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空氣似乎都凝滯了。
宋欽蓉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愣怔,顯然是在懷疑自己剛才聽到的容。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回家?”
傅司宸點點頭。
丫頭這眼神怎麼回事,盯得他渾尷尬……
“不想回嗎,還有事?”傅·鋼鐵直男·司宸不解地問。
看著對方的神,宋欽蓉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就不應該對這家伙的商抱什麼期待:“沒事,回家吧。”
“哦。”
傅司宸茫然地點點頭。
送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認真反思。
自己剛才……說錯什麼話了嗎?
——
附中校醫室。
一天的課程結束,整個附中都被靜謐的夜籠罩。
許肖南嗷嗷地疼了一天,好不容易在帶著安眠作用藥的幫助下,進了夢鄉。
楊亦書早就走了,許家派來的私人醫生檢查了他的。確認無礙,就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里屋的門。
病房,只剩下許肖南一人安靜地躺著。
所有人都守在門外。
三個保鏢恪盡職守地站在校醫室門口,負責保護許肖南的安全。
傭人和醫生則留在外屋。
只是他們知道,許肖南傷得不輕,已經疼了一整天,現在好不容易睡著,能減輕些疼痛。
誰也不敢因為作過大,把里屋的他吵醒。
因此,所有人都躡手躡腳的,只在離病房門三米外的范圍活。
以致于誰也沒有聽到,此時里屋靠著路邊的窗戶,被一只大手輕輕推開。
在夜的遮掩下,幾個黑影悄無聲息地翻了許肖南的病房,手上不知還拿著什麼東西。
許肖南早就睡死了。
他們作又輕,折騰了許久,也沒人察覺。
夜越來越深,外面的人開始打起了瞌睡。
許肖南則在深度睡眠中,做起了夢。
夢里的他,手持紅纓槍,腳踩風火,與傅焱大戰了三百回合,好不容易將對方踩在腳下。
他威風赫赫地仰天大笑:“傅狗,你惹小爺,這就是下場!”
說著,抄起紅纓槍,就要去挑對方的龍筋。
“嗶——嗶嗶———!”
就在這時,一道震耳聾響徹天際撕心裂肺的嗩吶聲,突然傳進了他的耳中。
饒是他吃了有助安眠的藥,都因為這突然奏響的聲音,垂死病中驚坐起!
“嗚嗚?”他茫然四顧。
“嗶——嗶嗶嗶————”
他了眼睛。
借著窗外的月,他這才清楚地看到,一只嗩吶正懟著他的臉激四地吹奏著。
那聲音高激昂,百轉千回,卻又難聽至極。
讓他恍惚有種,自己是不是不該起來,應該繼續躺著,才方便被人當場送走的錯覺。
許肖南完全愣住了。
但很快,嗩吶持久且震耳的聲音,就讓他這些七八糟的錯覺,徹底煙消云散。
“嗚嗚!”——這特麼誰!
他怒目圓睜,看向眼前不知何時出現的幾個黑人。
除了賣力吹嗩吶的那個外,還有兩個在門口乒乒乓乓不知道敲著什麼,使得那些被嗩吶聲吹得想沖進來救他的人,全都被攔在了外面。
而另兩個,則早就把窗戶封死了,氣勢洶洶地站在窗邊,守著不讓人進來。
許肖南這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原來是被搞了!
這特麼,多大冤多大仇啊?
大半夜的在他床前吹嗩吶,心不讓他睡覺?
啊啊啊啊啊,世上怎會有如此險毒辣之人!
許肖南已經氣瘋了,整個腦袋因為那沒完沒了的嗩吶聲,幾乎膨脹了兩倍。
他用手撐住床,就想起來,殘志堅地去揍人……
然后他就發現,自己的早在睡著時被對方用繩子牢牢綁在了床上。
“嗶——嗶嗶————”嗩吶變了音調。
他彈不得,只能牢牢地捂住耳朵,痛苦地想去死。
太難聽了……
怎麼會吹的這麼難聽啊!
偏偏那個吹嗩吶的人像是不知疲倦,看到許肖南的反應,眼中甚至閃起了興的彩,越吹越起勁。
“嗶嗶嗶——嗶————”
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許肖南就這麼生生聽哭了,兩行熱淚順著臉頰滾下,止都止不住。
門外的人又是拍門又是撞門,到后來作也都停了下來,捂住了耳朵。
個個神十分難看。
這種直擊靈魂的噪音攻擊……他們也不了!
傭最先反應過來,猶豫地看了看許肖南的房門,最終還是轉,沖出了校醫室。
實在聽不下去了。
唯獨可憐的許肖南淚流滿面,卻想逃逃不了,被迫直面嗩吶那最純粹的,毫無過濾的聲音。
再聽下去,他都恨不得自己就此升天!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吹嗩吶的人好像是累了,停下歇了口氣。
許肖南激地睜大雙眼。
媽媽呀,他終于熬過來……
旁邊就有人接過了那只嗩吶,繼續吹了下去。
“嗶嗶嗶——嗶————”
吹得比之前那位更難聽。
許肖南咚的一聲,倒回床上,七竅升天。
……
第二天一早,宋欽蓉剛走進教室,就察覺到了整個班級詭異的氣氛。
挑了挑眉。
正好撞上傅焱,吹著口哨快快樂樂地走進來。
“蓉姐?”
看到宋欽蓉,傅焱笑得更歡,甚至把迎回座位的路上,還時不時迸發幾句憋不住的“噗嗤”。
宋欽蓉一眼看出了不對勁,正要開口問他。
過道旁邊,幾道響亮的議論聲就傳了過來。
“嗩吶聲是吧?我也聽到了!剛好半夜起來上廁所,那家伙,鬼哭狼嚎的,還以為誰家在辦白事呢!”
“這要是我死了,有人吹這麼難聽的嗩吶,就算把我埋土里,我都能自己爬出來把吹嗩吶的揍一頓!”
“許爺倒是想揍,可那群人把他綁住不了了!哈哈哈據說外面幾個保鏢和醫生,都聽得快撅過去了!許爺還是在屋里聽得最清楚的……”
“哈哈哈對不起,雖然很慘但我還是很想笑,哈哈哈……”
聽到這里,宋欽蓉還有什麼不明白。
怪不得傅焱笑那樣,原來是他的死對頭許肖南,被人了一把,生生聽了一晚上難聽的嗩吶?
能讓許家保鏢形同虛設,又對許肖南報復得如此別出心裁……
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一道影。
想到這里,拿起手機,直接撥了個電話出去。
“昨晚的事,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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