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站不起來，也………找不回晨曦………

    “夜寒，已經夠了。”

    “哥，你的手……”

    有些焦急的語氣泄了沈放的慌。

    他將夜寒溢的指節強製離車門時，都被他上滾燙的溫度刺到恍惚無措。

    過依稀的水霧看著車逐漸遠去，夜寒染的指節按著地麵。

    想去起追車卻被沈放強按下。

    十指連心，鑽心徹骨的劇痛從淤青的指節傳來，破皮的地方經過。

    像是在嘶吼著尋求解一般，“滴滴答答”的順著夜寒無力垂下的指尖往下淌。

    口劇烈起伏著，中了藥再加上高燒，夜寒越發艱難忍的息聲都被痛意殘忍撕裂。

    “呃………”

    好看的眉宇都痛苦的擰在一起。

    冷汗從他的發梢和額頭不停滾落到凸起的結，每一次息對夜寒而言都像是巨大折磨。

    “對不起……晨曦對不起………”

    指節被溫熱的折磨到近乎麻木，夜寒抿著幹裂的瓣，破碎的水痕從他猩紅的眼角落。

    他之前為了他的晨曦服，還生生把手進滾燙的熱水裏去取耳飾。

    那麽燙的水，得……有多疼啊………

    包括晨曦被程遇他們帶走時，自己在南遙重傷，也沒有顧及到他的晨曦被門夾了手。

    他那時候不知道那個耳飾是媽媽留給的，也不信一心隻為小染……

    他的小兔子被燙後都疼那樣，也乖到沒有哭，自己卻混蛋那樣，總是欠那麽多……

    “對不起………”

    見夜寒低沉的話語裏都帶了一輕，染的指節也在一直抖。

    大概檢查了下夜寒的手好在沒傷到骨頭時，沈放將夜寒的手臂繞過自己肩膀攙著他上車去醫院。

    “阿放，晨曦……弄丟了………針也弄髒……”

    此時阿城也好不容易從藥效中稍微緩解，他昏昏沉沉的走到夜寒旁，一起將他攙到車上。

    阿放看夜寒臉頰滿是病態的紅。

    他通紅的眼眶再次落破碎的水霧，向來不可一世的臉龐都充斥著罕見的脆弱。

    知道晨曦送的針夜寒和寶貝似的戴著。

    在給夜寒了下染的針後，阿放安的話語裏著骨子裏的矜貴溫。

    “心裏有你，不會丟的。”

    此時顧溫笙在看到車遠去後有些頹然的盯著在自己指尖纏繞的銀蛇。

    想到自己前幾日聽到過爺爺說，“每一個顧家人都該是把能殺人見的刀，而有的刀，已經鈍了。”

    “若是難堪大任，屢次讓我失，這樣的人，便也不必再活著離開顧家！！！”

    落寞的垂下頭，顧溫笙好看的丹眼很快泛起一人又委屈的薄紅。

    給用蛇毒變任你擺布的傀儡，你就可以向爺爺證明，你不會讓他失的。

    哥……你為什麽，變得不像你了………

    夜寒被送到博恩後，他整個人都燒得昏昏沉沉，再加上和溫笙所下的藥正好對撞在一起。

    迫使夜寒本就破損的心每跳一次就會要承著撕心裂肺，被活生生翻攪的劇痛。

    無意識的去攥剛包紮好的指節，夜寒閉雙眼，眼尾氤氳著無法消退的薄紅。

    腦海裏始終記得時他在失去母親後，顧宴安和顧刃嘲諷自己和同樣失去父母的硯初，說他們是不祥之人。

    整個人像是墜了深海，思緒完全混後。

    夜寒腦海浮現了在博恩時程遇當著自己的麵把晨曦背走時，他曾說。

    這輩子，他隻放開晨曦這一次………

    包括他也說過，他其實……好怕弄丟晨曦。

    “晨曦，可不可以跟我………”

    沙啞的呢喃快要被窗外的雨聲淹沒，沈放站在一旁，還是看到了夜寒眼尾悄然落的淚痕。

    ………

    等晨曦回到家時已是翌日上午。

    見晨曦在昏睡中都極不安穩的蹙著眉，小臉也本沒什麽，車上時程遇就又給喂了安神的藥。

    在晨曦從昏睡中醒來後，睜眼看到悉的家，以及守在自己旁的哥哥和安淺後，瞬間紅了眼眶。

    “哥哥………”

    已經很久都沒見到過哥哥，晨曦開口的嗓音都帶了一委屈的輕。

    一下撲在哥哥的懷裏，晨曦眼尾很快就被一莫名的酸楚衝得通紅。

    知道這些天妹妹在瞞著自己很多事，而且手腕一看就是被什麽人狠狠抓破過。

    當時顧溫笙發狠的攥著晨曦手臂，一臉病態的說，一點點滲出的樣子一定很。

    隻差一點兒小臂就會被尖刀刺破刻下痕跡。

    晨曦趁著侍阻攔，隻能不顧一切的拚命去掙紮，被掐出的痕也刻手腕。

    用力把妹妹抱，宋晨景手輕輕按上晨曦的頭，他鼻腔發酸，心裏閃過一抹痛。

    “晨曦，我知道你要為小染報仇，但……不要讓自己再傷，好麽？”

    在安淺去給晨曦拿燉好的排骨粥時，雖然都得暈暈乎乎，晨曦還是心急的去給沈放發消息。

    【夜寒的手要嗎？可不可幫我轉告他………他去做，他要做的事吧，我沒有放開他。】

    其實夜寒這幾日一直都在連軸轉，每次晚上回來時，自己是生氣也委屈。

    但也能看出夜寒其實一直都在強撐，他其實已經很累了………

    那日從昏睡中醒來時，約聽到了嚴大賀的事。

    知道夜寒走到今日，包括去爭奪繼承人的位子，都是為了能給父親報仇，晨曦默默垂下頭。

    和夜寒如今賭氣陷僵局，在……是不是隻會誤了夜寒………

    ………

    翌日下午，樺海一年一度的專為九大家族所創辦的最高級別的車賽拉開帷幕。

    因為高燒和溫笙用的藥對撞在一會有極強的副作用，沈放強製的讓夜寒多在博恩待幾日。

    暮斜，夜寒正頹然的叼著煙坐在病床上。

    他順手將煙從口拿下，煙霧很快遮擋了他俊的臉龐。

    蘇小糖默默坐在一旁著柚子，正想問哥哥是不是把白曼玉收拾了，晨曦姐姐就會回來。

    當阿冰來時，他在說“爺。”兩字時，顧夜寒在抬眸瞬間眼中翻湧著一片冰冷暗。

    “唰！”剎那間，一層白末驟然掃向夜寒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