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故事便是「羲」在躲在暗中修行，本沒有如同後世傳說中，人皇一路吊打各方天驕，強勢崛起，倘若這麽高調，早就被眾神抓住了。

    畢竟那段時間，眾神培養人族天驕，最重要的一個因素，便是神族大祭司的預言，故而培養人族天驕，吸引他們主投奔，希冀從中發現預言中那個人的蹤跡。

    羲暗中統籌規劃，短短五十年，便讓那群孩子登臨各方勢力中高層。

    那些部落裏走出來的天驕，憑借自地位，獲取報和資源反哺「羲」，如此往複，都在瘋狂提升。

    直到百年後，「羲」突破擎天，第一次主現，走到臺前與萬族天驕爭鋒。

    往後就‘平平無奇了’，被眾神發現端倪，屢次針對試探，被萬族天驕圍剿，一步步從逆境中崛起。

    當他證道天衢那一日，數百位潛藏在萬族、眾神門庭的追隨者，響應「羲」的號召，開始在暗中攪天下。

    萬族部衝突日益劇烈，眾神也發生矛盾分歧，「羲」則趁著這個機會，率先盯上萬族，功剿滅數十個族群，然後召集部落人族，一步步收複人心和地位。

    故事尾聲。

    羲擊敗萬族，建立人族國度，為眾神以下第二大勢力，萬族排行第三。

    又過百年。

    人族逐漸強盛，出現不頂尖強者，譬如皇庭四支柱，就是在這個時期穎而出，而最初創立的監天閣，追隨「羲」的那百位部落裏走出來的孩子，逐漸被邊緣化。

    岐枝境界停滯在朝暉境，本上不得臺麵，隻能轉為文職、治理史上第一個人族國度，無法追隨「羲」的步伐。

    這個時期，眾神愈發無力，祂們知道「羲」就是預言中那個人，卻沒辦法阻止了，羲大勢已，眾神也隻能苦苦掙紮，求得一線生機。

    最後眾神落敗，羲鎮眾神，天道賜福，降下祥瑞，賜封「羲」為人皇。

    隨後羲登基稱皇，開元治世，為人族史上第一位人皇，而他也逐漸發覺，人皇不過是天道傀儡，直到人皇曆三百年，羲愈發沉默，變得不再像他。

    在岐枝記憶裏，那段時間地人皇，周充斥著絕悲觀，還有一滔天的憤怒。

    ...

    ...

    “往後便是帝後出神祇份，被人皇誅殺，還有征天一戰，可惜岐枝當時堪堪朝暉境後期，這些事他都沒辦法參與，也沒親眼見證。”

    “不過...”

    “我知道岐枝修行的道則是什麽了。”

    “【竊道】，無所不、無所不竊，甚至就連一些道則都能夠竊取，他願意冒險進我的宇宙，該不會也是抱著竊取時空大道的打算吧。”

    孟輕舟挲著下，若有所思，神念探查宇宙，發現岐枝不似在悟時空大道，反而在嚐試竊，幾番嚐試無果，又放棄了，若非知道岐枝【竊道】如何進行的，就算他當著自己的麵竊，也很難發現。

    隨他去吧。

    孟輕舟懶得多管，他既然敢讓對方進宇宙觀時空大道，就不怕對方真的能悟到多東西，更別提竊取了。

    倘若如此簡單，否則時空大道也不配稱之為忌之道。

    知道岐枝修行道則後，孟輕舟也放下心來，繼續翻閱的記憶。

    ...

    ...

    人皇曆一千三百年，征天一戰結束後，人皇徹底失蹤。

    皇朝瀕臨崩塌邊緣，各種象頻頻發生。

    監天閣暗中，岐枝也很現，大多時間都在暗中修行。

    直到某一天。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忽然出現！找到岐枝。

    那人披著染殘破的帝王龍袍，披頭散發，胡須拉碴，眼眶深深凹陷下去，看起來格外憔悴。

    他竟是人皇「羲」！

    岐枝大驚失，匆忙行禮下跪，激難忍道：“人皇您終於回來了！！這些年您究竟去哪兒了！皇朝失去您坐鎮，人族部矛盾已經快遏製不住了。”

