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的林小柒，手指握又松開，眼眶里熱熱燙燙，努力保持平靜，聽著臺上男人的發言。

他用平穩的語調說道：“浮夢是我的老師，也是我養母的筆名。‘浮生若夢，為歡幾何？’這是我老師生前很喜歡的一句詞，于是就有了浮夢這個名字，為什麼和大家講這名字的由來呢？”

他停頓下來，停好久。

一個人在臺上沉默的時間，超過一秒就會顯得漫長，他空白了可能有十幾秒。

林小柒仿佛看到他的目灼灼地落在了的上。

膛里的那顆心臟，就像被人了一樣。

“還好麼？”霍聿森輕聲地問。

林小柒有些不過氣，甚至就像沒聽到霍聿森的話一樣，就那麼直直著臺上的男子。

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更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但過那面，林小柒仿佛看到他的目，聽到他說，是的，他曾經失憶，但已全都想起來了。

“小柒。”霍聿森又低低喚了一聲。

好像，他不是怕有事，而是怕就這麼一直著臺上的男子，然后忘了邊的他……

“嗯。”小柒終于回應了他一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

然后的目繼續看向臺上那道年輕拔的影。

霍聿森終于還是不再打擾。

和過去，也該有個告別。

只要能真的告別，霍聿森就不擔心什麼。

臺上男人終于繼續說了下去。

“之所以講這個名字，是因為我用這個名字發表的所有作品，都不是我的原創作品，它們都出自我老師之手。”

此言一出，臺下一片嘩然。

有一個孩高聲問：“浮夢老師，您的意思是，您抄襲了您老師的作品嗎？”

這個還算客氣。

不等他回答，馬上就有一個男人發聲：“你在拍賣會上高價賣出的那些，也都是抄襲？你知道這件事的后果是什麼嗎？”

他微笑點頭：“我當然知道抄襲的后果，但我在最初并不知道那是抄襲，我以為那是我自己的作品。”

之后他向賓客們娓娓道來：“大概三年前，我經歷過一場慘烈的空難，機上一百多人，只有我一個人幸存。

“我雖幸存，卻也失去了大部分記憶，后來被一艘游救下，但沒人知道我的份，我也不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關于過去，我的腦海中只剩下那些畫。

“我不停地把腦海中的作品畫出來，關于過去的記憶，也因此一點一點地復蘇。我想起了我的老師，想起了這些畫的真正出。

“但我仍然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忘了我的老師已經過世。于是我采用了更加招搖的方式發表作品，開畫展，辦拍賣，為的就是讓我的老師或者其他認識我老師的人看到。”

他話音一頓，說道：“所以，我其實是在尋找自己。”

他沉默了一陣，向林小柒這邊：“后來我終于吸引到我老師的兒的注意，我才知道，我老師已經過世，我也終于知道了自己是誰。”

有來賓說道：“盡管你說了這麼多不得以的苦衷，可是抄襲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