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他想開口。
可想到剛才自己的言論。
卻又不好意思說。
眼瞅著馮會計已經幫楊剛收拾名單,準備離開。
為了能多賺兩個。
張富貴索厚著臉皮來了句,“那個……小剛,有個事兒我問問你。”
楊剛也知道張富貴準備問什麼事。
他隨口笑道:“主任,如果是菜棚的事,你還是去問木生吧。”
“你別為難我,我也只不過是給木生打工的。”
一句話。
直接將張富貴的給堵死了。
張富貴皺了皺眉。
滿是尷尬的點點頭。
目送楊剛等人離開後。
張富貴見村委會只剩下自己一個。
方才唉聲嘆氣的回家。
哪想到剛進門。
他老婆李彩蓮立在院子裡,雙手叉腰,盯著張富貴冷冰冰的問了句:“老張,村裡人去木生家菜棚摘菜的事你知道嗎?”
張富貴哼哈答應著,點頭道:“知道。”
話音剛落。
李彩蓮便上前丟下一句:“你去給說一聲,算我一個。”
“哦,還有你,明天週末,咱們兩個一起去。”
張富貴沉著臉,看似有些無奈道:“我還有工作要忙。”
李彩蓮徹底怒了。
氣勢洶洶的衝到了張富貴跟前。
一把抓住自己男人的領,氣急敗壞的罵道:“狗屁工作!你工作一個月才賺幾個錢?家裡日子過現在這爛包樣子,你不著急,我還著急呢!”
“咱兒子上個月打電話讓你湊彩禮,你現在湊了多?”
“兒子多大了你不知道嗎?他在外地打工,一年能賺幾個錢?”
張富貴心裡也惱火。
俗話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平時李彩蓮不吵他也沒什麼煩惱可言,就算是有,自己也會想辦法消化掉。
可他最怕李彩蓮說家裡的事。
想他張富貴,前些年那也是村裡的大紅人,兒雙全,兒那可是亭亭玉立,落落大方。
至於自己兒子,雖然學習不是很好,但最後中專畢業,也在外地找到了不錯的工作。
可就在張富貴覺得日子很有盼頭的時候。
沒想到三年前的一個深夜,他和老婆去鎮上看戲,但因為寒冬臘月,天氣太冷,看了沒一會兒兩個人便決定提前回家。
結果可好。
來到院子裡,張富貴竟然聽到了嗯哼嗯哼,讓人面紅耳赤的。
李彩蓮當時就懵了。
張富貴更是鋼牙咬,因為他聽出來,在房間中嗯哼的,不是別人,正好是自己兒。
當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的張富貴,想都沒想,竟然順手拿起了大門閂,從房間中衝了進去。
兒張和男朋友周泰正嚐果,忽然有人衝進來,兩個人全都懵了。
周泰趴在張上,眼神中滿是慌的目。
張則先是一愣,短短幾秒後,連忙媽呀哭喊出來,隨之用被子將那兩個出來的高聳堵住。
張富貴也是一時惱火。
衝上去,二話不說揮舞著門閂便打。
張見狀,為了保護心上人,連服都沒穿就跪在地上求著張富貴,讓其饒了周泰。
周泰倉皇逃走,張富貴等兒穿好了服後,又是一頓竹筍炒。
那料想。
打完之後第二天早晨,兒便留下一封信,選擇和周泰私奔。
張富貴本來還心想著兒結婚時肯定能拿到不菲的彩禮錢,到時候自己兒子的彩禮錢也就有了。
可兒這一跑,徹底打了他的計劃。
至於兒子張龍,也是個不爭氣的傢伙。
這小子雖說每個月工資有五六千,但去年過年,回家時竟然連購買車票的錢都沒有,最後還是李彩蓮給了兒子一千塊錢讓兒子買車票回家。
這種況下。
兒子哪有錢娶媳婦?
張富貴腦子裡糟糟地想著,待李彩蓮抱怨完畢後,他猛地起,手指著李彩蓮大聲罵道:“你給我閉!臭娘們,你現在罵我管用嗎?”
“我要是沒有村委會的這份工作,咱們一家人喝西北風去?”
“也不說說你,你平時在家裡咋教育孩子的?”
“一個兒,還了賠錢貨……”
張富貴話還沒說完,李彩蓮化李逵。
直接哎呀呀喊著,朝張富貴撲了過來。
兩人扭打在一起。
許久,方才被聽到靜的村民前來分開。
俗話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打也打了。
罵也罵了。
該過的日子還是要過。
待村民離開,張富貴看著坐在炕沿旁邊抹眼淚的李彩蓮,他嘆了口氣。
走過去,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放在了李彩蓮跟前。
然後轉,開啟了櫃子。
將櫃子最
李彩蓮見狀,哽咽著問:“你又打算幹啥去?”
面對詢問。
張富貴嘆息道:“還能幹啥?去求人家讓咱兩口子幹活。”
李彩蓮抹掉眼角淚水,又趕忙起從櫃裡面拿出來一乾淨點的服。
將張富貴拉住之後。
幫其換服的同時哽咽道:“老不死的,你現在大小也是個村幹部,一天天出門也要注意點形象。”
“還有,既然你已經打算去求人了,你順便問問木生,看看他蔬菜大棚需要長期工作的工人嗎?”
“我聽村裡人說,那個給木生在菜棚打雜的小夥子,一個月六七千塊錢。”
“唉……有些事我也不想說,可我……”
看著老婆可憐的樣兒。
張富貴出手,掉老婆眼角的淚水。
然後直言說:“先不著急,兒子的工作我肯定會想辦法解決的。”
“先賺這幾百塊錢再說。”
張富貴也有他的打算。
尤其是今天史振決定投資在陳家村搞蔬菜產業基地後。
張富貴已經決定這輩子吊死在史振這一棵大樹上。
按照他的想法。
自己眼下和史振搞好關係。
等他某天真要是當上了村長,大權在握的時候。
他也就有足夠的勇氣,讓史振在文濤集團給兒子安排一份更好的工作了。
李彩蓮見老公如此自信。
也就停止了廢話,目送張富貴出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