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寒，月影塔

    “告訴我，他在哪？”

    百靈盯著玄冥二老，眼神中燃燒著抑不住的焦急與憤怒，的雙拳握，指甲深深陷掌心，竭力保持最後的冷靜，然而，對方兩人卻低垂著頭，神悲戚，一言不發。

    空氣中彌漫著一令人窒息的沉默，迫得百靈心中愈發焦灼。

    再也無法忍耐，怒聲喝道，“告訴我！”

    這一次，聲音中充滿了威脅和痛苦，仿佛再得不到答案，便會徹底失控。

    袁天綱聞言，長歎一聲，眼中盡是無奈與悔恨。

    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疲憊，“告訴你也是惘然，隻會再添新恨。”

    頓了頓，目黯淡地向遠方，仿佛在自責，又仿佛在逃避現實。

    “罷了，罷了……”

    袁天綱聲音愈發微弱，像是終於承認了心無法抹去的錯誤，“沒看清，就是沒看清……是我錯了。”

    站在他旁邊的李淳風此時也默默點了點頭，神凝重，“我二人……皆有過錯。若非當初執念太深，如今也不會陷如此局麵。”

    “過錯？”

    百靈一步近，怒火再也無法製，搖頭冷笑，“一句過錯，就想把你們幹的事消的幹幹淨淨！？”

    的聲音尖銳如寒冰，每個字，都著聲嘶力竭的絕。

    “我不在乎誰對誰錯……”

    百靈的聲音帶著疲憊，仿佛每個字都刺痛著的靈魂，“我隻想知道……他在哪。”

    聲音在最後一刻變得弱無力，似乎隨著每個字的落地，力量也在漸漸被空。

    緩緩低下頭，臉上布滿痛苦與悲戚，仿佛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在了的肩上。

    袁天綱和李淳風無力地互視一眼，臉上滿是痛苦的自責，仿佛承著巨大的沉重枷鎖。他們明白，無論他們怎麽做，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結局。

    劉囂沒能回來，如果百靈再去送死，荒合就真要了。

    李淳風低聲歎息，終於開口，“逝者已逝，他……已不在這個世上了，再去尋他，十死無生。”

    猛地一，百靈仿佛被狠狠擊中，瞪大雙眼，眼中的怒火瞬間化為震驚與無法接的事實。

    不自覺的搖著頭，有些踉蹌的，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走出幾步，停了下來。

    “告訴我，他去哪了。”

    百靈抬起頭，直視著他們，眼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空，“沒有他的世界……沒有意義。”

    袁李二人，依舊是低頭不語。

    “走！”門口，蓧寧開口說道，“兩隻老烏隻會裝死，我帶你去！”

    說完，帶著百靈快步走出艙室。

    .......

    “就是從這下去的。”

    指著腳下一個切麵平整的圓形深，蓧寧對百靈說道，“在你來之前我下去過兩次，沒有找到他。”

    百靈一步向前，被蓧寧一把拽了回來。

    “你的那些科技產品在下麵一點用都沒有，這麽跳下去隻會活活摔死。”

    “帶我下去。”

    百靈看著蓧寧，目決絕。

    “下麵除了純粹元素之外，找不到任何東西，如果他死了，也早已被熔化。”

    蓧寧想著前兩次下落月幔後的恐怖遭遇，心有餘悸。

    百靈上的仿生服開始變化，猶如一層銀白的鱗甲很快包裹住的全。

    蓧寧也知道心意已決，不打算繼續勸了，手攬住百靈的腰際，“覺不住的時候，立刻告訴我。”

    百靈點點頭。

    下一刻，蓧寧縱躍下。

    ......

    下落的速度並不快，整個過程抑而沉悶。

    沒有，漆黑如墨的空間吞噬了所有視線，也沒有任何聲響，兩人的通隻能依靠靈音。

    蓧寧似乎對這條深月幔的很悉，偶爾在黑暗中調整著下落的方向，也會不時用腳輕壁以調整速度。

    十多分鍾後，百靈的覆麵係統進宕機狀態，好在供氧功能還在運作。

    「兩個老在七天前就來了，一直在尋找月球部埋藏的某個，我問過一次，他們沒說。」

    蓧寧能覺到百靈的狀態非常糟糕，試圖通過說話緩解一些，「這十年來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同為人，我還是很敬佩你的。」

    「我不會說話，更不會勸人，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也不要過於極端，相信他也不想你因此做出什麽傻事。」

    「兩個老烏真的該死，明明什麽都知道，就是不肯說，來的時候，想知道他們師弟帶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沒得到答案，就自己下來了.......」

    百靈始終沉默，不想多說一個字。

    周圍的溫度開始快速升高，腳下的深淵也有火閃爍。

    「到上月幔了，從現在開始，稍有閃失我們都會死。」

    蓧寧的靈音再次響起，同時，取出一把銀長槍，將一塊護心鏡在百靈的前，自己也披上一件黑羽織。

    自然下落，蓧寧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巖層。

    還好，之前兩次遭遇的熔漿、冰瀑、電、火暮都沒有出現，順利的讓都覺得詫異。

    這個深度的溫度變幻不定，時高時低，以蓧寧的魄強度來說隻是略不適，而百靈則依靠那仿生服抵極寒和高溫。

    上月幔的度遠比月殼大的多，兩人持續深，途中還經過了蓧寧第一次下來時被一場冰瀑阻擋返回的地方。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開始有了人為開鑿的痕跡。

    百靈出手，去那冰冷的巖壁，知道，這必然是劉囂留下的。

    終於，兩人到了巨巖上方。

    「這裏就是終點，之後就沒有路了」

    蓧寧指著下方不大的空間說道，同時，還在抬頭向上看，總覺得這次下來居然什麽危險都沒遇見，真的見鬼了。

    百靈從蓧寧的懷抱中掙開，檢視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希能找到哪怕一丁點線索。

    「這塊巖石無法被破壞，即便是也過不去，既然他最終沒有離開，那極有可能就是這了。」

    蓧寧盡量不提死這個字，擔心及到百靈最敏的部分，「我已經找過了，沒留下任何東西。」

    第二次下來，就是希找到劉囂的或者，但什麽都沒找到。

    百靈蹲下子，盯著一巖石表麵。

    那裏，有些許凹陷，和周圍華的巖麵有這明顯不同。

    「這塊巨型巖石能夠自我恢複，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了那麽一小塊，可能是通過某種辦法做到的。」

    一旁的蓧寧說道。

    「他想下去。」

    百靈突然開口，「就一定可以辦到。」

    「不可......」蓧寧剛想反駁，陡然發現百靈腳下的巖石，居然有了變化。

    出一個，深其中的通道，不不不！不是通道，是一條階梯！

    愣在原地的蓧寧，就那麽眼睜睜看著百靈沿著階梯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