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舟的兩件事辦妥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顧輕舟跟著水去食堂，有個校工拖地，然后趁機塞了個東西給顧輕舟。

顧輕舟不著痕跡放在校服里。

水當時正在吃飯，沒有看到。即將考試，水也復學了。

吃了午飯，顧輕舟突然對水道：“有點想吃白俄人的蛋糕。”

水道：“你跟我想的一樣，我突然也想吃了。”

于是水打了個電話回家。

半個小時之后，家的副送了蛋糕進來。

顧輕舟分出一塊，道：“我給顧維嘗嘗。”

水狐看了眼顧輕舟：“你何時跟你妹妹這樣好了？”

“別問。”顧輕舟低聲。

水滿頭霧水：“你在搞鬼？”

顧輕舟微笑不答，送蛋糕去給顧維。

顧維接到顧輕舟的蛋糕，寵若驚，同時心里更暗爽：“看來我結起效果了，果然以為我跟很好！”

這樣的結果，是顧維很愿意看到的。

顧維覺得好笑，看來的路子走對了，即將要贏得勝利。

吃了午飯，學生們沒有像往常那樣玩鬧，都在伏案休息，因為明天就要小考了，下午要復習。

圣瑪利亞學校的考試是很嚴格的，同時每年都會將績在某個分數線之下的學生勸退，以保障圣瑪利亞的英名聲。

下午的時候，顧輕舟班上第二個復習課，突然有人嘀嘀咕咕的。

“不許喧嘩！”高年級的學監斯林敲講臺，“說什麼呢！”

被斯林點明的同學站起來，小聲道：“方才我去冰室，聽到有人說，明天的小考，高年級的算數有泄題，問我們要不要買。”

不知為何，圣瑪利亞校的學生，算數功課都不是很好。

不止顧輕舟一個人。

這個話題，似熱油鍋里滴了冰涼的水，頓時油花四濺，沸騰了起來。

“什麼？”斯林也很吃驚，微微蹙眉。

教室里喧囂起來。

學生們的算數都很吃力，聞言幾乎要暴跳。

斯林安了幾句“好好復習”，就急匆匆去了校董辦公室。

學監離開之后，教室里沒有安靜下來，反而更加喧鬧。

每個人都在議論，包括水。

水的算數還不錯，可修了一段時間的病假，功課趕不上，也擔心這次小考。

“算數課泄題，大有賺頭，誰不愿意買呢？”后排的同學說。

“八年前，也有一次泄題，是中年級的算數考試，結果查了半天沒查到從哪里泄的，學校開除了中年級所有的算數課任課斯，同時加大了中年級的考試難度，讓三分之一的學生無法過線，然后全部開除們，作為警告。”

這席話，頓時又炸開了鍋。

“這太過分了！”

“這以儆效尤，讓斯們不敢泄題，也讓學生們不敢買題。”

“這次是高年級泄題，學校會不會也這樣理？那我們怎麼辦？”

這個班上，六的學生算數很糟糕，們頓時人人自危。

半晌像了的麻雀窩，得人耳鳴。

水也有點慌了，輕輕顧輕舟的胳膊：“怎麼辦呢，泄題的事太惡劣了，我怕過不了。”

“沒事的，還有我嘛。”顧輕舟道，“我的算數比你更差。”

“那我們倆一起不過線，被開除，有什麼好的？”水唉聲嘆氣，“誰這麼缺德啊，要搞出這樣的事？”

顧輕舟眼眸微閃，不言語。

大家都嚇壞了。

嘈嘈切切的議論聲中，學生們都擔心學校殺儆猴，懲罰所有人。

“別胡說！”蔡可可高聲安大家，“那次不過是沒查到來由。這次若真的泄題，我一定會幫你們查到從哪里泄題的，開除那個人就可以了，不會牽連到大家。”

“可可，我們的前途都給你了！”學生們圍著蔡可可。

眾人歡呼，幾乎要把蔡可可當圣母！

水撇撇。

顧輕舟一直沒說話。

泄題，對于學校來說，是一次非常嚴重的事故。

圣瑪利亞學校，不已考試選校生，但是它的學費極貴，而且是同類貴族學校中的佼佼者，名聲非常好，因為它的教學嚴格。

從圣瑪利亞高年級畢業的學生，將來可以去國念大學。

這麼高學費還讓眾人趨之若鶩，就是因為名聲。

名聲建立起來很難，但一次事故就可能會敗名裂。

泄題就是大事故！

學校一定會重查、重罰！

“輕舟，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水見顧輕舟還在安靜做算數題，輕輕的胳膊。

顧輕舟搖搖頭：“我哪里知道呢？”

