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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濤駭浪》 第82章 態度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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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許一山看來,洪山鎮將重建虹橋的任務給自己,完全是段焱華在打擊報復。

  在履職洪山鎮副鎮長之前,他許一山只是一個小科員。他這樣的人,全縣手一抓一大把,誰會知道他?

  人生在世,做人做事都得有格局。

  格局是什麼?格局就是眼,膽量和勇氣。但格局的前提是資源,擁有不了好資源,格局再高,也只能仰人鼻息。同樣,資源富,沒有格局的人,照樣能辦出有格局的事。

  可以肯定許一山是有格局的人,憾的是他手邊沒任何資源。

  資源分為財富資源與人脈資源,許一山兩者都沒有。如果說,他作為陳勇的乘龍快婿,資源無須他去尋找,自會尋上門來。問題是陳曉琪已經說了,要與許一山去民政局再次登記離婚。

  既然不是陳勇的婿,那麼陳勇的資源就不了他的資源。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

  什麼資源都沒有的許一山,憑什麼去建一座大橋出來?

  古語云,兵馬未糧草先行。修橋的首要,就是有十分充裕的資金。現在沒有錢,誰敢墊資幹活?

  在與劉文聊了半天后,許一山約約覺到了,段焱華將修橋總指揮的擔子在他肩上的事,並沒通過鎮黨委表決。

  也就是說,是段焱華一言堂的結果。

  劉文苦笑道:「段書記不在鎮裡表決也正常,他是縣委常委,這件事應該通過了常委表決。如果是縣裡決定下來的,我們鎮裡肯定無話可說。」

  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準備什麼?準備錢,還是準備挨段焱華的罵?

  許一山躺在床上,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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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家屬樓建得很闊氣,尤其是面積,都在150平以上。

  作為副鎮長,許一山一來,就有幸得到了單獨的一套房。

  段焱華在會議上說過,洪山鎮幹部的福利待遇,不能低於同級任何單位。只要為洪山鎮作出了貢獻,別說一套房,再厚的獎勵,洪山鎮也願意拿出來。

  150平方的房子,在衡岳市至值百萬。

  許一山第一次來房子裡看時,得知只住他一個人,當即與管後勤的說了,不需要這麼大房子,給他一間單間就行。

  後勤的人告訴他,這是段書記特批的。不是每個來洪山鎮履職的人都有這樣好的待遇。洪山鎮各部門人加起來已經超過百人,而鎮家屬樓只有有限的三十來套房。

  也就是說,鎮裡幹部絕大多數並沒能得到福利。

  一個人住一百多平的房子,就會覺得很冷清,很孤獨。特別到了晚上,冷清得人可怕。

  三室一廳的套間房裡,擺放的家

  後勤說過,他許鎮長需要什麼家,說一聲就行,鎮裡會安排到位。

  許一山已經超常規的待遇很不好意思了,那還敢問鎮裡要家

  房子裡人氣不旺,就會顯得冷。蜘蛛最喜歡這種空的房子,以至於每個房間的天花板角落,都會有一張吹彈得破的蛛網。

  在許一山的頭頂,就有一張剛織出來的蛛網,在蛛網中間,伏著一隻巨大胖的蜘蛛。

  許一山凝視半天蛛網,突然幻想到這隻伏在蛛網中的大蜘蛛,恰好像段焱華一樣,只要有獵撞上來,他便會張牙舞爪撲過來。

  段焱華心思慎,辦事滴水不。因為專橫,他很獨斷。整個洪山鎮,沒一個人敢逆他的意思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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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來洪山鎮之後,力排眾議,將虹橋從一座簡陋狹窄的水泥橋變一座現代化氣勢宏偉的大橋,這種氣勢,放眼洪山鎮,無人可比。

  修橋築路都是耗費巨量資金的工程,段焱華能將洪山鎮的所有公路全部化,虹橋架通,且是在資金匱乏的況下而為,不由人從心眼裡佩服。

  在段焱華面前,許一山就像一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一樣,毫無主張。

  按理說,洪山鎮洪水來襲,炸橋挽救全鎮人的生命財產,是大功一件。但此時過後,卻悄無聲息。

  茅山縣既沒對許一山炸橋讚賞,也沒對他炸橋表示質疑與追責。

  這件事就慢慢地沉寂著,直到段焱華提出恢復虹橋原貌,且將重建任務給許一山,才顯出後果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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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一山沒法合眼,他一直在想,去哪裡找錢來修橋?

  政府做事,都有規矩。比如重建虹橋,就該先立項。

  立項通過後,會有相應資金注。而現在,段焱華顯然是繞過了立項這一程序,這預示著他說的沒有資金將為事實。

  午夜,他剛合眼,陳曉琪的電話便打來了。

  沒等陳曉琪開口,他主說道:「什麼時間?在哪見面?」

  陳曉琪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低聲說道:「你答應辦手續?」

  許一山苦笑道:「我不答應,你會答應嗎?」

  陳曉琪又不出聲了,接著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許一山,你就沒有想爭取的想法?」

  許一山輕輕嘆息道:「我若爭取過來了人,心沒爭取過來,又有什麼意思?曉琪,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只要你高興,你想做什麼,我都願意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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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為什麼要那樣?」

  許一山又沉默了,他看著手裡的電話,心裡一陣絞痛,道:「因為,我是真心喜歡你。」

  「你呀,真傻。」陳曉琪笑罵道:「許一山,我現在還是你法律意義上的老婆,你的老婆就要離你而去了,你怎麼還那麼平靜啊?」

  許一山開著玩笑道:「我總不至於哭著抱你大,求你不要離開我?」

  「你若真心喜歡我,為什麼就不能那樣做?」

  「我若做了,你就不會離開我了?」許一山冷靜地說道:「陳曉琪,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不怪你。」

  陳曉琪什麼話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許一山猛地想起,陳曉琪還沒告訴他什麼時候去民政局,這讓他有些為難了。

  結個婚,連手都還沒來得及牽一下,就要飛走了,這讓許一山到無比的鬱悶。

  其實從陳曉琪突然登門他去登記結婚開始,許一山心裡就一直存有懷疑。

  他知道,陳曉琪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但原因是什麼,他一直沒想明白。

  陳曉琪態度模糊,沒說時間和地點,是忘記了,還是不去登記離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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