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夫邱長策,是景仁帝登上龍位之後,封賞的第一位前朝臣子。
也是主扶住景仁帝重振超綱,籠絡前朝舊臣的有功之人,伏商國建立初,滿朝文武,半是前朝老臣,半是功勛新貴。
這老臣里,是否忠心,可否留任,都是史大夫邱長策給的意見,後來種種證明,他一個都沒挑錯。
諸多老臣在後續的超綱初建中,給了景仁帝莫大的助益。
正因如此,景仁帝至今都保著邱長策史大夫的位置,對他有求必應。
邱家穩紮穩打,前途本無可限量,只可惜,邱長策長子時意外墜馬,失了一條,從此萎靡不振,仕途無。
子堪為人才,卻在出行中,意外落斷崖,夫妻雙雙慘亡,只留下一個兒,邱穎兒,從此被邱長策夫婦捧在手心裡長大。
這邱哲便是邱長策長子膝下的,文韜無能,武略卓著,子有些魯莽,但人是個正直的。
否則,也就干不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扇羅老五掌之事了。
這不是打羅老五的臉,簡直就是打國公府的臉。
羅夫人恨不能現場挖個老鼠鑽進去,雖說故意驕縱老五是有深意,但驕縱歸驕縱,卻沒妨礙他長腦子啊,公然宣揚自己的醜事,他是嫌國公府的名聲太好了麼!
看熱鬧的群眾們,早就一片唏噓了。
國公府出,雖是個庶出的,也當配得上這出才是,他卻如此罔顧法紀,!
雖說京都世家公子里,這樣的不在數,但被翻到明面上的,眼下可獨他一人。
邱哲是真氣著了,憤懣的幾乎想掐死他,「虧你還是世家出,真真惡事做盡!我問你,昨天夜裡,你是不是去了我家?夜闖了我妹妹的閨房!」
步攆上的譚國相輕哼了一聲,目若有似無的落在了林初曉的臉上,低聲音問了一句,「這也是你乾的?」
林初曉回了他一個電眼,靠著步攆繼續看好戲。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妹啊!長得好看嗎?配得上本公子夜闖深閨?!」羅老五面紅耳赤,真沒想明白眼前究竟是個什麼況。
「如!實!回答!」邱哲的聲音幾乎從牙裡出來,匕首已隨著他加大的力度,在羅老五的耳廓上劃了道痕。
痛令羅老五神一震,「大爺,大爺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那你聽清楚,我是邱哲,史大夫府嫡長孫,昨天夜裡有人闖家妹香閨,行不齒之事,虧得家妹機靈,一瓶子砸在那賊人的口上,同行的小廝逃竄時說了,暴份,是姓羅的公子,排行老五,京都上下我都查找遍了,唯有你這一個!」
或許有別的羅姓五公子,但能做出此等齷齪事的,也就國公府一個!
匕首綻落,劃開羅老五的襟,出里大朵的,雖是簇簇遮蔽,卻也依稀看得到那較為集中的青紫痕跡。
說是花瓶砸的也有理,馬兒踢的也說得通。
「如今證據確鑿!家妹雖沒讓你占著便宜,但如今事已經出了,你休想翻臉不認賬!」
這一番對話下來,周遭人聽得形態各異。
譚國相和譚卓父子,已是竹在了。若非戲還未散,真想當場獎勵林初曉一個大紅花!
……好!不愧是譚家的後人,幹得漂亮!
臺階下頭,一陣陣憋笑聲,異常刺耳。
「這羅老五的口味,還真是夠奇特的!」
「我原還想著邱家的老或許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沒曾想真有人敢采這朵花!」
「正所謂惡人自有天收,那位的刁名可是伏商皆知,這下,羅家五公子是逃不掉了。」
羅老五隻覺得當頭一道驚雷,劈的他外焦里,天靈蓋冒涼風。
他瞬息間反應過來,這邱哲是誰,他口中的「家妹」又是誰!
邱穎兒,那個人不心賊醜名聲奇臭的老,二十多歲還嫁不出去,捂在家裡都快發霉的人。
前些日子羅老五還跟人玩笑,說誰敢去那個老的屁,就能贏得百兩的彩頭。
萬萬沒想到,一轉眼,禍就降臨到自己頭上了!
「等等……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昨晚明明……」
「哦~我終於知道五公子為什麼一味的強調昨天夜裡跟玲兒妹妹在一塊了。你不惜詬病國相府,侮我妹妹的名聲,為的就是遮掩你在邱大人家的醜事?」
「邱家小姐,多麼忠孝至誠,純婉之人,誓要替父母守在邱大人膝下,多年不肯嫁。即便備詬病,也不曾為自己辯駁半句,五公子,你怎麼能打的主意呢?最可惡的是,邱公子都找上門來了,你竟還死不認賬!你當邱家是那等農戶貧家嗎?你也欺人太甚了!」
邱哲雖驚疑,但仔細辨別,林初曉形容的的確是自家妹妹。
他恍惚間反應過來,妹妹多年不嫁,竟然是要盡孝。
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都未曾了解過,實在慚愧,慚愧啊!
「你個瘋婆子,本就是在攀蔑我,我沒有,邱公子我沒有!我昨天夜裡的確跟譚玲玲在街上的,街上的人皆可作證!」羅老五隻恨沒多長個舌頭,他在家裡跟長輩們計劃的不是這樣啊,明明今天是來收場看好戲的,怎麼就變眾矢之的了?
林初曉清幽的笑聲打破了他的猙獰,「不得不說,你的計劃很完,夜半潛邱家,若了自然讓邱小姐百般順從,若不,便用玲兒妹妹的名聲,以及國相府的名聲來填你的醜事。可你這樣做,不僅葬送了國相府和國公府的好婚事,還將你自己的親哥哥都算計進去,當所有人於棋子一般,真真是好計謀啊!」
「我沒你的伶牙俐齒,但昨夜的事確有發生,當街那麼多雙眼睛,還讓你翻了天不,我這就去報,此事定要嚴查,待我查出,你死定了!」
「哈!好啊,左右我們宿在公主府的事,有臨安殿下作證,或許你在街上欺辱了哪位姑娘,但無論如何,那姑娘都不可能是我妹妹。」
「你?!我殺了你!」羅老五想要掙邱哲的束縛,但一張臉漲如猴,地方卻沒挪半分。
「好了!鬧夠了沒有!」羅夫人立喝一聲,終是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