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淺予一愣,隨即意識到什麼,問:“怎麼了大哥欺負你了”
盛允承當然不會閑到去欺負他一個小孩子,最有可能的是,他在做什麼不好的事的時候,被盛允皓發現了。
聽盛淺予問,盛允皓瞳孔一,猶豫片刻,目朝四周環視一圈,說道:“大哥要殺了太妃”
一句話,讓盛淺予心中咯噔一下,臉跟著嚴肅起來:“這種話,你可不要說”
雖然說言無忌,可也只有孩子里不會有謊話,他這樣說,十有八九就是真的了。
本以為他們會在壽宴上拿芷妃的肚子做戲,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出
思緒在腦子里流竄,盛淺予這深思的模樣,在盛允皓眼里卻是不相信他,小孩子立馬就急了。
“三姐姐,我說的是真的,那晚我從母妃院子里出來,明明聽到大哥跟尋梅姐姐說讓換了太妃的藥,還說,祖母已經活夠了歲數,再活著也是痛苦。三姐姐,你說活著會是痛苦嗎”
痛苦
一句話說得盛淺予后脊梁發冷,他這樣說,難道之前就在太妃的吃食里加了東西
前有譽王妃給慕婉純下絕子湯,如今盛允承又給太妃下毒,這母子兩個還真是如出一轍。
“這樣的話,你還告訴誰了”盛淺予抓住盛允皓的肩膀,也許是有些激,的手不自覺用力,直抓得盛允皓擰起了眉頭。
“沒有,三姐姐我誰都沒有告訴”盛允皓有些害怕現在的盛淺予。
聽出小孩子的聲音里帶著張,盛淺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忙松開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好孩子,這件事你只是聽到的,并沒有證據,以后誰都不要說,聽到沒有”
盛允皓點點頭,可還是有些張,問:“那,太妃”
“我會注意太妃的吃食,你放心,記住,剛才的話不能跟其他人說”
盛淺予的肩膀搭在盛允皓的肩膀上,說著安他的話,可是自己的思緒卻有些了。
想起這段時間,自從百花節之后,太妃的神似乎不如從前,還以為是因為除了那些事讓排解不開才會如此,如今想想,事似乎并沒有那麼簡單。
可是這毒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尋梅又是什麼時候被盛允承收買的
這些事,盛淺予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想想之前幫助譽王妃奪權時候他那雙沉的眸子,此刻真的到了力。
盛淺予的話,讓盛允皓稍稍踏實下來,認真的點點頭保證不會跟別人再說了,眾人這才往回走。
說起來,南郊是京城外邊的一部分,規劃起來,跟京城隔著一座山林,也不算是京城的地界。
眾人一路往回走,有盛允皓在,氣氛似乎比之前要更加活躍一些,一路上嘰嘰喳喳說話,倒也有幾分樂趣。
進城之前,幾個人都了,便坐在城門邊上的小茶攤喝茶,雖然是茶,口的時候還是很潤口的。
喝著茶,盛淺予目隨意朝四看,和林子近的撐起墻暗,看到了一個悉的人影,就在看過去的瞬間,那人似乎意識到有人看他,忙轉離開。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
話音落地,盛淺予起朝那人影追了過去,若是沒有看錯,那人就是給盛允承和慕婉純傳信的張朝。
只是,之前聽慕婉純跟他說,再給他三個月的時間,若是找不到朱雀令便將他活埋了,可是如今三個月已經過去了,難道他已經知道了朱雀令的下落
想到這里,盛淺予的腳步更加快了幾分。
這邊襲久也是一愣,來不及多想,跟著盛淺予也追了過去。
張朝的武功不錯,可他的有病,走不快,盛淺予擅長追蹤,很快就追上了讓他的蹤跡,不過,出于謹慎,并沒有直接上前,而是一路跟著。
剛才的一個對視,張朝似乎有些防備,一邊跑,一邊往后看,眼睛里帶著幾分張。
“小姐,他好像有些不對勁”
襲久趁著盛淺予藏的時候跟上來,低了聲音在耳邊低語幾句。
“我知道,這個況,我們似乎也沒有別的選擇”盛淺予說著話,目依舊死死盯在張朝上。
是,沒有別的選擇。
如今張朝還活著,那就說明已經有了朱雀令的下落,所以,趁著盛允承沒有作之前,一定要將逆鱗軍奪回來
這樣想著,見張朝又有了作,盛淺予忙一個翻越過樹藤,跟著張朝的腳步移。
