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馮相不愧是馮相,如此剛毅果斷,令趙高佩服。”
趙高冷笑道,“我原以為,這次馮相,定然不會割舍兩個親生兒子,未曾想到,馮相除了自己,誰的命都不在乎!是我輸了。
只不過……”
說著,趙高話音一轉,咬牙切齒的說道,“馮相不在乎自己兒子的命,只是不知道,在乎不在乎,你馮相的名聲。
若是別人都知道馮遠的事,那到時候,馮征會窮兇極惡的,找你報仇吧?你自己,也更不好立足!
馮相不如與我做個易,否則,此事,自然會有人捅出去!”
什麼?
聽到趙高的話,馮去疾頓時眼神一低,一臉戾。
“馮相也別拿這眼神看我,我若沒有什麼后手,豈敢與馮相合謀?只可惜,馮相沒聽完我的話。”
趙高面冷寂的說道,“你就算是抄盡了我趙高的家,抓了我的族人,此事照樣會有人說出去。
呵呵,這可不是我趙高在騙你欺你,趙高查閱過宮廷備錄,發現此事的記錄,與史宮備錄有異,馮遠,就是你害死的吧?”
馮去疾聽罷,一臉鐵青。
“呵呵,呵呵呵……”
馮去疾聽罷,冷冷一笑,“趙高不愧是趙高,你的毒,若是配上一個對你言聽計從的主子,只怕必定為,大秦的禍害!”
“馮相也不差,親生兄長,該害則害,親生兒子,該棄則棄,不愧是我大秦的三公啊,啊哈哈哈……”
聽到馮去疾的話,趙高毫不客氣的反諷了回去。
“你放屁!”
馮去疾突然一臉猙獰,“這次聽了你的話讓胡亥上位,我死了,我這兩子只會更慘!
你趙高蛇蝎心腸,絕不會容得下我這樣有威懾的人!到時候,可就不止是我的兩子,我馮氏全族勢必不保!我說的沒錯吧?”
趙高聽了,臉當即一僵。
“至于我兄,他是自愿的!”
馮去疾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他答應我的,是他后悔了!
我們一同仕,他從軍,我從政。他在戰場立功艱難,軍功屢次被上方權貴軍奪走。
而我,滿腹才華,卻因為位卑言輕,頂撞一個區區中大夫,就被貶斥到這破大牢當獄丞!
未曾想到,還是得罪了權貴,把我一貶再貶,最后丟了一切職位!
我哥告訴我,中下層權貴是永無出頭之日的!馮家其他人,也不在乎我們兄弟的前途!
他知道我才華出眾,缺的只是一個地位,他屢次立功,但是大功勞卻全都被上方的將領奪走,如此之下,兄弟勢必暗無天日!
所以他想以戰死之功,來為我換得升遷!
這一切都是他說好的,也是我們兄弟計劃好的!我對我哥,尊如父長,若我得勢,勢必為我哥討來一切冥封!
但是,沒想到,我哥出征幾個月之后,竟然帶回來一個大肚子的人!
我再問他,他說自己有后了,呵呵,他不想死了?!
還說什麼,兄弟不如從長計議,力求功勞,未必尋死。
我一切都計劃好了,他卻變卦了!我就跟著他一起從軍,當了軍。
那次大戰,我哥奔襲,死戰楚軍后方,楚軍勢必被大破!
可我突然發現,依照軍功之法,他若戰死,此番功勞更高!
而他戰死,朝廷勢必會把功勞,賜予我,或者他的腹子。當時陛下需要老秦人才,我料定勢必選我!
所以,我就著我哥的求救信箋不放,坐等他戰死!果然,朝廷封賞之下,把追封給我哥的一切功勞,都賜給了我!
我選擇了繼續從政,當即就從勛爵和職中,選了中大夫的職。而如此,就有了見陛下的資格。”
說著,馮去疾冷眼看向趙高,指了指自己,“除了一個能進權貴之中,陛下面前的機會是我哥的戰死給的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掙來的!我當丞相,那是實至名歸!
我哥答應我的,是他反悔了!若無那個人,若無馮征,我哥到現在都會被我激尊崇!哼,他自己選的路,他不走,那我就幫他走!
若沒有我,馮氏豈能有今日的富貴?我上來之后,提拔了多馮氏子孫!”
說著,馮去疾一臉的以為然,“他死的值了!”
“馮相說的自以為如此理所當然,可你兄長馮遠的親子馮征,這些年,你厚待了一分了嗎?”
趙高冷笑,“別裝的那麼苦了,馮去疾,你也不是個東西!我趙高不是人,我承認,可在對待族人之上,我勝過你百倍!”
“他不是親生的!”
馮去疾聽罷,一甩袖,“他絕對不是親生的!可惜馮遠早就死了,那子也難產死了,否則,我定要問個清楚!
他哪像我哥了!他一個野種,我替我哥養他那麼多年,足夠了!
他還想承襲我哥戰死的富貴?做夢!
是他害的我到現在都被我給了那麼多恩惠的馮家人脊梁骨!被不權貴嘲笑!若無他,我與我哥,永遠不會生任何隙!”
“哼,馮相,我從來只騙別人,但是像你這種,瘋狂騙自己的,見得多,也見得。”
趙高冷冷一笑,“你不把馮征的世當真,那別人,未必不把你害死兄長的往事不當真吧?
一朝風起,滿城風雨!若是馮相能放了我,替我求,這個患,不就沒了?我還能替你對付馮征!”
“呵呵呵……”
馮去疾聽罷,聲一笑,“你說是就是?滿城風雨又有何妨?陛下需要我,你能查檔案,他就查不到麼?他還照樣用我,說明死一個什麼馮遠,對來說,沒什麼!陛下要的是整個朝廷的繁榮,不是一個人的生死無辜與否!”
“你說得對。”
趙高冷笑一聲,“可若是馮征知道了呢?他如今的恩寵不比你低,如今更是公子扶蘇的座上賓,馮相,你可以殺了我,可你獨自一人,能殺了馮征嗎?”
“呵呵,說得好啊!”
馮去疾突然冷冷一笑,“趙高不愧是趙高,到死都在威脅我!不過你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趙高聽罷,臉一變。
“馮征的一切富貴,都是陛下給的!”
馮去疾冷笑道,“他比我聰明,陛下也比我聰明,他們如何取舍,你這種錙銖必較的小人之心,是不會懂得!事從邪主,我不如你。大事之上,你不如我!
我看的清清楚楚,馮征心思里,從來都是有仇就報,就沒有暗中尋仇幾個字!
這一點,我也看不懂,但是,我看得清楚。
至于陛下,你認為我這次,為何能屹立不倒?哼,因為陛下需要我!
我的才智,雖不及李斯,我承認,但是,也不會一名不值!
但是,我又何須如此辛苦,而居于李斯之下?
我在安管配權貴方面,給陛下多盡心盡力,做到李斯不能做,而陛下希有的事,才更能順王命,求富貴!”
……
“侯爺,您這新的宅院若是落,令尊的祠堂,安放在何?”
長安鄉中,蕭何一手拿著筆,另一只手里拿著一疊圖紙,小心翼翼的問道。
“額……啊?令尊?”
“不是,不是蕭何的令尊,是侯爺的令尊。”
“哦……我那便宜老爹啊……”
便……便宜?
蕭何聽了,頓時一愣。
馮征笑了一聲,“哪都行,做的得好看一點,放在后方一側就夠了。人死了,就不要打擾他了。”
馮征心說,他又不是我親爹,我給他夠意思就行了,還能擺在宅院中央,天天看著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