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落在了趙央的心房上，如同石子般激起層層漣漪。

如果前一天沒有見過付塵的新朋友，也許現在就已經丟盔棄甲，將心聲袒出來了。

然而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如果，實際已經發生了，又怎麼催眠自己去相信他的真心？“清醒？你確定你現在是清醒的嗎？那好，我問你，你朋友怎麼辦呢？”

趙央冷笑著，直視著付塵的雙眼，眸子中的嘲笑之意很濃。

或許他是喜歡的，然而他也是喜歡那個人的吧？付的花心果然是名不虛傳的。

“……我……”聽到的問題，讓付塵一時語塞，慕沛菡的樣子浮現在腦海中，如同致命的一般，吸引著他接近，瞭解。

他並不確定，自己對究竟是一份怎樣的。

所以也沒辦法給趙央任何的承諾。

最後也只能從牙中出一句，連自己都覺得好笑的話。

“我……我要對負責……”話還沒說完，只聽“啪”的一聲，一個掌落到了付塵的臉側。

清脆的響聲，瞬間讓兩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趙央用力的咬著，甚至可以看到牙齒下流出的一跡。

冷冷的看著付塵，不帶有一，眼中的厭惡不讓他的心中一驚。

“付塵大爺，人不是玩，請你認真對待你自己的，不要讓我看輕你！”

說來說去，他的意思不就是，兩個都想要，本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更誰嗎？付塵愣愣的站在那裡，一時竟忘記做出任何反應，任憑趙央將自己推開，跑上了樓梯，遠去的腳步聲迴盪在他的耳畔。

許久之後，他才後知後覺的上自己火辣辣的右臉，角邊浮起了自嘲的笑容。

打得好。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站在趙央的角度，說不定會將自己揍一頓。

付塵將西服了下來，甩到了肩膀上，腳步微微有些踉蹌的從樓道中走了出來。

這個時間，他能去的地方不多。

找景仲言恐怕也是會被他一頓數落，倒不如去酒吧，買醉一場，將今天晚上的事全部忘記的好。

打定了主意，付塵便一頭鑽進自己的座駕中，車子以極快的速度駛向了s市的左欄酒吧。

趙央站在窗邊，看著那輛酒檳的卡宴在夜中劃出一道閃電般的線條，轉而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將兩隻手臂懷抱在了前，雙眸中噙滿了淚水，終於似乎難以承如此的哀傷，晶瑩的淚珠從眼眶中落。

牆上的錶針已經指向了九點，將淚水拭乾淨，從桌上把手機拿了過來。

不知道現在喬蕊在做什麼，可現在的心實在需要找一個人傾訴才好。

遲疑了片刻，最後還是從通訊錄中翻找出了喬蕊的號碼，按下了綠的撥通鍵。

病房中的喬蕊，剛剛從小天的病房中回來，的確如景仲言所說的那般，小天的傷並不嚴重，也算能放下心了。

握著手機的手心中覺到輕微的震聲，喬蕊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上跳的名字：趙央。

抬眸看向斜靠在床頭的景仲言，將手機螢幕衝他晃了晃，接著便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趙央？”

趙央努力做出平靜的樣子，但是聲音卻仍舊有一微不可見的抖。

“你在做什麼？忙嗎？”

聽慣了趙央的調侃，突然聽到這麼嚴肅的話語，尤其裡面似乎還夾帶著哭腔。

喬蕊立刻覺到不對勁，“你怎麼了？哭過了嗎？是不是又因為付塵？”

一提到付塵，喬蕊的氣就不打一來，這麼短的時間，趙央因為他已經吃了多苦頭了。

狠狠地瞪了景仲言一眼，對方明顯一頭霧水，很是無辜的撇撇，示意和自己沒有關係。

“沒有啊，就是一時心不好，和你說了幾句話後，現在心好多了.”

