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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江浩一再提醒，沒出現，九爺不會把小葡萄怎麼樣。

  可還是擔心啊。

  被綁架的是小葡萄，才六歲啊……

  「太危險了。那境外不是你一介弱子能去的。」江浩一口拒絕。且，私下出境，得繞過一座大山，路途遙遠，山路崎嶇，不是一弱子能承的。

  「你這是別歧視，難道你的助手不是的嗎？不也一樣跟蹤九爺他們去了境外。」顧側頭反問。

  「那不一樣，是隊裡的人，那是的使命。境外，比你想像中的要危險多了，那裡不管制，所以，那些人做事都是肆無忌憚的。」就算是他自己，出了境，也一樣很危險。

  「我當時一個人追到邊境地區的時候，我難道不知道這裡危險嗎？」顧反問。「追查犯人是你們的指責，可是，保護我的孩子，那也是我的指責。江，你有過孩子嗎？如果你有，你能會一個做母親的心嗎？……」

  顧說到這裡，不知為何，鼻子突然一酸，再也說不下去了。

  想起了小葡萄，想起自己一路追過來的擔驚怕，現在，明明路就在眼前，卻踏不過去了。

  江浩著實被顧這一問給問倒了。  

  他有孩子嗎？

  他沒有。

  但是，他能會到那種失去孩子的痛苦。

  因為，他曾經有過孩子。

  不。

  確切地說，那還是一個沒型的嬰兒。

  他還沒來得及在這個世上看看，就已經匆匆離開了……

  「你如果實在想去，我陪你去吧。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到了境外，一切聽我的，我們必須得等大部隊到了以後再行。」江浩思考良久，慎重開口。

  又轉過頭看向顧，重複。「你能做到嗎？」

  顧點頭。

  「只要能救出小葡萄，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

  江浩手中方向盤一個急轉，朝更加崎嶇的山路開去。

  山路幽靜，蒼穹漆黑如墨。

  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夜顯得格外寂靜，時已過午夜十二點。

  山路崎嶇不平，唯一的便是車的前照燈，在這漆黑山間，也顯得特別微弱。

  為了照顧顧，江浩一直將車開得很慢，等他們到了境外，可能得天亮了。

  天一亮，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又是怎樣一番場景……

  「小葡萄，是你兒的名字？」車上，江浩突然開口，打斷了顧的沉思。

  「對，因為很吃葡萄。」顧回答。

  其實，是因為顧懷孕的時候喜歡吃葡萄，小葡萄出生後，沒多久就睜了眼睛，一雙眼睛黑幽幽如葡萄般，便隨意起了這樣一個名。

  顧想起小葡萄吃葡萄的可人模樣，一時想笑，一時又想哭。

  又將頭側頭看向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什麼也沒有。

  ……

  「也很吃葡萄。」半晌，江浩輕嘆一聲，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顧知道江浩口中的是誰。

  可是，該怎麼回答呢？

  顧又想起思嘉失去孩子的那段時間。

  獨自一人回到A城療傷，跟顧視頻通話時，語氣中的絕與臉上的灰心喪氣那麼顯而易見。

  思嘉是費了多大的勁才走出那樣一段刻骨銘心的的呀。

  顧不想提，索閉了。

  「現在怎麼樣了？」過了半晌，江浩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顧側頭看江浩一眼，夜很黑，他兩眼認真注視著前方，隨著山路的顛簸起伏不定。

  或許，他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了吧，畢竟，事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現在的思嘉自己開了個小酒吧，邊也有了的追求者，慕容樺，顧見過他，那個看起來並不差的男孩，滿眼都是思嘉。

  「認認真真過著自己的日子，談不上多好，也談不上多壞。」顧想了想，才鄭重回答。(5,0);

  其實，當時聽尹思嘉說起是江家的暴力導致胎時，顧為打抱不平的。

  當時，旁邊這個男人稍微有點作為，能做到不被家族左右，或許，他跟尹思嘉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就好。」江浩聞言，只說了三個字。他想起被自己藏在記憶深的那個孩，心底最的地方就像被針尖輕輕颳了一下，還是會疼。

  思嘉不辭而別後，他也頹廢過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他沒有接家族安排聯姻，一心只撲在工作上，再不談。

  父親也因此大病一場，再沒醒來。母親也一直到現在還不肯見他，尋找思嘉的事自然也就一擱再擱。

  他們江家，在F市算是名門族。

  就是因此如此，才會有那麼多的條條框框，得人不能呼吸。

  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以為，他的心早就不痛了，原來不是，聽一個旁人說起的消息，原來還是會有覺。

  「你看起來過得也不差。」顧看著江浩，冷冷一笑。

  「沒辦法。這個世上除了，更多的是責任，跟分開，我比死還難，我相信，也一樣。」江浩沒有否認什麼，也沒有承認什麼。

  是的，就一眼過去，他江浩似乎過得並不錯。事業上順風順水，一路高升，這次市里立特別小組，要將邊境地區的大佬九爺一鍋端。

  他自告勇，任了隊長，這次行功後，回去後又是一大功。

  ……

  「那還非得分開？」聽到江浩的話，顧沒忍住回懟了一句。

  那些說什麼必不得已要分開的，歸到底只有一句，得不夠深罷了。

  還非得找什麼理由，什麼大義，責任，統統都是騙人的。

  「知道過得不錯，我也就放心了。」江浩一笑，儘量無所謂地開口。

  說完這一句，兩人便陷了沉默。

  顧想，或許江浩說的最後一句話有道理。

  知道過得不錯，也就放心了。很多走到最後，差的不就是這一句話麼？

  人總要往前看的，慕容楓看起來也不錯，這世上，又不是只有他江浩一人。

  汽車，衝破茫茫夜，終於在天邊亮起第一道時，離開崎嶇山路，到達了這座陌生的境外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