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將宋昭的回憶打斷。

抬眸在客廳掃過一眼，才發現張睿和書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

訊息是沈綿綿發來的：[又快期末考試了，昭昭準備好了嗎？]

宋昭起，走到落地窗邊輕靠著，隨手打字：[別拿壺不開提哪壺。]

餘往樓下瞟去，心裡又冷笑，宋昭，你到底想看見點什麼？

此時樓下，陳肆懷裡揣著同病相憐的流浪貓，仰靠在長椅上。

任由貍花貓啃著他的手指，目執拗地，盯著一戶戶燈。

看著它們，一盞接著一盞熄滅。

他並沒有打算用什麼特殊手段，來找到的位置，只要知道在這裡，那顆漂無家可歸的心，就是安定的。

沈綿綿旁敲側擊地回覆：[昭昭，要不要我來陪你，我們一起復習啊？]

這裡是十八樓，就算視力極好的眼睛，在夜晚，也無法看清樓下。

宋昭索然無味地收回目：[最近很忙，沒空。]

回完，才覺得過於冷漠，又牽強附會地勾勾：[而且，跟你一起復習，我可能會掛科。]

沈綿綿：“……”

磨了磨牙，氣哼哼回：[哼，我就知道，昭昭現在有陳肆幫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我了？！]

[不許說是！]

聽見悉的兩個字，宋昭邊的弧度漸漸消失，長長嘆了口氣。

[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沈綿綿裝作看不懂：[昭昭什麼意思呀？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復習而已。]

如今已經五月，馬上就是宋叔叔和楊阿姨的祭日，擔心宋昭一個人難。

但又不敢直接提，只能用這種迂迴的方法。

絞盡腦，又補充道：[你是不知道，現在方肅可煩人了，三天兩頭跑學校找我，別人都以為他是我男朋友。]

宋昭依然不接招，無厘頭地一句：[已經死了的人就死了，活著的人應該往前看。]

沈綿綿沉默了，萬般收著不敢提，宋昭卻直言不諱。

這麼輕描淡寫的態度，讓更擔心了。

宋昭這時發道：[綿綿，誰都是這樣，他們是這樣，我也是。]

[昭昭什麼意思？]

沈綿綿看得莫名其妙，什麼他們我們的，實在沒看懂。

還是放心不下：[不行，我還是想來陪你。]

一個個怎麼都這麼犟？宋昭抬手，纖細指尖太。

[我現在真的很忙，最近都住公司附近，沒回宋家。]

沒回宋家？沈綿綿不太夠用的腦子，也彷彿到了什麼。

好好的，住什麼公寓？

沈綿綿突然有點難過，以前無話不說的好姐妹，現在什麼都不告訴。

沒打采地回：[昭昭，你就是太獨立了，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扛啊。]

[不然我總覺得……自己很沒用。]

宋昭笑了，[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沈綿綿心裡就是發慌，總覺得宋昭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宋昭雖然話、安靜，卻喜歡跟傾訴，父母給的力。

然後，再的腦袋，告訴：“我跟你說的，不要告訴別人哦。”

可現在，沈綿覺得，宋昭好像將排斥在外，關於宋家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沈綿綿越來越慌，昭昭不會因為沈家的態度，跟產生隔閡了吧。

可是一邊又覺得，宋昭不會這樣。

這天之後，宋昭每天回公寓，都會神經質地掃一眼外面的長椅。

總覺得那裡，剛剛被人坐過。

而且，每次在進大門前，都能聽見貓。

真是奇怪。

.

祭日這天，宋昭沒打算墓地。

看多遍，也都是兩塊冷的石頭，沒什麼意思。

倒是陸炡很積極，知道最近住在公寓，早早到門外敲門。

開啟門，宋昭已經穿戴整齊，瞧見一純黑西裝的男人，有些煩悶地掀了掀眼皮：“大早上，陸總不去公司，來我這兒做什麼？”

陸炡是真有點兒心疼，難得真心實意地嘆了口氣：“今天是什麼日子，我怎麼會忘？”

他輕輕抱了下宋昭：“昭昭不要難過，有我陪著你，正好讓岳父岳母看看看，如今你不是一個人，也好讓他們放心。”

宋昭沒，聲音沒什麼緒的說：“我沒打算去看他們。”

陸炡一愣，沒想到會這樣說。

宋昭垂下眼，似很苦地扯了扯角：“去了又能怎樣？他們已經沒了，除了徒增悲傷，並不能讓他們活過來。”

陸炡這才明白，原來是在逃避。

他眸閃閃，又將他往懷裡攬了攬，低聲安：“那要不要跟我幾個朋友，一起聚一聚？免得一個人悶在家裡不好。”

雖然心疼，但他也沒忘今天老頭只給他的任務。

孤兒院的事過去這麼多天，網上一直風平浪靜，老頭子這段時間，脾氣都暴躁了很多。

陸炡今天被代，必須趁這個日子，讓宋昭把拍到的東西出來。

雖然他始終不知道，老頭子對宋昭那一忌憚，到底打哪兒來的。

陸炡不覺得有這種本事，私心裡，更希不是。

宋昭知道他的目的，隨口答應：“行啊。”

今天這種日子，陳肆依然來到宋昭樓下。

陳肆知道今天，他不該這樣做，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想陪著。

即使，可能，本不知道。

當他看見陸炡進了公寓，又跟宋昭一起出來，陳肆立馬進十級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