    “請您盡快昭告天下，以穩定局麵，否則將會釀大禍！”

    人皇眸深邃，難以掩飾滿暮氣，卻有不怒自威的霸道，冷聲道：

    “岐枝，還記得我當年跟你保證過的約定嗎。”

    岐枝一愣，立刻回應道：“記得，您說會帶領人族崛起，創建一個盛世，您做到了！您是人族第一位人皇！”

    然而。

    人皇卻是仰天大笑，嗓音蒼涼沙啞：“哈哈哈...人皇？不過一場空談笑話，人族始終未曾離掌控，無論是眾神亦或者萬族，還是人族，天道都不在意，誰主權誰當家都不重要。”

    “隻要領頭羊在天道掌控下，一切都不了！唯有遠古神魔，祂們才是自由的，哪怕遠古天庭的覆滅，也是祂們自己選擇的道路。”

    見此形，著人皇逐漸癲狂的模樣，岐枝沒來由慌了神。

    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何等境況，這個男人始終堅定不移，始終自信滿滿，就像是他預見人族未來的盛世，所以堅信人族一定能夠崛起似的。

    他從未見過人皇出現今天這般狂的緒。

    岐枝惶恐跪下，道：“我皇，您這是怎麽了，征天一戰到底發生了什麽，您有何困難，不妨和我說，我永遠願意追隨您！”

    人皇笑著笑著，收斂表，冷冷的注視著岐枝，道：

    “你當真什麽事都願意做？”

    “這些年，我刻意冷落你們這批最初追隨我的人，你們一點都不怨恨，一點埋怨都沒有？”

    岐枝深吸口氣，眼神清澈，大聲道：

    “當然沒有，我知道您這是在保護我們，沒有實力卻擔當重任，早晚會摔死。”

    “您把眾神神格給監天閣保管，就是在警告其他人，別招惹監天閣，也別欺負他們，這是您給我們的保護傘，您一直都在關注我們，我們這些老兄弟都懂！”

    聞言，人皇久違的出一抹笑意。

    原來並不是沒有人理解他，這世上終究還有自己在乎的人，比如監天閣的老兄弟們，比如...司命。

    “好。”

    “那就陪我完最後一件大事。”

    “一如當年，上百位從深山裏走出來的年，共同完一件事，振興人族，崛起人族！而這一次，遠遠比當年那件事更艱難，也更恐怖！”

    “我需要監天閣一直等待下去，永遠潛藏在暗中，直到某一天...時空大道再現人間，他就是第二位人皇！”

    “這個時間沒有限製，哪怕十萬年百萬年，乃至於千萬年都有可能，我需要你們一直在寂寞中苦苦煎熬，哪怕活膩了想死都不行！”

    “哪怕壽元無幾，吊著命也要給我等下去！”

    岐枝不骨悚然，一直等待下去？

    這個問題就好比【長生究竟是一種還是一種煎熬】一樣，倘若是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在暗中等待，那無疑是一種酷刑！比世間任何刑罰都殘忍的酷刑！

    岐枝問道：“那假如等到海枯石爛，等到監天閣徹底滅亡，也沒有等來那個人呢。”

    人皇略微一頓，繼續說道：

    “那就催生，利用你們的手段，養蠱會吧？讓眾生時時刻刻於苦難的狀態，時代自然會讓那個人出來，終結這場禍。”

    “我相信，他一定會來！因為...我見過他。”

    前半段話岐枝還能聽懂，後半段話，岐枝隻能撓撓頭，滿臉茫然。

    岐枝幾次慎重考慮，最後重重點頭，道：

    “我必定完此約！一如當年選擇追隨您一般。”

    “岐枝，永遠相信你，羲！”

    這一次，岐枝沒有尊稱人皇，就好像初次相見時，二人互相道出姓名。

    人皇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岐枝肩膀，道：

    “辛苦了，盛世繁華與你們無關，蒼生罹難卻要你們來承擔，忍搏鬥時需要你們衝鋒在前，分封嘉獎時卻無你們一席之地。”

    “我這一生最愧對的隻有兩個，一是曦月，二是監天閣。”

    “岐枝啊，你要知道，就算等來了那個人，你們...也沒有任何獎勵，最好的結局是壽終正寢，最壞的結局...”

