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謐洗了澡出來,見秦雋正坐在床尾,手撐著膝蓋低著頭,似乎在想事。
眉頭微,然后漠視著他走向臺那邊。
可剛從他面前過去的時候,秦雋開口了:“我們談談吧。”
聲音啞,著疲累。
安謐停下,側頭看他:“談什麼?”
秦雋抬頭看了一眼沒說話,又低下頭去,看樣子是很心煩意的。
安謐想了想,走到他旁邊坐下。
安靜了一會兒,秦雋有些艱難的開口,低聲問:“這個孩子,你一定要留?”
安謐毫不猶豫:“是。”
秦雋閉了閉眼,似乎心十分掙扎,好一會兒才睜眼又問:“宋辭知道了麼?”
“不知道。”
秦雋下定決心,聲音沉篤的道:“那就永遠不要讓他知道。”
安謐皺眉:“你什麼意思?”
秦雋神淡漠的看向,道:“你想生下這個孩子就生吧,但是他只能是我和你的孩子,明天我們去復婚,之后,我們好好過下去。”
安謐冷笑:“秦雋,你是不是瘋了?”
秦雋咬了咬牙,雙眸銳利且清醒:“我沒瘋,我說過,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對你放手,就算你有了這個孩子,我也不會放手,我是不想留下他的,一想到你要生的是別人的孩子,我就覺得窒息,但是你不肯打掉,那就生下來吧,我也不是養不起,至于離開我的事,你想都別想。”
安謐心中格外復雜。
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安謐似笑非笑:“那霍思妍呢?別忘了懷著你的孩子,你不對和孩子負責麼?”
秦雋臉沉下,道:“我已經和霍曜聯系說明了這件事,也在派人尋找霍思妍,等找到,會立刻送去打掉孩子,然后將遣送出國,終生不能回來。”
安謐愣住。
隨即,很不能理解的看著他道:“秦雋,我看你是真的瘋了,懷著你的孩子,你不要,卻要我肚子里……別人的孩子?你腦子不正常吧?”
秦雋沒有辯駁安謐,只是是沉默了一下才問:“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結婚三年,我一直不肯和你有孩子麼?”
安謐沉默著看他,沒說話。
秦雋徐徐低語:“我父母是聯姻的,這你很清楚,我父親本來著那個人,被爺爺迫娶了我母親,不不愿的有了我,我不是他們真正想要和惜的孩子,只是爺爺想要的繼承人,從小,我沒有得到過父母之,只有父親的憎惡和母親扭曲的期許。”
安謐心中不免有些難過。
他道:“我沒有得到過的,總想我的孩子也能得到,我希我的孩子,是因為有而降生,而不是婚姻的維序,不是家族的傳承,也不是長臉的工,那個時候我你,但是你不我,我以為你虛榮,對我沒有一點真心,我心懷驕傲也不想對你放下尊嚴,我們同床異夢,這樣的婚姻狀況,如果有孩子不會是好事,所以我才不想讓你懷孕。”
“所以,霍思妍就算懷了我的孩子,也都不是我想要的,對于我來說那個孩子是我的還是別人的,都沒有區別,之所以一定要打掉,是為了以絕后患,我只想要跟你的孩子,我可以接你肚子里的孩子,等以后,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那就夠了。”
安謐呵了一聲:“人家都說,大多數男人是不會孩子的,都是因為孩子的母親而去屋及烏,如果不在意孩子的母親,連孩子都容不下,如果孩子的母親是自己所的,即便孩子不是自己的,也能視如己出,原來說的都是真的。”
秦雋不置可否,就問:“你這是在嘲諷我還是在譴責我?”
安謐別開眼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慨而已。”
秦雋角微,低聲道:“總之,明天我們就去復婚,以后孩子真正的世,只有我們知道,不管你心里是真的在意宋辭還是怎樣,把他忘得干干凈凈,永遠別讓他知道孩子是他的。”
安謐不愿意:“我還沒同意,復婚的事再說吧,我的孩子生不生在我,也不需要你容得下。”
秦雋和狠狠擰眉,沉聲:“安謐……”
安謐道:“秦雋,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分開才是最好的,就算現在你接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這孩子也會像一刺一樣扎在你的心頭,我們這樣各懷心思和芥的兩個人,就算復婚了又有什麼意義?婚姻不是這樣的,我走錯過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秦雋目沉沉的盯著,咬牙道:“我說了我接,就不會介懷,這孩子不會是我的刺,我會將他視如己出,你就不能信我一次麼?我對你的怎麼樣,你不知道麼?”
安謐笑了,卻布滿了譏諷:“視如己出……呵,那你現在能一我的肚子麼?就像我懷著你的孩子一樣,欣喜期盼的著他?能麼?”
秦雋僵住。
他側頭看著平坦的小腹,沉默了。
在安謐嘲弄的目嚇啊,他抬手想要過去的肚子,可是他的手還是停在了肚子前面十厘米左右的地方,僵在那里沒有上去。
最終,他緩緩收回了手,有些頹然的放下,頭也低了幾分。
安謐扯了扯,輕聲道:“所以秦雋,你看吧,你沒有那麼大度的。”
秦雋咬牙,堅定道:“我可以做得到的,你給我一點時間。”
他沒回來的這兩三天,其實想了很多,是真的想好了,為了而接肚子里的的孩子,才回來和談的。
可他終究高估了自己的容人之量。
想是這樣想的,可心里其實還是沒辦法敞開。
安謐哂了一聲:“那就等你做得到再說吧,反正我無所謂,你不讓我走我就不走,你忍不了了我就走,在你這里養胎和回長生園養胎差別也不大,孩子我自己能生能養,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秦雋抓住的手臂,盯著的眼睛強調:“總之,不管怎麼樣,你絕對不能讓宋辭知道,別人也不行,這孩子,只能是我的。”
安謐挑眉,皮笑不笑的問:“你為什麼那麼執著于保守這個?是怕被人笑話?怕丟人麼?”
秦雋沉默了。
安謐不在乎他怎麼想的,只道:“你如果怕,就放我走,別自取其辱,而且你的要求你不覺得很可笑麼?我的孩子又不是見不得人,他的父親是誰,更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我為什麼不能讓孩子的父親知道他的存在?為了維護你的自尊心麼?”
秦雋抿低聲道:“我不是怕丟人和被人笑話。”
“那是什麼?”
秦雋也不知道怎麼說。
他就是不想孩子的世被別人知道,可能是有點出于自尊心的原因,可更多的是他那說不明白的占有。
好像只有保守這個,他才能讓留在他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