到了課間休息，教室里的人跑掉了一半，大家紛紛出去打聽消息。

顧輕舟和水也站在走廊上，聽著學生們來回弄到的八卦。

整個高年級一團！

“明天的小考，只怕要挪后。”水低聲道。

顧輕舟點點頭。

“輕舟，水，你們知道嗎，聽說低年級的算數題也泄了。”同學李樺跑上跑去的，一腦門汗，抓住顧輕舟和水，氣吁吁告訴們。

水微愣。

顧輕舟眼眸閃了下，沒說話。

“這學校瘋了。”李樺大口大口氣。

果然，樓下的低年級，也沸騰了起來。

水有點想不通：“賣考題這麼大的風險，斯們為何要做？據我說知，斯們每個月的薪水足有五十塊，是其他高校老師的三四倍。如此高薪，為何要自毀前途？”

顧輕舟冷靜看著樓下的梧桐樹，聽著耳邊聲浪翻滾，沒答話。

李樺則道：“不知道啊，反正很多人要遭殃。八年前的悲劇，被我們趕上了，真是倒霉！”

正鬧騰著，開完了急會議的斯們，紛紛回到了教學樓。

每個班的學生，都被喊回了自家的教室。

顧輕舟班上的學監斯林也進來了。

斯林和善的臉上，泛出鐵青的冷，道：“大家猜得不錯，是泄題了！”

眾人嘩然。

班上聲音嘈嘈切切，幾乎淹沒了斯林的聲音。

“不過，是今天才泄題的，樣卷肯定還在學校，甚至在班級。大家全部不要，校董已經安排人，挨個班級搜查。

搜查到了，是那個人倒霉；搜查不到，是大家全部倒霉，所以大家好好配合。”斯林道。

眾人立馬端正坐好。

顧輕舟和眾人一樣，也端正坐穩了。

面無表，默默轉手里的筆，低垂的眉眼遮掩了所有的緒。

所有人都沉默。

水也盯著自己手里的筆，恨不能掐出花來。

約莫一刻鐘，就有四名修，是從修道院借來的，進了教室。

“所有同學起立。”斯林道，“一個個排隊，站在走廊上。”

學生們依言。

顧輕舟站在水的后面，出了教室。

已經是半下午，驕變了暖金，過學校的欄桿，落在眾人上，每個人的眉眼沐浴暖，都玲瓏細致。

眾人嘰嘰咋咋。

教室里搜了半晌。

“找到了！”突然，有一名修說道。

的聲音不輕，似魔力一樣牽著，原本依靠著欄桿的們，紛紛到了窗口，往教室里看。

“是誰是誰？”后面的人，急切詢問，生怕自己錯過了好戲。

“好像........”前面的同學言又止。

“快點，讓我看一下，到底是誰？”有人擁。

水等人，沒有。

還有一個人沒，就是蔡可可。蔡可可素來高傲，的校服子很短，一段白皙修長的上面，是翹的，纖的腰。

哪怕太太說過蔡可可前途渺茫，仍是這個班級最漂亮的學生。

有人回頭看了眼蔡可可。

蔡可可秀的眉頭微蹙：“看我作甚？”

正說著，修們出了教室，斯林指了蔡可可：“就是！”

修手里，拿著蔡可可的書包。

從蔡可可的書包里，搜出去了明天算數小考的樣卷。

蔡可可的績很好，唯獨算數很糟糕，比顧輕舟還要糟糕。

走廊上陡然雀無聲。

大家都不敢說話了。

兩個修上前，反手剪住了蔡可可。

蔡可可回神，大怒道：“做什麼，松開你們的臟手！”

“蔡可可，我們從你的書里，找到了算數課的樣卷。”斯林道。

蔡可可倨傲的眉眼，閃過幾分難得一見的慌和震驚。

“不是我！”蔡可可厲。

“帶走。”斯林道，“先給校董，再做理。”

蔡可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帶走了。

“放手！”蔡可可大，繼而掙扎。

有點慌了。

這是怎麼回事？

“放開！”蔡可可的聲音更大，咆哮得整個教學樓都聽得到。

修們卻押得更用力，將推搡著下樓。

在推搡中，蔡可可的鞋子掉了一只。

而樓下，也傳來凄厲的慘聲：“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樣卷，我本不知道樣卷放在哪里的！”

是顧維的聲音。

水猝然轉臉，看著顧輕舟。

顧輕舟眼眸安靜，甚至有點冰冷，回視。水立馬收斂了神，慢慢轉過臉去。

短暫的寂靜之后，整個教學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