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夏風的敘述,周峰陷了沉思。
今天下午,周峰臨時決定去一趟春城,他要去見見李亞文 ,那位春城的海關人事長,趙利群老人的外甥。
周峰是瑞寧管理科的副科長,主持工作,沒有正科長,現在單位要研究人事問題,他急於上位。
在場上向來是步步維艱,想上位的人多了去了,甚至其他單位的人平調到管理科都有可能,畢竟管理科的權力很大,油水也足。
按說這種事在瑞寧就可以解決,但人事上的事向來是說變就變,要是李亞文說上一句話,自己才能確保無虞。
周峰自己坐飛機去也不是不行,但帶的禮太多,上飛機實在不方便。
帶個瑞寧當地的人他還有點不放心,這種事知道的人越越好。
思考良久,他選擇了夏風同行。
他計劃連夜就走,兩個人換著開車,到第二天上午就能到春城,辦完事就趕往回開,這樣就耽誤一天的工作,對單位也好代。
也是他倒黴,車剛開出兩百多公里,到了一個山頂突然熄火,怎麼也打不著了,兩個人只好下車,幸虧山頂手機有訊號,周峰給朋友打了電話,等著救援。
夏風待著也是無聊,這才給寸曉萍打電話,等他知道店裡出事,真有點著急了,他是不擔心石頭的問題,他手裡有海關開的罰沒手續。
他擔心錢紹才,這老小子做事沒有底線,後面還有一大群同鄉,而且跟老緬關係很好,真要是鬧出群事件,別管警察怎麼辦,自己好不容易開的店能不能保住都兩說。
周峰聽完夏風的敘述,半天沒說話。
夜風習習,涼爽人,但遠的群山裡不時有野傳來吼聲,兩個人不敢坐在外邊,只能在車裡待著。
“夏風,這位錢老闆也是做翡翠的?生意大嗎?”
夏風想了一下說道:“他的店我去過,大概有兩三百平米,應該很有實力,而且他還是贛省商會的副會長。”
周峰笑道:“如果那塊石頭真是他的,他不瞭解況,今天的事還算說得過去,不過…”
周峰斟酌了一下,說道:“他應該常年在緬北買石頭吧?”
“應該是。”夏風說道:
“瑞寧做翡翠的大佬基本都在場上有關係,他們能拿到第一手貨源。”
周峰神一笑:“你打電話問問,這位副會長到底是什麼況,要快。”
夏風覺得有點奇怪,周峰怎麼突然對錢紹才來了興趣。
他拿起電話給王偉打了過去。
王偉一接電話,焦急地問道:
“大哥,你回來了?”
夏風苦笑道:“車壞在半路上了,正等著救援。”
王偉說:“店裡出事了,不過我和我爸不方便出面,請您原諒。”
夏風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知道,那邊畢竟是老鄉,你們不出面最好,不過我有件事跟你打聽一下,錢紹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王偉一愣,他沒想到夏風問這個問題,他停頓一下,這才說道:
“錢紹才今年五十多歲,價應該上億了,不過這個老小子為人險,還會收買人心,很多同鄉跟他關係都很好。”
夏風不聲地問道:“他的貨源都是哪兒來的?”
王偉搖搖頭說:“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基本沒跟他說過話,不過我爸應該知道。”
夏風猶豫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周峰:“你爸沒睡吧?”
王偉心領神會,他站起來邊往外走邊說道:
“你等一會兒,我現在就找我爸去。”
過了有五分鐘,電話裡響起了王福忠的聲音:
“夏風,你要打聽錢紹才的訊息?”
“王叔,那塊石頭我是正道來的,您不用擔心,我就是想問問,錢紹才的貨源是哪裡?也在老緬那裡開包嗎?”
夏風說出這句話連自己都不信。跟緬北那些礦主沒關係,本拿不到頂級貨,而這些貨才是掙大錢的東西。
王福忠頓了一下,他說:“在我們贛省,他,還有幾個人是頂級存在,最有錢,而且在緬北還有很深的關係。”
“他們能拿到很多貨源,不但價格低廉,品相還非常好,像我這個階層的人,有很多石頭是在他們手裡拿的。但這幾個人也是面和心不和,有合作也有競爭,底下齷齪的事不。”
“另外,他們每個人都聚攏一幫人,這些人跟著他們賺錢,但不是他們手下,這種關係的遠近更多的是靠在老家的親近程度,比如一個鎮的,一個縣的。”
夏風明白了,王福忠應該也是靠著哪位贛省的大佬,
周峰突然說道:“問問流的事。”
夏風頓時就明白了了周峰的意思,他問道:“王叔,錢紹才往國運貨走的是哪家運輸公司?”
王福忠想了一下說道:“應該什麼德曼吧,的我也不知道。”
隨即他又補充道:“運輸公司跟我們都沒關係,就是一個生意夥伴,那邊都是緬甸人,我們信不過他們,丟貨的事時常發生。”
夏風靈機一,不聲地問道:“他們走海關嗎?”
王福忠哈哈一笑:“哪有走海關的,都是在拉扎鎮那邊過來貨,小塊的石頭就在姐告過境,現在管得松,幾噸的石頭隨時都能過來。”
夏風看了看周峰,對方點了點頭。
夏風對著電話說道:“王叔,沒事了,我給你打電話的事不要跟別人說。”
“放心吧!”
按了電話,夏風看著周峰。
他似乎抓到點周峰的脈搏了,不過他還有點懷疑,去春城是個大事,周峰現在想幹什麼?
周峰著黑黢黢的夜,一言不發,他似乎有點猶豫,拿不定主意,過了很長時間,他喃喃的問道:
“夏風,你說我現在要是立個功,是不是事就簡單多了?”
“立功?立什麼功?”
夏風差點打自己一掌,這話問的,太傻了。
就在這時,遠一輛汽車緩慢地爬上坡來,遠燈一閃一閃的。
周峰神一振:
“救援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