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川在客廳里陪著糖糖碼積木，曲爺對下屬半分耐都沒有，下屬見他全都提著個膽，但曲爺對糖糖，那是說不出的好脾氣，可以說，讓他的下屬看到他細致耐心地指導糖糖的樣子，一準兒會瞠目結舌，不可置信。

溫悅把蛋糕胚子放進烤箱，設置好時間，便從廚房出來了，客廳里，曲文川和糖糖偏坐在卡通的地墊上，一大一小，模樣認真，曲文川一邊碼，一邊教糖糖，“這樣啊，看著，這樣放，對，我們糖糖最聰明！”

火箭和發臺的雛形已經出來了。

咔

斷電了。

“可能欠費了。”

溫悅看著一屋子漆黑想起，似乎有一陣沒電費了，對著眼前模糊的黑影道：“你在這兒陪著糖糖，我去外面銀行一下。”

老小區了，電表也是舊式的，不能網絡費，外面的銀行卻有自助款機。溫悅用手機照著亮找到電卡出門去了。

銀行就在小區門口左側不遠，溫悅把電卡進去，按著程序作，結果卻顯示充值失敗。

溫悅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便去了五百米外的第二家銀行，只是第二家的機子依然不行，溫悅就奇了怪了，這銀行都是商量好的不？

第三家銀行還要遠一點兒，要過這個路口再走幾百米，溫悅聽見手機在響，看到是曲文川的號碼接起。

曲文川：“不是門口就能費嗎？怎麼還沒回來！”

溫悅：“機子壞了，你替我照顧一會兒糖糖，我去前面那家看看。”

曲文川擰眉，“你回來吧，我去！”

這麼冷的天，一人，又是大晚上的，他不放心。

溫悅：“沒事，快到了。”

結束了通話，在綠燈時，快速過了馬路，又走了七八分鐘的時間，找到了第三家銀行。

不過不巧的是，這家的款機子在大廳里，這個點兒上，大廳的門早鎖了。

溫悅吸了口涼氣，的，這是老天在心為難呢！

也不知道哪條街會有第四家銀行了，但是不費，晚上就得黑著啊，溫悅打開手機導航，尋找費點兒。

斜對面的黑車子里，男人點燃了一煙，狀態悠閑地目視著那黑大的纖細影。

溫悅的手快凍僵了，手機導航顯示了幾家銀行，但都有一段距離，走過去都要十幾二十分鐘，曲文川的電話再次打過來。

“上了沒有？不上別了，今晚換個地方住。”溫暖舒服卻黑漆漆的公寓樓里，男人眉心擰一個“川”字，個費，去了快一個小時了，他怎麼能放心。

“我再試最后一家。”

溫悅結束通話，到路邊攔車，晚高峰，出租車很難等，溫悅的手機又響起來，還是曲文川。

“在哪兒，我去接你！”

“那糖糖？”

“我帶著。”

那邊，曲文川已經給糖糖穿好了羽絨服，準備下樓了。

“還是不用了，我自己能……”

那邊電話已經掛了。

顧遇從車子里看到了打電話的景，恰好一煙也燃盡了，他碾息，打了個電話出去。

一個過路的老人忽然摔倒了，溫悅見狀便去扶，“老人家，你怎麼樣？”

老人拉住的手，“姑娘，我好像折了，你送我去醫院吧！”

說完，便哎喲哎喲的哼哼起來。

這個點兒上，車子塞得厲害，要等曲文川的車子過來，并不容易，恰好有輛出租車停下，溫悅扶了老人上去，告訴他去醫院，便又給曲文川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

開口就是：“他m的，堵了！”

溫悅溫了聲線，“你別急，一會兒過了馬路就轉回去吧，我這邊遇到點兒事，你先帶糖糖回去等我吧！”

“你怎麼了？”

曲文川原本因為堵車而焦躁的心一提。

溫悅耐心安曲爺的心緒，“剛剛見一個摔倒的老人，我送去醫院，回頭我自己地鐵回去，你幫我照顧糖糖，別找我了，麼麼。”

曲文川：……

“注意安全。”

“嗯。”

兩人結束通話，紅燈終于過去，曲文川在前方調了頭，帶著糖糖又回去了。

出租車上，溫悅問老人要家人的聯系方式，老人搖頭，“我無兒無的，老伴早死了。”

溫悅：……

看來只能自己陪著他看醫生了。

老人跌倒時，左臂著地，有輕微骨裂，除此之外，沒別的傷，整圈檢查下來，兩個小時過去，溫悅把老人安置好，已經夜里十一點了。

停車場上，黑的車子里，男人接起電話，對方在請示，是不是讓人回去，時間不早了。

男人沉的聲音響起，“找個理由，讓留下！”

讓回去跟曲文川共度良宵嗎？

他怕是瘋了！

顧遇結束通話，攏了上的大，零下的天氣，車子是啟狀態，可也達不到室那般暖和。

“姑娘，你可不能走啊！你走了，誰陪著我呀！我無兒無的一老頭子，你不能把我一人兒擱這兒呀！”病房里，老人可憐地對正要離開的人說。

溫悅要邁離的腳步，便又收了回來，無兒無的確可憐的，尤其是了傷的老人。

嘆了口氣道：“我不走就是。”

溫悅在走廊里給曲文川打了電話，“對不起呀，曲，今晚，糖糖要拜托你了，那老人很可憐，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此時，糖糖已經睡著了，客廳里點了兩蠟燭，蠟燭的映著男人闊的影，“哪家醫院，我人過去替你！”

曲爺已經完全沒了好脾氣，好好的一頓晚餐被攪了不說，連個人他也看不到，老天這是心跟他做對不？

“復康醫院。”

溫悅又困又乏，也想有個人替一下，曲文川：“你等著吧！”

而此時，邁赫的車子里，男人再次撥了個號碼出去，“不許別人替代！”

手機掛斷，男人目幽幽沉沉的。

曲文川派的人很快來了，然而老人卻說什麼都不肯讓他照顧，還說那人一看長的就不像好人，怕大半夜的會謀財害命。

還抓著溫悅的手，可憐兮兮地說：“姑娘，是不是我拖累你了？哎，人老了就是不招人待見，哎，我怎麼不早點死了呢？”

溫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