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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駭浪》 第226章 誰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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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一山話剛落,洪荒便將頭湊到他跟前,一字一頓地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趁早離開洪山鎮。」

  許一山大笑起來,指著洪荒道:「洪老闆,你真會開玩笑。我在不在洪山鎮,我說了不算,得組織安排啊。我想走就能走嗎?」

  洪荒不道:「在位不作為,會有人請你走。」

  許一山不客氣地說道:「洪老闆,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有點過分了嗎?我作不作為,也不說你說了算的,這需要組織認定、評判。你不覺得你只是一個有錢人嗎?不過,我提醒你,錢不是萬能的。」

  許一山來找洪荒,目的就是想探聽一下虛實。

  剛來洪山鎮時,他並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洪荒的人,更不知道洪荒能影響到洪山鎮許多事。後來小鄺給他詳細說了,提醒過他,洪荒與段焱華是結拜兄弟。

  許一山很反「結拜兄弟」幾個字。這著濃濃江湖氣的字眼,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東西。

  君子之,宜淡如水。小人之,酒富貴。  

  雖然聽說了不關於段焱華與洪荒之間的傳說,但許一山還是相信哪都是道聽途說。段焱華作為一方大員,兼縣委常委,怎麼會與一個混江湖的走得那麼近?

  即便他們的關係好,應該也只是逢場作戲。

  「說吧,許大人。今天來寒舍,有何貴幹。」洪荒乾脆挑明了說。

  「來問你要一個人。」許一山淡淡說道:「洪老闆,你該不是不給吧。」

  「行,你要誰。」洪荒手一揮道:「我有兄弟108個,你想要誰我都給你。」

  「黃。」許一山冷靜地說道:「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黃該還我一個清白。洪老闆,那件事的後果不算嚴重,黃歸案,也不會有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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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不語了,他似乎在權衡許一山的話。

  他剛才已經否認過手底下有個黃,許一山也不知道黃真正的名字。

  過了好一會,洪荒突然笑了,低聲道:「許鎮長,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而且,黃大春家裡都沒說了,你還提這事幹嘛?我知道,這件事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了。這樣,我賠罪,好不?」

  他招手了一個人過來,著他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等人離開,他熱地邀請許一山喝茶。

  茶是清明茶,茶香溢滿整個大廳。

  許一山端著玉石杯,欣賞了一會,讚嘆道:「洪老闆真是富貴人家。這杯,怕是古時候地主老財都沒資格用啊。」

  「喜歡嗎?」洪荒含著笑看著他。

  「當然喜歡。這麼緻的好東西,誰不喜歡啊。」許一山笑道:「古時候講,葡萄酒夜杯,說的怕就是這種玉石杯吧。」

  洪荒大笑道:「好說。許鎮長既然喜歡,這套茶就都歸你了。只要許鎮長不嫌棄。」

  許一山故作吃驚的樣子道:「哪怎麼行?這麼珍貴的東西,我怕自己無福消呢。洪老闆,我這人命薄,這東西太好。還是留給你自己用。」

  正在推辭,剛才出去的人回來了,手裡提著一個黑的袋子。

  他將袋子給洪荒,附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洪荒不時頷首,等他說完,揮揮手對站在他後的幾個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大廳里人很快走乾淨,洪荒將黑袋子推到許一山面前,微笑著道:「許鎮長,一點小意思,請笑納。」

  「什麼東西?」許一山故意問他。

  「我說了,小意思嘛。算是給許鎮長帶來的麻煩賠罪了。你說的哪個事,就當屁放掉算了。」洪荒打著哈哈說道:「許鎮長,你到洪山鎮來快一年了啊。怪兄弟我不知禮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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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一山看著黑袋子笑道:「這裡是錢?多啊?」

  洪荒輕輕嗯了一聲,出兩手指道:「不多,20個。許鎮長,這算是我們之間正式的見面禮,也算是我求你把那件事忘掉的道歉。你看怎麼樣?」

  許一山笑了起來,道:「原來我還值錢的嘛。」

  洪荒豎起一大拇指道:「許鎮長,我們江湖上有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聰明人,年紀輕輕就當了洪山鎮副鎮長,未來的前途,一片明啊。」

  「兄弟我有句實話,不知你喜不喜歡聽。不過,既然是實話,就只有信得過的人才會說。」(5,0);

  許一山頷首道:「洪老闆不妨直說。」

  洪荒低聲道:「現在的社會,哪一個領導背後沒有站著幾個有財力的朋友啊。有些話不用我說,許鎮長你懂的比我多得多。我就一句話,如果許鎮長配合我們拿下了小平原的土地,黃總說了,一次獎勵許鎮長這個數。」

  他又出一手指晃了晃,嘿嘿笑道:「未來還有更多。」

  「一百萬?」許一山驚異地問。

  「當然,如果許鎮長覺得,我們還可以適當加一些。」

  「真多。」許一山嘆道:「這可是我十多年工資的總和了。」

  「一點小錢。」洪荒不屑地說道:「許鎮長,真正有錢的時候還未來啊,小平原我們拿下了,等於是打開了阿里寶庫。黃總說,我們要建衡岳地區最大,條件最好,設施最全的旅遊小區。單是旅遊投資這塊,黃總計劃十個億。到時候,衡岳市裡的人,都會趕來我們洪山鎮吃喝玩樂。那時候,銀子還不像洪河的水一樣,嘩啦啦往口袋裡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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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滿臉憧憬神,神采飛揚。

  「真好!」許一山由衷讚嘆道:「確實衡岳市沒法比。」

  洪荒以為許一山進了圈套,得意地說道:「所以我說,許鎮長啊,人一輩子,不管是做生意,還是從政,最重要的就是選準一條船。船好,可以乘風破浪,船爛,一海便會沉。」

  許一山狐疑地問:「現在是我選你的船,還是你選我的船?」

  洪荒深深看他一眼道:「都不是。你我都沒船,我們都是乘客。」

  「誰是船?」

  「現在是黃總父親,以後是老段。」洪荒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年底,黃書記去市人大擔任副主任,茅山縣一把手的位子,現在兩個人競爭。一個是縣長謝飛,另一個就是老段了。而且我還告訴你,老段的勝算要大。因為,我們已經用了燕京的力量。」

  許一山沒想到洪荒會這樣肆無忌憚地把這些話一腦倒出來。他這裡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為別人的把柄啊。

  他是對自己不設防,還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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