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微，三匹快馬的喋喋噠噠聲消散在麒麟郡城外庵堂的門口。

王府侍衛開門迎接，直接將祁邵琰、丁五和衛晴引導了黑的地牢，「這裡線暗，爺您當心腳下。」

剛打開地牢的門，耳邊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哀嚎聲。

下去的路很窄，只能容納不胖的人依次通過。

祁邵琰材頎長且健碩，這通道像是按照他作模子打造的。

衛晴小心翼翼跟在後頭，敏銳的瞪大了眼睛，其實在進庵堂大門的一刻，就知道琰王為什麼帶自己來這裡了。聯想此前丁五的調查，這裡很可能就是麒麟郡那個起因姑娘被賣到的衡聞所一庵堂門面。

往下走了二十幾級臺階，來到了地牢的最中心，迎面看到八個被捆在凳子上的人，倒是沒堵上他們的，但顯然沒給什麼吃的，剛剛聽到的哀嚎聲，都是他們飢發出的慘。

見祁邵琰來了，侍衛們躬行禮，「王爺，就是這幾個了。」

祁邵琰揮了揮手，負責看守的侍衛立刻噤聲，有眼的上臺階離去，還剩下丁五和衛晴。

「看看，有沒有認識的。」祁邵琰開口，話是對衛晴說的。這也是今天帶過來的原因。

衛晴目巡視了一圈，最後在那個后廚的中年聾啞人臉上頓住，「他！他就是大頭。」

聾啞人前一秒還裝得自在自得，下一秒就眉頭猛挑，瞬間的震驚反應被祁邵琰收眼底，他上前兩步，彎腰視著對方，「你倒是會裝的。」

「啊……啊……」大頭不住搖頭，嗓子眼裡發出聾啞人說話才會發出的聲音。

祁邵琰嗤笑一聲，丁五會意，立刻劍出鞘遞了上去。

琰王端著劍，穩穩的中了大頭的結，「想好了，繼續裝下去，還是乖乖認賬。」

劍尖的微涼令他瞬間一哆嗦，「我說……不管你問什麼，我全都代。」

「關於衡聞所，把你知道的所有，代了。」

大頭吞了一大口唾沫，將衡聞所上上下下經營方式，主要面向的目標客戶一應事宜都吐了乾淨，「我只負責麒麟郡和田明郡兩個地方，至於其餘地方的聯絡人，上頭的人，我們時常都不見面的，就是聽令牌行事。只認令牌不認人。」

「什麼令牌？」丁五問。

大頭息著，冷汗順著兩鬢下，「是衡聞所的令牌，所地位尊貴之人，都會攜帶一枚黃花梨令牌，上面繪製著一個蛟龍。」

衛晴眼底一亮，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想到了年宋送給林初曉的那個過路牌子，那牌子上就是繪著一隻蛟龍。

那只是個十多歲的年，他怎麼可能跟衡聞所有關呢！衛晴搖了搖頭，但好奇心使然，拿起一旁桌案上的紙筆，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大頭的跟前，幫他鬆開雙手，「畫出來！」

大頭猶猶豫豫，最後還是跪在地上畫完了。

看著紙上那似蛇似龍的東西，雖看不出哪裡像蛟龍，但很多足以辨認的證據點都佔了。

衛晴可以百分之七十肯定，大頭所畫的蛟龍，就是宋送的那個牌子上的圖案。

端著紙認真看的模樣，讓祁邵琰主僕兩個起了懷疑。

祁邵琰沒再繼續問下去，只是給丁五使了個眼。

丁五奪過衛晴的紙，拉著上了臺階。

衛晴直到走出地牢，人都還是懵的，恍若迷失在一團迷霧當中，無論左右都找不清方向，「相關的事王爺自會調查理，這件事你以後不要沾手了。」

「憑什麼？」衛晴尖聲，「我跟了很多年了，因為這個衡聞所，我邊最重要的親人喪命，你讓我以後別沾手？不可能！」

「依照我對王爺的了解，如果你還想繼續待在琰王府，最好按照他的要求做，如果不應，你今天死在這裡，我們回去照樣可以給琰王妃一個合理的理由。」丁五眼睛都未眨一下。

……

林初曉活蹦跳下床的這天，天一亮就穿戴整齊等在屋門口了。稍縱，聽到悉的腳步節奏。

祁邵琰開門眸一凜，「當心著涼，回到床上去。」

甜甜的笑起來，燦爛一般讓他瞬間無法招架，「你看我都好了，從上到下都好了！活蹦跳，一點事兒都沒有。現在可以說了吧？從實招來，你前些天打著來麒麟郡的幌子，究竟去了哪裡？」

祁邵琰按住的肩膀，將人放到了椅子上，隨後雙手撐住扶手，湊近上來，「都好了？那是不是可以……」

畔剛剛趨近，就被林初曉給擋住了，「佔便宜免談，把你的承諾先兌現了。」

祁邵琰微微勾起角，「本王……去了西決國。」

這個答案顯然在林初曉的意料之外，「西決國？」麒麟郡從地理位置上，在伏商和西決的三分之一接點上，的確是靠近西決，但他趁機過去，鐵定有必要的事辦，一來一回卻只用了這麼幾天，「你是用飛的嗎？」

「辰王府的管東跟西決朝堂里的某些人有切的來往，本王此去是要確認對方份的。」

「所以，你確認了嗎？」

祁邵琰眼眸微挑，「這不在承諾範圍。」

「可是這樣的事，讓下面的人跑一趟就是了，你何必親自過去？」林初曉直覺他瞞了什麼，或者說，他本就是在扯謊。

「京都那邊的消息到了，命咱們穩定住麒麟郡的況，就速速趕回去。」

「這些天皇帝的方子已經派發到各個郡了，但是穩定住病，還需要時間，我聽說麒麟郡附近有很多景，咱們不能邊賞景邊回去嗎？」

雖然那鐵籠子一般的京都，有好幾個人等著討打，但是林初曉現在就只想放鬆心。

「如果你覺得可以，本王無所謂。只是有個消息你還是得知道一下，你放在上那裡的小丫頭，前些日子差點自縊而亡。」

「晴玟？怎麼回事？」林初曉立刻正。

祁邵琰將信給林初曉，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祁慕南你大爺！讓你看著，誰讓你告訴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