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下手上的琉璃指環，顧溫笙已經嗅到了從廚房中彌漫出的茶清香，他微微勾著，似笑非笑地起離開。

    此時宋晨曦已烹好了茶，將玫瑰花瓣灑在茶盞上，腦中不自覺地想到了上次給顧夜寒下芥末和烈酒的畫麵。

    等將茶盞端上桌時，顧夜寒正和沈放在議事。

    兩人的領口微微敞開，清晨的暖過落地窗灑在兩人俊的臉上，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種金朦朧之下。

    沈放將茶拿在手中把玩，再配上奢華的家擺飾，從遠看就像是西方油畫裏的兩位宮廷貴公子在晨間戲語。

    “他來做什麽？！”

    “來看人。”顧夜寒輕笑一聲，目落在一旁的宋晨曦上。

    指腹挲在的發上，顧夜寒輕輕起宋晨曦散在頸間的長發，眉宇間著一憐惜。

    後脊的傷口稍微消了一些腫，但還是猙獰的可怕。

    沈放端著茶杯，見顧夜寒一臉心疼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舍不得再像從前那樣對宋晨曦了。

    “消炎藥按時，這回要是芥末再配酒，導致傷口開裂，我可就沒辦法了。”

    沈放將藥推到宋晨曦麵前，語氣中滿是調侃的意味，微翹的桃花眼含著笑意，還帶著一漫不經心的慵懶。

    “……”

    宋晨曦當然知道沈放這話是什麽意思，垂下眼眸，雙手捧著茶，恨不得將臉藏進茶盞裏。

    “喝了茶，就說正事。”顧夜寒瞟了一眼一臉玩味的沈放，這家夥最調侃人，從小自己就領教過了。

    順著沈放的目看去，顧夜寒忽然發現宋晨曦的耳染著一抹薄紅。

    知道一向臉皮薄，顧夜寒見宋晨曦借著倒茶起往廚房走，墨瞳眸中流起一層暗，角也染上一抹魅笑。

    “人救過來了，之後你打算怎麽做？”

    放下手中的茶盞，沈放輕挑著眉眼意味深長。

    “北海監獄，我們送他最後一程！”

    墨瞳眸危險地瞇起，顧夜寒從嚨中溢出一聲冷笑，眼神中凝著悉的鶩和瘋狂。

    “沒有直接的犯罪證據，想定他從前的罪，可能很難。”

    “有，晨曦拿到了他承認自己殺人的錄音。”

    戾氣仍未消散，顧夜寒眼角泛起一嗜的薄紅，墨的眼眸猶如一潭冰凍千尺的深潭，冷寒無溫。

    “也是，他一定想不到，在那裏還有故人在等他。”沈放眉角輕輕一挑，譏諷的笑容之下滲出幾抹星寒。

    北海監獄裏囚著許多死囚，裏麵全是在樺海犯下滔天罪惡的窮兇極惡之徒。

    頭早些年參與的犯罪團夥早已伏法，唯獨頭和紅仗著有段山撐腰，一直逍遙法外。

    顧夜寒和獄長的關係一向好，他特意囑咐要好好關照頭，畢竟他也是一個斷掉手指和下的“病人”。

    端起茶盞，牛和花瓣的清香融合在一起，顧夜寒結輕滾，將茶喝盡。墨的眼眸中翻湧著意味不明的緒。

    當時他抱著宋晨曦，說完不會再傷害之後，宋晨曦便向自己道出了錄音的事。

    當他問到錄音為什麽沒有傳給自己或阿城時，宋晨曦隻是用的聲音喃喃著，“我沒想過你會幫我…………”

    “在設置接收人時，我選擇了最能依靠的人…………”

    這句話像是一極小的毒刺，一開始隻是在心尖輕輕紮了一下，痛並不明顯甚至稍縱即逝。

    但每當他想起宋晨曦用哭腔解釋時，痛會一點點從心蔓延開來，把他整顆心髒掰開碎，攪得翻江倒海…………

    見宋晨曦已經端著茶杯坐回沙發上，沈放輕啟薄。

    “連錄音都能弄到手，你還真是不簡單～”

    “他覺著我沒有威脅，才敢自的………”

    沈放和宋晨曦的對話讓顧夜寒忽的回過神，他垂下眼眸，盯著手中空空的茶盞，神晦暗不明。

    “夜寒，阿文想邀咱們去月港玩，那個最高的天可以看到整個月港。”

    沈放見顧夜寒模樣有些失神，便用指節敲了敲桌麵 ，語氣閑散又意有所指，“等晨曦好一點，你可以帶一起去。”

    顧夜寒子很冷，平常圈子裏的很多活他都懶得參加，這次他卻沒有拒絕。

    月港的夜景如畫卷，晨曦應該會喜歡吧…………

    “小染邊沒有人陪著，我一會兒想去看看，可以嗎？”

    宋晨曦從睡醒就想著這件事，就算小染上沒有大礙，但經曆了昨晚的磨難，心裏一定很不好。

    連自己一醒來都希有人能陪在邊，何況是孕期裏格外脆弱的小染呢…………

    語氣的含著商量的意味，宋晨曦的聲音很像一片沾染水珠的的羽，輕輕的還略著一點淺淡的鼻音。

    琉璃般的清澈眼眸讓顧夜寒無法抗拒，他將手掌覆在宋晨曦弱的肩膀上，目染著一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