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顧聞洲腦海中只跳出這句歇後語來。

不過這也的確符合自己的況。

他和阮薇之間的事，的確是有苦說不出。

“怎麼不說話？”

顧老爺子看著沉默的顧聞洲，主提起話題。

“你小子這麼久都不回老宅一回，就連你封爺爺的葬禮，都故意躲著我，跟我一前一後去祭拜，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你了，就這樣跟我大眼瞪小眼兒？”

面對顧老爺子的另類質問，顧聞洲只覺得頭皮發麻。

“沒有，我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卻是有話要跟你說的。”

顧老爺子一改之前的和悅，微微黑了黑臉，旋即從茶桌的屜裡面掏出了一個盒子。

古古香的木質盒子，上面雕刻的花紋格外巧，十分講究。

這個盒子，顧聞洲簡直太悉了。

當初封家為慶祝阮眠的生日舉辦了生日宴，顧老爺子特意將他到了書房，讓他拿著盒子裡的東西參加生日宴，將顧家的禮親自戴到阮眠的手腕上。

看到這個盒子的一瞬間，顧聞洲就知道，

自己一直想躲的，本就躲不過。

“說吧，怎麼回事兒？”

不等顧聞洲想好說辭，顧老爺子的質問聲音便傳了過來。

顧老爺子是顧家的大家長，平時和藹的時候，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生氣之時，不怒自威。

只是嚴肅的對著顧聞洲說一句話，顧聞洲便忍不住後脊發涼。

“就是爺爺看到的那樣，我……沒什麼好說的。”

阮眠已經將代表著顧家孫媳婦份的鐲子送了回來，就表明了的態度，所以，顧聞洲還有什麼好說的？

“眠眠是個是什麼樣的孩子，我清楚的很，如果不是你小子做了對不起的事，怎麼可能這樣堅決地離開顧家？”

“我沒有！”

顧聞洲想也不想的反駁出聲。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做過對不起阮眠的事。

從一開始，他就是喜歡著阮眠的，又怎麼可能傷害？

“你沒有？”

顧老爺子一直以為自家孫子雖然總是做出些混賬事，但是人品還是有保障的。

如今，他連這一點都堅持不了了。

“那那個江妮的人，是我帶回來的？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初別墅捉，我和眠眠親眼看到你跟那個不三不四的人在床上？”

“顧聞洲，在那之後，你又做了什麼呢？我和眠眠都已經親眼看到了，你卻還是不管不顧，看到我討厭那個人，你竟然不知廉恥的將帶到公司養了起來！”

天知道，公司那群老人跟他將這些事的時候，顧老爺子已經快要被這個不孝的孫子氣死了！

放著眠眠這麼好的孫媳婦不要，偏偏就要這些個不三不四的人！

先有阮薇，後有江妮。

如果不是顧聞洲這樣不知道珍惜，深深喜歡著他的阮眠，怎麼可能狠心離開？

“爺爺，你就別參與這件事了好不好？”

顧聞洲已經無奈了。

他現在告訴爺爺，當初將江妮帶在邊，只是為了調查的背景，爺爺能信嗎？

瞧著顧老爺子嫌惡的表，顧聞洲心裡便有了答案。

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負了阮眠，眾口鑠金，他現在就算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不參與？”

顧老爺子冷笑道，“之前我就是沒有參與，讓你們兩個順其自然，可結果呢？你為了那兩個人，把我們眠眠傷害什麼樣兒了？如果我現在再放任不管，我的小曾孫是不是都沒有了？”

顧老爺子心裡清楚的很。

南顧北封的地位，不是白來的，封家的家業不比顧家，甚至在離了A城之外的地方，封家要顧家風的多。

這種家世，封家會將孩子讓給顧家養嗎？這本就是天方夜譚！

所以，他能留住自家曾孫的唯一辦法，就是讓顧聞洲這個臭小子，趕把眠眠哄回來！

卻不想，

“如果爺爺只是擔心阮眠肚子裡的孩子，那你就更不用參與這件事了。”

顧老爺子立馬抬眼，犀利的目彷彿要將顧聞洲整個人都看。

“孩子沒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代表著一個生命的隕落。

也代表著，顧老爺子滿心歡喜盼著的下一代，沒有了。

“孩子怎麼會沒有的？顧聞洲，你胡說八道呢是不是？”

顧老爺子甚至已經把曾孫的名字都想好了，現在顧聞洲告訴他，孩子沒了？

“我沒有，孩子的確是沒了。”

不過究竟是怎麼沒有的，顧聞洲不想跟顧老爺子說的太清楚。

畢竟，如果顧老爺子知道阮眠現在的境危險，甚至孩子都被人暗害死了，他一定會擔心的。

老人家年紀這麼大了，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他跟著心。

不過紙包不住火，孩子的事早晚都要餡，顧聞洲知道，他瞞不住。所以乾脆直接坦白，也省的顧老爺子自己瞎猜一氣。

顧聞洲微微合了合眸子，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為了爺爺編出來的理由，

“封爺爺去世了，阮眠緒波太大，所以孩子就沒保住。”

“沒保住？”

顧老爺子剛剛還抱著顧聞洲騙人的想法，如今在聽到理由之後，頓時傷心的垂下眸子。

“眠眠這孩子命苦啊，好不容易有了孩子，還沒保住……”

嘆一番之後，他的目無意識的落在那木盒子上面，

“沒有了孩子，那你和眠眠……”

後面的話太過殘忍，他老人家真的說不出口。

“可能會離婚吧。”

其實兩人離婚的事已經板上釘釘，可顧聞洲就是不願意說的這麼直白。

也算是給老人家留下一個希吧。

“不能離婚啊！顧聞洲，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兒，顧家只認眠眠這一個孫媳婦，你趕給我把眠眠哄回來！”

“我……”

顧聞洲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接起，

“爺爺，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還有事需要我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