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瑩坐在茶館的雅間，當下喝的已經是第三杯了。

咕咚咕咚一飲而盡，仍然很口，「愣著幹什麼？倒滿啊！」

丫頭慌忙上前，「小姐，說好的這個時辰，可怎麼還沒來？」

「你問我呢嗎？我問誰去？」平復了一下心，林楚瑩說道，「反正現在能對付林初曉的，也就剩了，不論如何，我都要搭上這條線，付出再大的代價我都肯。我只要林初曉生不如死。」

「好！」好聲伴隨著開門聲傳進來，馮溫婉和英秦應聲而，「我來晚了，五小姐不介意吧？」話是道歉的話，但的語氣卻異常清高，彷彿居高之人賞賜下來的歉意，聽的林楚瑩心頭不爽。

可還是忍下來了，「顧夫人來信說，有法子可以整治林初曉，我是為著這個才來的。若沒有令我滿意的答案，咱們也沒必要說下去了。」

一句「顧夫人」的馮溫婉面微變，等這個稱呼等了太久，只可惜，相關的人都已不在，只剩一個孤鬥。

抿一笑，馮溫婉看向林楚瑩，「我跟林初曉仇不共戴天，就算五小姐不來找我，我也是要整治的，之所以帶上五小姐一起，是因為我了解那種恨人到骨子裡，卻什麼都不能做的苦楚。如果現在有機會能讓五小姐出上一刀，對你而言比什麼都解氣，不是麼？」

林楚瑩眼底亮閃過，「說吧，我該做什麼？」

「林初曉現在深陛下和太后的寵，出都有琰王護著，誰都不能拿怎樣。」連在乎的國相府譚家等人，也都被給保護起來了。

馮溫婉這段時間幾乎找遍邊的隙，不曾有半點發現。

「不得不承認，是個高明的人。」看起來靈簡單，實則心細如髮，實不簡單，「所以要想從本將滅掉，只能慢慢來，若沒有沉著的子，是辦不大事兒的，五小姐從前的諸番經歷，恰恰說明了這一點。」

林楚瑩面一沉再沉。

「為了五小姐好，也為了我自己好，在咱們結同盟，共同抗敵之前，我要試探一下五小姐的能力和水平，看看你到底符不符合我同盟者的要求。」

林楚瑩聽出不對勁。

「合著你找我來，卻還要試探我的能力，誠不誠心啊你？」

「五小姐若是覺得繁瑣，就此放棄也是可以的，我沒意見。」

放棄？怎麼可能！

「你倒是說啊，要我做什麼？」

「祁丙衡已住進陛下賞賜的宅邸，五小姐就沒想過去瞧一眼嗎？」

林楚瑩面微，「他現在地位奇低，已對你們構不威脅了，你們還想他怎樣？」

馮溫婉重新打量了一遍林楚瑩，瓊鼻小巧，一雙楚楚的眼睛閃著，樣貌上沒什麼大的改變，但眸中涌的緒卻已經不是個小姑娘了，「真是沒想到，五小姐這麼快就猜到我的目的了。」

「你要我殺了太子？」

「他已經不是太子了。」

「是啊，他已經不是太子了，退去皇籍的人而已。」

「我從前一直以為五小姐那樣迫切的想嫁太子府，不過是為著榮華富貴，如今看來，竟是有真的！」

「我……我是不會對祁丙衡下手的，你們另找他人吧。」林楚瑩起，已準備帶著丫頭離去。

英秦看著馮溫婉，準備等著下令，就去堵門。

畢竟他們來的時候，是抱著林楚瑩對太子並無義的想法。

既然林楚瑩深太子，那麼斷然不會答應殺害祁丙衡。

就在英秦以為今天的計劃要落敗時，卻見馮溫婉眼波未，氣度完全不同了，整個人像是一把藏鋒利的劍，「我的子五小姐應該了解，只要想做什麼，是絕對不會放棄的。祁丙衡現在孤一人，平民之，想要殺他可不只一個法子，各種死法我腦子裡轉一圈就能抓一大把，難不還缺殺手嗎？」

林楚瑩步子一頓。

馮溫婉起，「五小姐可要想好了，我給你的殺人法子，會讓他死的乾淨利落，痛痛快快的死去。給別人的就未必了。辰王同祁丙衡的心結有多深，想必不用我贅述了吧？倘若是辰王親自派人手呢？你猜祁丙衡會死的有多慘？」

「不要再說了！」林楚瑩形一，站都站不穩了。

馮溫婉已行到後，輕輕的拍了下的肩膀，卻恍若重石給當頭一擊，「夫妻一場，你就不想最後再見他一面嗎？親手輕輕鬆鬆的送他走，總比讓他經歷生不如死，再痛苦死去的好吧？」

林楚瑩淚盈於睫，「你們……好殘忍。」

「這份殘忍，倘若讓林初曉也經歷一下，你覺得如何？」

林楚瑩咬了咬牙，頓時振作起來，「我答應你！我去！」

「爽快，那我就靜待佳音了。」

……

林初曉空回國相府轉了一圈，譚家上上下下都在忙著辦譚玲玲和羅雲正的婚事。

他們的喜事來之不易，和府都很高興。

譚國相更是整日的合不攏，國公府那邊功甩了邱家，更令他們振的消息是——邱穎兒還有幾日就要問斬了。

平陵的堅持不懈最終還是起了效果，答應出嫁伏商的那天，功的將天平這端的砝碼加重到皇帝不得不偏過來的地步。

邱大夫得聞消息，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事到如今，總算短暫的有個了結，看著譚玲玲臉上的笑容，林初曉稍稍放了心。

「前幾天大姑母回來，說明遠侯最近很疼四姨娘那個失而復得的兒子，寵的跟嫡子一樣，現在明遠侯府幾乎都圍著那個小公子轉，九姐姐騰出空來，還是回去看一眼吧。」

「母親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麼狀態？」

「……」譚玲玲頓了頓，「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毫不關心。」

「這不就結了，都不在意，我又何必浪費功夫，去看明遠侯的其樂融融呢！」

話音落，遠遠的聽見一陣喧鬧的聲音，小丫頭跑過來，「王妃，小姐，聽說西決國的使團到了，咱們要不要去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