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能扛過去，像以前幾次一樣。

但這次仿佛跟較勁，遲遲沒有緩解，蜷著，低著頭，咬后槽牙在忍耐。

“陸宜。”

帶著氣聲。

模糊的視線前，多出一道黑影，低沉的聲音過喧囂的雜音傳到的耳朵里，抱著肚子抬頭，看見憑空出現的林晉慎。

他可能是趕過來的，風塵仆仆，頭發都有些，一縷碎發垂在他額間，他呼吸著，抿，臉看來不太好，五立，眼窩深邃，里面的墨仿佛化不開。

陸宜呆愣一下：“你怎麼來了？”

“你助理說的。”

甘荔在陸宜去醫院后，思考再三還是告訴給林晉慎，見過陸宜疼起來的樣子，擔心會嚴重，一個人搞不定。

林晉慎聽到消息就過來，況急都忘記打電話，像是突然間失智，他找到護士問到的信息，得知在這里等檢查，幾乎是跑來的。

看到人之前很生氣，想問如果助理不通知他，是不是就不會告訴他。

看到人之后，蜷在那，小小一個，疼痛無助，又什麼氣都沒了。

只剩下心疼。

林晉慎蹲下，一下子視線在同一水平線，不用再費勁抬頭，他手覆在的手上問：“是這里疼嗎？醫生怎麼說？”

陸宜抬頭，向他，看見他之前只覺得疼的，他在這問時，鼻腔里溢出酸楚，還有那麼點委屈。

生病總讓人脆弱吧。

剛才還得不過氣的重，突然卸去。不是一個人了。

林晉慎過額頭的冷汗，被布滿水汽眸看一眼就立即沒脾氣。

陸宜說：“醫生說可能是闌尾炎，如果是需要手，不過不用擔心，是微創手，做完當天就能出院那種。”

拿醫生安的，反過來安他。

林晉慎聞言嗯一聲：“還能走嗎？需不需要抱？”

“去哪？”陸宜問。

“換一家醫院。”

公立醫院人滿為患，檢查需要排隊，從醫院出去的路上，林晉慎就聯系好另一邊私立醫院的醫生，要做的檢查，以及病房。

陸宜窩在車座里，閉著眼，聽他打電話安排。

不需要心。

到私立醫院，陸宜第一時間做檢查，的確是闌尾炎，需要盡早切除，醫生給出的方案是做腹腔鏡手，需要全麻。

手時間安排在明早。

醫生道：“今晚可以不用住院，前六個小時食水就好。”

“我們住院。”林晉慎道。

陸宜想說不用這麼夸張，但林晉慎的態度堅定，又問醫生一些細節問題，醫生告知后一再強調是小手的，如果順利，幾十分鐘就結束。

“不用張。”

醫生又看向林晉慎：“林總，您也別張。”

陸宜摁著腹部，想笑又會疼，謝過醫生，被攙扶著回病房，跟上次他輸住的那間病房一樣規格。

護士小姐姐拿來寬松病號服，告訴待會需要備皮。

“備皮是什麼？”陸宜問。

護士小姐姐，言簡意賅地說，又告訴需要備皮的位置。

“……”

雖然難以接，但都是為手。

進洗手間換上，本來就偏瘦的形套進病號服里，顯得更小一個，臉本就慘白，看起來病懨懨的，慢吞吞地坐上床。

林晉慎：“要不要跟爸媽說一聲？”

“別吧。”陸宜說：“小手，而且不是有你在這里嗎？如果有什麼問題，已經有家屬可以簽字。”

這樣子，別把徐士嚇出個好歹。

是啊，他們手時可以家屬簽字的關系。

林晉慎走至床邊，低垂著眼睫，低聲說：“你可以試著依賴我。”

陸宜仰著看他，點頭。

“我說真的。”

陸宜再次篤定點頭：“明白。”

林晉慎想說不明白，否則也不會在這時候不告訴他，選擇一個人來醫院，不過現在沒必要說這些。

“還疼嗎？”他問。

陸宜搖搖頭，說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就好多了，但剛才還是消耗力，靠著床頭躺下。

病房就他們兩人，對視下靜悄悄的，折騰這一圈天已經暗下來，道：“你回去吧，這里有護士，我自己可以的。”

等明天早上手再來就好。

“我陪你。”林晉慎說。

“你也要睡病房？”

林晉慎反問：“你不想我留下來？”

倒也不是，只是雖然是單獨病房，但條件比不過家里，是病人沒辦法，他可以有選擇。

陸宜說：“怕你睡不好。”

“你不在邊我才睡不好。”林晉慎長睫輕垂，眼瞼落下淡淡的影，說這句話語氣尋常，就像只是闡述一個事實。

陸宜：“……”

耳像是被燙一下，抓抓耳垂，說好吧。

“你先躺一會，我跟方姨說一聲，讓喂泡芙晚飯再走。”

“好。”

陸宜拿過手機，甘荔發消息問嚴不嚴重，跟林總有沒有頭，還代自己告訴林晉慎的事實。

甘荔：【抱歉宜總，是我擅作主張。】

陸宜：【沒什麼事，已經見到，明天闌尾手，去不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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