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空無一人，只有的哼唧聲，那是人太過痛苦無力了，才會發出的垂死的哼泄。

譚氏搬了把凳子坐在窗邊，面無表的看著痛苦的柳枚，的面黃的幾乎能炒一盤西紅柿了，角乾裂的猶如久旱的土地，孤獨的蓋在被子下頭，另外一邊空空的。

哼了許久，柳枚費力睜開眼睛，囈語著，「水……」

譚氏將窗邊的水杯遞到邊，柳枚輕抿了一口，接著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了大半口。

咳嗽讓找回了短暫的清醒，當看清楚窗邊給自己遞水的人是譚冰時，靠著手腕上僅剩的力氣，柳枚一把打翻了水杯。

譚冰眸中毫無緒，坐回到原來的位置，撣了撣裾沾了水的地方，「聽說，你找我有事？」

「和離的事，你別做夢了，林深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柳枚角閃過一抹狂妄的笑，靠著自以為的神制高點，痛苦的吞了一口自己的口水，但那本起不到滋潤的作用，腔仍像是被火炙烤一般。

「事實上，我們已經畫完押了。」譚冰如實相告。

柳枚不信，「這不可能！他怎麼會放了你呢？當年……」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各自也該有新的生活，你如果不是了傷，他大概也會放了你吧。」

「胡說！你胡說！」柳枚的眼底迸發著兇，「譚冰，你最會裝了，但你騙得過所有人，卻騙不了我，別人以為你冰清玉潔，守著林深多年癡至極，我卻知道，你心裡本裝著別人，你的野男人，我見過！」

譚冰淡淡看著，了，卻沒有開口。只無奈搖了搖頭，「希你能在泉下安歇。」

在起之際，柳枚爬坐起來，只是一瞬間，很快半截子就搭在床沿上了，以極其尷尬的姿勢僵在那裡，「我真後悔沒能早早將這件事告訴林深！」

譚冰腳步一頓，回眸，語氣平淡，「柳枚，上一輩的事，孰是孰非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只不過想為自己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你就憑著自己的想象，以怨報德，差點毀了我們譚家。我倒想問問，如果當年你坦誠面對事實，坦誠面對對我哥哥的，現在的你是不是也會不一樣？」

柳枚瞪大了眼睛，裹在被子的下半，追隨著上半摔了下來。

「也不對，當年本就是你一廂願的暗我哥哥，他到今天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譚冰蹲下，居高臨下的看著，「或許某一天我會幫你轉達，你泉下有知，到時候託夢謝我吧。」

柳枚含淚搖頭，「你就不想知道你的兒子去了哪裡嗎？你期盼著我死，我偏不，我一定會在臨死之前，將你外面有男人的事告訴林深的！」

話音落，伴隨著哐啷一聲巨響，一個敏捷靈巧的影踹開窗門飛了進來，來人穿著一襲利落的淺灰長袍，個子比譚氏略高一些，看著也就十三四歲，年樣貌清俊，眉眼英氣人，走到柳枚的邊，用腳尖盯著的下迫使抬頭，「剛剛聽到有人在找我，是你嗎？」

譚氏聞聲回過頭來，臉上終於有了表，「宋兒！你怎麼跑來了？」

「母親，我回來之後一直都很手，今天索開開葷。」宋掰手腕，發出咔咔的脆響，蹲而下，笑瞇瞇的看著柳枚，「我這人呢，沒別的缺點，就是記好，小時候你用鞭子打我，還讓丫頭小廝欺負我，我都記得，甚至那場大火是誰放的，怎麼放的，我都沒忘。原本母親已經勸好了，我也已經決定了，不對你這個瀕死之人手，但你自己找死啊！野男人？哈哈！憑你也配說我母親！」一拳頭砸在柳枚的鼻子上，穩準狠且乾淨利落，直接拍斷了鼻樑骨。

宋起，扭了扭肩膀，不忘回頭提醒譚氏，「母親站遠點，小心濺上，多的子，別弄污了。」

「求你……求你……」柳枚終於反應過來，想起求饒了。但拽著宋的手瞬間就被他踩在了腳下，「別再用你的臟手我！」

沒了燦爛的一面，這一刻的宋面上只有憎恨和憤怒，「我原本可以在母親邊快快樂樂長大，但因為你這個攪屎，讓我連回家都變了奢！」

又是一拳打下去，直擊柳枚的左眼，場面之腥，看得譚冰扭不敢回頭，「宋兒！可以了！」

「來人，把母親請出去。」宋一聲令下，兩道黑影相繼進來，攙扶著譚冰出了屋子。

柳枚見唯一的「救命稻草」也不在了，痛苦的哀嚎著，「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給我一刀吧，讓我死了算了……」

「一刀是不可能滴！小爺我還沒玩兒夠呢，不過看在你跟外祖父家有關係的份上，不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等死了之後，我會把你埋在你兒的房前，讓整天踩著你的出門，回家……這樣你也可以看著痛苦，看著憤怒，看著生不如死，然後等著有一天，追上你的腳步，跟你一起去見閻王。很快了，不會太久的。」

柳枚的淚水和水混合在臉上，已經分不清是什麼了。

痛苦的哀嚎著，不住的在臉上鬧抓，企圖增加一份痛苦，讓自己趕死去。

宋居高臨下的看著，冷漠的了拳頭，「先剝皮，再剔骨，盡量別讓死的太快，我太累了，給你們吧。」

窗外的另外兩道黑影點頭，「主子放心，一定辦得妥妥噹噹。」

「娘親？娘親你在嗎？」

屋外，傳來林楚瑩的聲音。

黑影們作飛快的架走柳枚，也就是這一瞬間，門開了。

林楚瑩豁然看到滿地的跡，但任憑滿屋翻找，也沒看到半個影子。

「我娘去哪兒了？我娘人呢？譚氏！攔住譚氏，把我娘擄走了，不能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