    說到這裏，人皇沒有繼續說下去。

    岐枝笑了，顯得灑然，道：

    “從追隨您那一刻起，我就沒想過榮華富貴，隻要是您，我等願肝腦塗地。”

    話音落下。

    岐枝後一片黑暗中，忽然被照亮，那是一座大世界，其中林立著數十道影，皆是當初百位子弟兵，監天閣最初的建立者，他們目灼灼的著人皇，同時下跪，齊聲道：

    “吾等願為人皇肝腦塗地！再所不惜！”

    人皇怔怔地著這一幕，眼眶有些潤，嗓音沙啞的輕笑：

    “你們啊就是太傻了。”

    “世上就沒有比你們更傻的家夥。”

    一群人聞言都無聲咧，相互對視笑了。

    這是一群無比純粹的人，心裏隻為一個目標，就願意奉獻出所有。

    岐枝站起，表變得沉重起來，道：

    “那您呢？”

    “您要去往何方，要做什麽事？”

    眾人齊刷刷看向人皇，都在求一個答案，他們都不是蠢貨，從人皇口吻中清晰聽出訣別的味道。

    這說明人皇將要孤一人，去背負一樁滔天因果，為人族爭取那一線生機。

    中年男子淡然一笑：

    “我？”

    “你們就別管了，讓你們這群傻子做那不可能完的事，我呀，累了，準備躲起來清福咯。”

    “忙碌征戰一輩子，還不能了？”

    岐枝聞言，撇撇滿臉不信：“切，又是這番說詞，鬼才信你。”

    人皇哈哈大笑：“信不信，求著你信了？哈哈哈....”

    “行了，我走了。”

    “兄弟們，再...”

    “好像也沒有再見之日了，那就永別吧。”

    “永別了，兄弟們。”

    說罷，人皇消失不見。

    岐枝與後一群人影都愣住，良久，每個人眼裏都湧上淚水，模糊了視線。

    “吾皇的意誌裏滿是訣死，他此行，是做好死道消的準備了。”有人哽咽著說道。

    “永別...是因為他馬上就要隕落了嗎。”

    岐枝噗通跪在地上，許久都沒能站起，腦袋比較笨的他，聽見其他人的話，這才反應過來，人皇臨走前那番話的言外之意。

    赴死...

    “恭送吾皇！！！”

    岐枝淚水止不住落下，紅著眼眶大吼，狠狠地將腦袋磕在地上。

    百位子弟兵下跪磕頭：

    “恭送吾皇！！！”

    ...

    ...

    孟輕舟良久未曾回過神，心神被震撼。

    他真的是「玥」嗎？

    那個隻有一麵之緣的爽朗青年，他竟然一直都記得自己。

    監天閣之所以等待上萬年，其實是在等我？

    孟輕舟腦海裏閃過驚雷，瞬間想起許多事，以前未曾理解的，此刻通通想明白了。

    ——【為何原著中，龍傲天主角攪弄風雨，明明天賦絕頂，實力也強，監天閣卻沒有理會他，甚至從未正麵撞。】

    ——【為何監天閣一直在攪風攪雨，非要讓世間罹難，以他們的能力，若是真的想要催生一個人皇出來豈非輕而易舉。】

    ——【姬無雙就是養蠱養出來的，而他，方方麵麵都十分優秀，卻被監天閣視若敝屣，甚至漠視對方死去。】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

    孟輕舟呆滯不，仿若化作雕塑。

    許久。

    他穩定心神，繼續翻開岐枝地記憶閱讀。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人皇臨走前那一次回眸，忽然定格住！好似穿越了時空！

    回眸一眼好像不是在注視那些兄弟，而是在過記憶，過時空看向孟輕舟！

    “什麽況？”孟輕舟到灼熱目，不悚然，當即就要退出。

    忽然。

    一道蒼涼沙啞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你，終於來了嗎。”

    霎時間，一寒意從孟輕舟尾椎骨騰升至天靈蓋。

    這句話怎麽好像是在對他說？

    “別懷疑，這就是你我間的一次，超越時空的對話。”

    “幸會了，時空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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