差不多跟了有半個小時,眼看著已經到了樹林的邊緣,這里跟前面的藤林相隔不遠,邊
緣是長滿了荊棘的柵欄,看樣子是用來阻擋野的。
張朝步走到柵欄跟前,那旁邊有一個很大的,他的目在四掃視一圈,彎腰從口鉆了進去。
隨著張朝的影在眼前消失,盛淺予和襲久忙跟了進去。
兩人到了柵欄跟前,盛淺予低頭看了看那口,正要準備跟進去,卻被襲久一把拽住。
“小姐,你看這里”
襲久指著一角落,被荊棘藤擋住的,是一張警告牌,上面寫著幾個字,大概的意思就是,柵欄后面的區域有狼出沒,不要越過柵欄。
果然,那藤林中有野
可是都這麼都已經到了這里,有些不甘心
“現在是白天,狼不會出來”
盛淺予咬了咬牙就要往里走,卻還是被襲久拽住。
“小姐,這太危險了,且不說會不會有狼,這個人本就有問題,還是謹慎一些比較好”
此刻襲久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肅殺之,或許是因為真的張。
盛淺予眉心打一個結。
慕丞相府滅門,譽王府調兵,殷離修提前歸來,所有的事歸結底都是為了這朱雀令,而此刻跟朱雀令和慕丞相府都有關系的除了這個不為人知的原相府大小姐,便只有張朝了。
想盡快幫原主報仇,就必須要抓這個人。
盛淺予拽著柵欄猶豫,的臉很不好看,衡量之下,還是想要進去試一試。
“你在這里接應我,如果有什麼不對勁,我會給你發信號,你來救我”
盛淺予將襲久抓在自己胳膊的手拿開,看不打算放手,又接著說:“朱雀令,如果被盛允承提前得到,到時候就算是殷離修恐怕也不能控制局面,其中利害,你應該清楚”
襲久聞言,神微微變化,可也是一瞬間的功夫又回到了之前的冷肅:“我,我的職責是保護小姐”
“保護個屁啊他既然讓我回到譽王府,那潛在的危險他就應該清楚你是我的人就要聽我的話你給我在外面守著實在不行,你可以回去找殷離修來救我”
說完,盛淺予猛然間甩開襲久的手跟了進去。
如果是單純調查慕丞相府的事,盛淺予或許還會猶豫,可是涉及朱雀令,也是別無選擇,畢竟那支軍隊太過厲害,若是真的落在了盛允承手里,不管是現在盛淺予的份,還是以前原主慕梵希的份,都會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活路。
更何況,也不想看到殷離修被盛允承制的局面。
這,或許是一個軍人的執念,亦或者,其中的意義自己都沒有想明白。
眼看著盛淺予離開,襲久的眉頭深深的擰起來,衡量之下,還是在原地等著。
一邊往里走,盛淺予手向后頸,那柄袖珍手槍出現在手心。
這張朝有問題,也是一早就看出來的,剛才他離開的時候,一邊跑一遍往回看,看起來是因為張,可這張之中也帶著一故意將引過來的意思。
如果真的有埋伏,大不了給他一槍,至于,也并不是什麼困難的事,畢竟空間袋中還藏著一架蝶翼飛行,這是古代,這幫老古董可沒有遠程擊的能力,到時候上翅膀飛走,他們是不可能跟上來的。
一路跟著,盛淺予突然停住了腳步,人沒有,眼睛卻悄無聲息的在四周環顧一圈,隨后勾起了角。
“費盡心思把我引到這里來,是為了什麼”
盛淺予說著話,袖下將食指在了扳機上。
嘩啦
樹葉落地的聲音,人影一閃,出現在盛淺予跟前,正是一路跟過來的張朝。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著我”張朝的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好像是煙熏了似的。
這聲音有些剌耳朵,聽得盛淺予皺起了眉頭,讓臉難看的不是張朝的聲音,而是從他的話里聽出的一個很重要的信息。
他知道自己之前跟過他那之前他慕婉純的話難道是故意說給自己聽
想到這里,盛淺予不由得心口一沉,心中雖然多了一張,可臉上卻是多了一疑。
“三番兩次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吧我只是看你在城墻角鬼鬼祟祟很可疑,所以才跟了過來,怎麼如今你倒質問起我來了”
盛淺予直張朝的目,如波的水眸之間帶著零星的戾。
這個時候,張朝也在打量盛淺予,看著盛淺予這般,他擰了擰眉頭,更加疑了。
這似乎似乎并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