月仿佛沒有從上經過過，還是十五年前的樣子。

    百合清貴，更迷人。

    商百緒複雜，翻湧海，心怎麽都不能平靜。

    心，鼻酸，染紅了眼尾。

    是愧疚，是無奈，亦是終的憾。

    “小恩……”他茫然開口，喚的還是當年的名字。

    柳沐恩倒是很淡定，從容地走進來，笑容淺淺，“百，你的怎麽樣了？”

    “沒事，沒事。”

    “我是專門來謝你的，”柳沐恩大大方方地說，“那天要不是你，我可要遭殃了，還害得你斷了，我很愧疚。”

    “沒事，真的沒事，嗬嗬……”商百傻笑，完全不像他。

    柳沐恩轉，將百合花放在置桌的空。

    商百的視線始終追隨，無論是麵容還是影，都和十五年前無異。

    不，是比十五年前更加有韻味了。

    那晚意外看到被流氓欺負，他上了頭。

    董事長的架子不要了，長年的穩重不要了，尊榮、麵、大局，統統不要了。

    他唯一要的，是保護。

    中年人的衝，不計後果。

    “放在這裏可以嗎？”柳沐恩問。

    “可以。”

    柳沐恩放下花束，走回床邊，看了看他的石膏，再次道謝，“百，謝謝你，我也不知道怎麽表達我的謝意，隻能多說幾次謝謝了。”

    商百被逗笑了，好幾天了，第一次發自心的笑。

    “好，我接你的道謝。”

    柳沐恩低頭笑，有久別重逢的喜悅，也有放下過往的釋然，“聽說那個流氓至坐五年牢，真是罪有應得。”

    “嗯。”

    “你要住幾天院啊？就你一個人嗎？”

    “觀察兩三天就能出院，回家繼續養著，”第二個問題，他自過濾了，“骨頭怎麽也得兩三個月才能長好，沒關係，我就當休假了。”

    他這會兒說得風輕雲淡，早上還在電話裏朝書發了一通火。

    柳沐恩點點頭，然後也不知道說什麽。

    平日裏都在練功房跟學生打道，很與外麵的人接。

    年紀大了，際圈很固定，不是學生，就是學生家長。

    商百沒話找話，“你那天在酒店過生日嗎？”

    的生日，他還記得，正好就是那天。

    柳沐恩搖頭，“是一個學生被法國芭蕾舞團錄取了，出國前擺酒慶祝，邀請我去。生日……我好多年沒過生日了，沒人記得，我也不記得。”

    商百心裏作痛。

    聽說，父母接連去世。

    聽說，一直都是一個人。

    沒有人記得的生日，也沒有人為過生日。

    商百抑著那不能萌發的，故作輕鬆道：“你真厲害，教出來的學生都那麽厲害，一個一個都了才。”

    柳沐恩低頭淺笑，“是們有天賦，也肯吃苦。”

    “誰有天賦？誰吃苦啊？”楊佳茵突然出現在門口，商百一驚，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完全不知。

    柳沐恩轉，是商太太，這多有點尷尬。

    “商太太，您好，那天幸好商先生出手相助，我才幸免於難，我是來謝商先生的。”

    楊佳茵似笑非笑，“第一次見麵，你怎麽知道我是商太太？打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