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擔心我，之前卻不理我……”

    知道他說的之前是指自打那晚從博恩回來後，因為聽到夜寒說那句，有白曼玉的原因後，就和他變得越來越冷，直到書房事件的發……

    宋晨曦咬了下，剛想說什麽，就被顧夜寒用滿是傷痕的手掌輕捧起左手。

    “你的手，怎麽了這樣？！”

    見他自己都疼的發，毫無的薄也在幹裂滲，卻還在關心自己的手。

    宋晨曦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掐了一把，不忍心去看他手掌那一圈圈厚厚的紗布。

    也不敢想象鋼釘紮穿夜寒手掌，順著釘子尖滴滴嗒嗒往下的時候，他得有多疼………

    “不小心夾了下，是不是很？我先喂你喝點水。”

    染了淚水的睫羽輕了下，宋晨曦輕輕吸了下鼻子，強下心中那波瀾起伏的緒，將溫熱的水舀在勺中小心的喂到夜寒邊。

    幹裂的薄被水滴浸潤，顧夜寒忍著上的痛楚一點點的幹的結，他將頭微微靠在晨曦的頸窩。

    “夜寒，要不再喝一點兒？”

    手覆上顧夜寒角殘留的水滴，宋晨曦見他才喝了兩口，還是溫的哄著旁的人，吻了下他有些發熱的額頭後將勺子湊到夜寒口。

    窗外漫天的大霧漸漸散去，清晨的日穿玻璃窗落在顧夜寒慘白的臉頰上，他的眼尾還留著未退的殘紅。

    “乖，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臉頰也輕輕往的頸窩埋了埋，顧夜寒渾無力的靠在晨曦肩上，他蹙眉咬著，麻藥過後，冷汗還是會抑製不住的從額間滲出。

    “咳咳………一來，你可聽話多了。”

    沈放敲了下虛掩的門，在看到宋晨曦喂夜寒喝進去一些水後，輕挑的眉尾帶了些戲謔。

    “貧。”顧夜寒蹙眉勾了下，慘白的角還是帶了抹病態的玩味。

    “是不是……要給夜寒檢查？他………”

    “他其實沒事了，我是怕你還生他的氣，想幫你們快點和好。”

    偏了下頭，沈放看夜寒和晨曦有些錯愕的盯著自己，他便有些戲謔的將藥放在床邊。

    “他喊著想你，可是真的。病重也是真的，我可沒瞎說。”

    手機“嗡——————”的響起，見顧夜寒還想說什麽，沈放人的桃花眼流轉著一狡黠。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徑直去了隔壁的房間。

    屏幕上閃著母親的電話，沈放悶頭喝了一口酒，他的眼底很快黯淡下來，指節也在反複挲著酒杯壁。

    夜寒昨晚再進手室時，況確實有些糟，那是自己人生中僅有的那麽懼怕死亡的時刻。

    第一次為賀一，第二次為夜寒。

    酒，沈放眼尾是一片絢爛糜紅。他已經害了賀一，很怕再害了夜寒。

    如果阿城沒有去機場接自己，也許夜寒就不會一個人，這麽重的傷………

    萬幸的是，顧溫笙找阿城求助時，他就托人調了庫大量的，讓夜寒從木屋去往醫院的路上就可以輸保命………

    眼中晃出點點酸，沈放頹然的盯著再次閃爍的手機屏幕，還是蹙眉接起了母親的電話。

    “阿放，上回我和你說的事，是不是該有結果了？”

    “媽，這場賭局，我也還沒輸，不是麽？！”

    “家族聯姻，我……絕不甘心去做一個，任你們肆意擺布的道的！！！！”

    “嗬，好啊，那我就看看你和能堅持多久，你的真心，這回又能撐到什麽時候！！！”

    …………

    窗外的霧幾乎完全消散，水霧順著玻璃窗一點點往下，顧夜寒輕靠著宋晨曦，眼底一片破碎的猩紅。

    他盯著掌中厚厚紗布上的“竹報平安”小金牌，方才晨曦已經將上麵的跡拭幹淨。

    “如果我早一點除掉顧宴安，阿初………就不會傷………”

    “他也還可以去畫他喜歡的畫………”

    懊悔混合著心痛，讓顧夜寒低沉沙啞的聲線都變得有些不穩。

    終是他的狂傲害了阿初，他怎麽都沒想到顧宴安竟會得了老爺子的應允，堂而皇之的對他們三個手。

    “夜寒，別太自責了，這件事錯不在你。硯初他……也一定不會希你一直困在愧疚中。”

    宋晨曦手輕輕覆上夜寒的手掌。

    先前夜寒沒醒時，沈放就同說，夜寒一直心係硯初，急火攻心會加重傷，甚至咳………

    “今天，阿初就會走。我………去送送他………”

    顧夜寒艱的滾結，薄紅如水般迅速上漲，他垂著頭哽著生疼的嗓子，肩膀開始不控的發。

    見他掙紮著想站起，宋晨曦忽的一把將顧夜寒輕輕摟住。

    眸微暗，清冷的聲音裏著鋪天蓋地的心疼。

    當媽媽出事時沙啞的哭喊和跪在搶救室的無能為力，一直都是自己的心魔。

    對至親這樣的愧疚，………又怎麽會不懂……

    “休息一會兒吧，等下，和沈放阿城他們一起去。你已經很累了…………”

    被晨曦摟住後，顧夜寒的頭輕靠向的懷中。他瞳孔驟然了下，他的角微微，漆黑的眼眸蔓延一片破碎的淚。

    手臂不自覺的環上晨曦的後腰，顧夜寒息聲混至極，他的嚨像是在生吞刀片。

    他剛想說什麽，“砰！”病房的門就被忽的撞開，那個悉的拐杖也映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