趙央不願意過多提到今天晚上的事，連忙將話題扯到了其他地方。

“別轉移話題，是不是因為付塵？”

喬蕊太瞭解趙央，怎麼可能輕易就讓給矇混過去，的事最沒道理可講。

明明知道對方並不是最適合自己的人，偏偏還如飛蛾般，不顧的向著火撲去。

即使心中所有的道理都明白，但作為朋友，喬蕊也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往火坑裡面跳。

“這麼晚了，不說了。

你早點休息吧！”

趙央怕喬蕊繼續追問下去，匆匆應付了兩句，沒等喬蕊回話，就將電話一下子結束通話了。

喬蕊皺著眉頭將電話放到了桌子上，景仲言自然也注意到了此時不悅的表。

“怎麼了？”

他捉住了的小手，的握在了手中，似乎想要安此時的心，口中隨意的問道。

“我怎麼知道怎麼了？問你的好哥們去！”

都說天下烏一般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景仲言和付塵這麼要好，多半也會沾染些習氣吧？這樣想著，喬蕊就將雙眸凝住景仲言的臉龐，似乎想要盯出什麼破綻來。

景仲言看著的表，立刻便明白了過來，將雙手舉到了頭頂兩側，猶如投降的姿勢般，“我可是大好人，你別因為付塵和趙央的事，就來懷疑我啊.”

喬蕊冷哼了一聲，雖然面上好像還是生氣的樣子，但是心中對於他還是很相信的，畢竟這麼久過去了，中間出現過這麼多的變故，景仲言也沒有放棄過，離開過。

“對了，明天我要出院了。

今天我已經讓李麗幫我去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出院是沒問題的，就是要按時複查.”

景仲言一邊說，一邊小心的留意著喬蕊的表，不出所料，喬蕊在聽到他要出院的時候，臉瞬間便黑了下來。

“不是讓你好好在醫院休養嗎？怎麼突然又要出院呢？”

而且還是都決定完了，才來通知。

“明天上午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作為總裁肯定是必須到場的.”

景仲言只是模糊的將大概的事告訴給了喬蕊，其實這會就是關於計劃案的，晚上的時候看到喬蕊很是輕鬆的樣子，他就知道已經將兩份計劃案完了。

會議是早就敲定下來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急於讓喬蕊在一天趕製兩份計劃案的原因之一。

“可是……你還沒好了啊！”

聽到是公司的事，喬蕊知道也沒有理由去阻攔他，但是心中卻對他的很是擔心，畢竟刀子大這麼深，如果不好好休養，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癥。

景仲言沒有說話，只是出一隻手將喬蕊拉到了自己的懷中，的抱住了，覆在喬蕊的耳邊，呢喃的安著，“我沒事的，放心吧.”

左欄酒吧中，舞臺上的歌姬扭著軀，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五六的霓虹燈照耀在人的面龐上，營造出一曖昧的氣氛，舞池中的男男的距離極近，但是心的距離，卻隔得無比遙遠。

付塵坐在整個酒吧的角落中，邊喝酒邊看著旁邊形形的面孔。

有的妖嬈，有的嫵，有的清純亮麗，但是無論哪一種，卻都唯獨了那顆真心。

而一直以來，自己流連於酒吧，大約也是為了用夜夜笙簫來排心中空曠的寂寥吧。

他輕笑了一下，從桌子上拿起了酒瓶，對著口中便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水順著嗓子直達腔，熱熱的溫度，彷彿將剛才的寒冷，慢慢融化掉了。

“怎麼？又一個人在這喝酒？”

悉的聲音從旁邊的位置上傳來，付塵扭過頭看向側，角木然的掠過一淺笑。

還真是夠巧，每次他來左欄酒吧，居然都會遇到。

“慕沛菡，你還真是魂不散啊？怎麼每次我來這裡都能遇到你呢？”

似乎已經半醉，付塵出一隻手，捉住的腦袋，左右搖晃了一下，兩隻眼睛冷冷的看著依舊緻的面龐，口中的聲音因為酒的關係，有些朦朧讓人聽不真切。

慕沛菡將他的手拽掉，從手包中，拿出了一盒香菸，取出一隻遞給了付塵，見他接了過去，自己又拿出一隻叼在了裡。

“如果我說是巧合你信嗎？你也沒提前通知我，我怎麼可能知道你會出現在這裡呢？這個呢，就是緣分，有的人有緣無分，有的人無緣有分.”

“那你和我屬於哪一種？”

付塵吸了一下手中的香菸，霧氣騰起，一圈圈擴散開來，他側頭看向旁邊的人，隨口問道。

“都不屬於，你和我屬於有緣也有分的那種，哈哈.”

銀鈴般的笑聲從慕沛菡的嗓間，斷斷續續的發出，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樣的話，搖了搖腦袋，將桌上的酒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兩個人的醉意逐漸加深，付塵看著面前朦朧的人影，人的形態和趙央的面容相重合。

他瞅著，無論怎麼晃腦袋卻都看不清晰，口中癡癡的呢喃著。

“趙央？你怎麼會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