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曉起，不忘吩咐，「綠從此跟著我，至於齊元，我會給你找一個立於京都的份，讓你們正大明的來往。」

齊元拱手，他跟綠相識半年，惺惺相惜。

本來想著此事過後就遠離京都，找個世外桃源過日子，沒想到一個漩渦，轉頭又進了另外一個。

說實在的，齊元是個靜不下來的主，遇到綠讓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想安於現狀的活著。

而後遇到林初曉，真正接穿管司，卻又重新燃起了他的鬥志，鐵骨錚錚的漢子，終有不能拋卻的信義，尤其聽到穿管司遭遇之後……

其實樓徹那群人的行舉止，齊元曾親眼所見，他雖信了穿管司不是什麼好鳥，卻也沒覺得樓徹隊伍是乾淨的。因此兩邊都不佔，過著亡命天涯的生活。

如今既然答應為穿管司賣命，至確定穿管司乾的是正經營生，心裡多有了一點支柱，至他在做的事是鏟除惡，而不是助惡揚兇。

「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暫時跟著榮娘吧，那裡更容易藏。」

祁慕南一臉無辜，「那我呢？」

「在王府睡一晚，別瞎跑，不許打我丫頭的主意，明天早上哪兒來的回哪兒涼快去。」

「你跟景仁帝說，讓我來王府吃好吃的！」

「騙我這麼些天，沒讓你吃屎好不錯了！」林初曉一拳頭敲在他腦門上，腳都邁出門檻了，忽然又扭回來，「真想吃好吃的？」

祁慕南點頭，「好容易出來一趟，要不這樣……你們回侯府，我去榮娘那兒晃晃？」

林初曉乾笑兩聲，「明天傳出去，景仁帝非掐死我不可。」打著請他「兒子」吃好吃的名義把人給騙出來，結果扭頭就給送窯子里去了。

「跟我來吧！」

……

直到馬車停在明遠侯府門口，祁慕南才明白林初曉的意思，「七哥七嫂回娘家，我跟著算怎麼回事兒啊！」

祁邵琰懶懶地靠在車壁上，一副攝人心魄的風流姿態，「原來你也有腦子。」

「不過既然到這兒了，過門不總失了規矩，我就勉為其難，跟哥哥嫂嫂去吃兩口吧。」話說的十分勉強，作卻靈巧的很。第一個跳下馬車，翻上臺階去等了。

林初曉走下馬車，發現天已經黑了，月華如水，冷風颯颯。

有祁邵琰在旁，走路速度都快了許多。

明遠侯和譚氏早已等在飯廳，見九皇子祁慕南也跟來了，不由吃驚。

祁慕南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人家大晚上的兒婿回來，一定有重要事商量，便急急吃完就朝著出去散步了。

祁邵琰不過三兩口就放下筷子，明遠侯見狀也不吃了。

譚氏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淡淡的神，彷彿周遭的一切事都與無關。

只有林初曉，一門心思在跟前的肘子上，吃得角流油，最後祁邵琰都看不下去了，抬起帕子狠狠在角颳了一下。

林初曉詫異抬頭，訕訕一笑，「你們怎麼吃的這麼快啊？」

「聽說……你今天去了京兆府大牢？」明遠侯問。

林初曉沖他笑了笑，沒回答。又吃了七八口，慢慢咀嚼，這才放下筷子，喝下茶水漱過口，抬起頭，發現明遠侯的臉都快綠了。

「食不言寢不語，父親從小的教導，兒不敢忘。」

這下，他的臉徹底綠了，飯沒吃飽，卻差點兒被噎死。

林初曉不以為意，「去過京兆府大牢了，看過柳氏，只剩半條命，如果現在接出來醫治，沒準還能活，只可惜……」

「可惜什麼？」

「父親不知道嗎？林楚瑩院子里的丫頭紅英，被刑部副主司何大人扣住了，懷疑是帝國探，林楚瑩因此被牽連，現在也關在刑部，柳氏似乎早知此事，今天陛下親審，全權給了何大人置，我聽何大人的意思，是不會輕饒柳氏的。」

明遠侯呆若木，他一下午都在張柳氏暗害宮的事，尚沒醒過神來，突然又來了一道驚雷。

「這……哪兒跟哪兒啊！紅英那個丫頭，怎麼會是探呢？」

「陛下親自審問的，已經定了這事。」林初曉聲音幽幽，提醒明遠侯，不要再質疑下去了，這可是皇帝欽定的。

明遠侯打了個嗝，隨後一聲接著一聲。

譚氏吃飽了，放下筷子，從容起，「老爺跟王爺慢聊，妾還有賬務要忙。」

祁邵琰點了點頭，旁觀者的姿態看著父倆。

林初曉雙手托腮，啟齒一笑，「父親，咱們侯府時下的況，堪憂啊！」從臉上倒看不出半點憂慮的神。

如果明遠侯知道，自己的殫竭慮全是嫡一手策劃，非氣得當場吐不可。

「不過暗探的事呢，您也不用過於憂心，畢竟是那丫頭藏至深，咱們也是害者，柳氏呢，知不報，頂多一些小罪，晚出來幾天罷了，只是的子恐怕扛不住……其實，我可以進牢里替醫病。」

試探著說完，林初曉看向明遠侯，見他眼前一亮。

「若能保住命，自然是好！」

「父親還真是顧念舊啊。」林初曉嘆，「救人可以，但我有兩個條件。」

「什麼條件？」

「第一個條件——父親空跟我去一個地方。別問我是哪兒，也別問我去那兒幹什麼，到了你就知道；至於第二個條件，我手裡有一個人，需要一個明正大的份戶籍，父親得出面幫我解決了。」

明遠侯皺眉，看向琰王方向。

林初曉淡淡一笑，「父親您別看了，我是不會把王爺拉渾水裡的。此人今後或許會闖禍，一旦東窗事發，我可不想被連累。」

明遠侯臉上大寫的驚駭，「你就這麼坦白的都代了，不怕為父忌憚，因此拒絕嗎？」

「你有權拒絕啊！如果不想柳氏活下去的話，隨便拒絕！」花式拒絕都沒人攔著。

「你敢威脅為父？」

得了吧！我打都打過，還不敢威脅啊？

林初曉回以淺笑。

明遠侯看向琰王，「小嫁去多日，可給王爺添麻煩了？」

這是讓琰王出來說公道話。

祁邵琰瞄了他一眼，淡淡掀起角，「不管王妃做什麼，只要本王喜歡都不算麻煩。侯爺若想本王出手，大可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