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月不是飛行員也知道，正宗的全自模擬艙驗很貴，但想了想，也覺得如果媽媽興趣，去模擬機里一下，也蠻有意思。

“好啊，回頭我和說。”

孟黎月低頭，瞥見碗里已經裝了菜，瞄著邊男人。

厲赴征注意到的視線，輕輕挑眉。

雖然也不是頭一回這麼紳士，可他還是和以前有很大變化，孟黎月努力抑制角的翹起弧度，還不忘關注婁淮之：“你也吃啊。”

“嗯……他們家味道好像沒什麼變化，還是老樣子，對吧？”

“好像是。”

孟黎月剛說完，就扭頭問厲赴征：“你覺得呢？怎麼樣？”

厲赴征沒來過這家店，實話說，以本地特家常菜為主，味道還算不錯，可想到是對面這個人挑選的餐廳……

他語氣勉勉強強：“還行。”

接著又補充：“我也能做出差不多的味道。”

孟黎月眨眨眼：“你又沒多時間做。”

“誰說我沒有？等我這飛完，你想吃什麼，我做。”

他的承諾令孟黎月欣喜，連忙點頭：”好啊！”

只要有厲赴征在，眼里，就再也放不下別人了，那麼專注熱烈的眼神，都只屬于他，的心里，也唯獨裝著這個人。

坐在對面，婁淮之能夠清晰知到這個事實，殘酷。

婁淮之早就知道，孟黎月有個暗對象。

那會兒，讀大學，母親剛和他父親確定關系。

媽媽找到了新的人，孟黎月很高興，為了慶祝，還喝了兩杯紅酒，有點醉，婁淮之負責送回家。

孟黎月趴在副駕駛的窗框上，抬頭去看天空，剛好有飛機從他們頭頂駛過，臉頰紅撲撲的年輕孩子，目水潤又明亮，興地指著夜空：“看，有架波音客機！”

婁淮之在開車，他偏著腦袋看了眼，倒是能見到有一閃一閃的亮在夜空中劃過，可以大概辨認出是飛機。

“你怎麼知道是波音？”

“因為它的頻閃燈呀，一下一下的閃著。”孩子聲音清脆，興地告訴他，“如果是空客的飛機，就會很快閃爍兩下。”

婁淮之大學是金融專業，彼時已經快畢業，對飛機不太了解，倒是覺得很新鮮。

“有人說飛機的頻閃燈很像心跳節奏。”孟黎月說著，自己都笑了，酒令的面容更緋麗，像傍晚彩霞，喃喃自語，“他以后會開波音還是空客呢？”

“……誰？”

“我喜歡的人！他很快，很快就可以為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飛行員！”

孩子說著，又嘆了口氣：“只是，他在好遠的地方，還不知道我有沒有機會……能夠有一天，指揮他降落？”

孟黎月開心笑著：“如果可以，我會對他說，歡迎回家！”

多麼讓人向往的畫面。

那天之后，鬼使神差的，婁淮之搜索了關于航空公司招聘大學生飛行學員的信息。

也就是俗稱的大畢改，他自費學飛，前幾年真的為了機長。

可惜，他追逐的人，也在朝著的目標奔跑……

厲赴征忽然端起面前水杯，朝婁淮之敬了敬：“月月說，過去你很照顧，謝了。”

婁淮之很輕地笑一下：“不用客氣，應該的。”

兩人目撞，無聲對峙。

這時，孟黎月收到肖榕的消息，應該是剛從塔臺下來。

看完微信，手厲赴征，打破沉默：“你今天順風落地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第54章 過才知道。”

連婁淮之都出了略微驚訝表：“風力多米每秒？”

厲赴征淡聲回他：“4米每秒。”

剛好符合順風落地的風力要求范圍。

機場跑道的起落方向通常會據風向來判定，他今天準備降落時，正好跑道兩頭都是順風。

如果風力再大一些，超過5米每秒就需要復飛。

婁淮之說：“我還沒有在這種況下著陸過，只練過模擬機。”

“飛了這麼多年，我也就遇到過兩次。”

從十八歲就開始學飛，厲赴征的飛行時長經驗都更加富，婁淮之不去想，若自己能更早進這個行業，說不定也早就升機長。

他到底還有些不甘心，冷不丁又問：“怎麼選擇開空客，還是波音縱桿更有開飛機的覺。”

“是麼？”厲赴征笑意淡淡，“對我來說都一樣。”

他熱的是藍天，是能夠翱翔的自由，可是從一開始，他想做出的那個選擇，他真正的畢生理想，就已經破碎了。

無論波音還是空客，對他而言，沒什麼太大區別。

只是這些深層的，不了解厲赴征的人，不會知道。

孟黎月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他穿空軍制服的樣子。

這樣的憾大概會伴隨一生，但同時又能確定，他做出選擇，就不會再后悔。

“別顧著聊天，菜都快涼啦。”

孟黎月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察覺到，縈繞在婁淮之和厲赴征彼此間的敵意，沒敢去深想。

只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等到這頓飯結束，婁淮之搶先買了單，厲赴征倒是沒和他爭。

走之前，厲赴征又與他客氣握手：“我們就先回家了，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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