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二十二年八月一日，達維亞接到了朱彥霖的電報。

當天傍晚，達維亞的軍就逮捕了那個張大福的商人。

當天，楚城周圍海岸線明顯多了一些巡邏船只。

八月二日，李恪等人的人頭被掛在楚城，懸首以示眾。

一時間，楚城震。

那些往日把火槍隨攜帶的人，聽聞后連滾帶爬跑回家，把火槍藏在家里，鎖起來。

八月二日傍晚的時候，姚啟圣和施瑯，帶著人在海岸線附近瞎轉悠。

“我說姚兄，我們在海邊能找到人嗎？”

“概率很大，楚城現在還不備造火槍的條件，所以楚城的火槍都只能走私進來，而各大港口其實查得很嚴很嚴，我都有去觀察過，走私本沒法從府設置的港口進來。”

“那你怎麼知道在這一帶？”

“我問過第一批來這里來的人。”

施瑯有些驚訝：“你問過第一批來這里來的人？你什麼時候問題的？”

“就在中午啊。”

“中午咱倆不是在一起喝酒吃飯嗎？”

“那是你喝多了之后，你喝多后睡著了，我自己出來問的。”

姚啟圣仿佛扔過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好啊，你背著我一個人行，你不怕被人一槍給崩咯？”

“我一看就是個本分的良民，誰會崩我？”

“好！我說不過你！我們繼續找，今天要是找不到，晚上的酒錢你給了，沒錢你可以找公主去預付你這個月的俸祿！”

施瑯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起來。

此時正是退的時候，沙灘上留下不珊瑚，前面的石頭群里，一些人正在扣牡蠣。

姚啟圣走過去，問一個年輕人：“這位兄臺。”

“何事？”

“這附近有可以停靠船的地方嗎？”

“停靠船？”那年輕人朝周圍了，似乎在思考，“哦，前面，沿著這個方向走，走過去五六里的樣子，就是那邊，樹林后面那片海灣，有一片可以停靠船的，不過停靠的不多，沒啥人會去那里停靠。”

“好，謝謝你。”

“對了，私自停靠船是違法的，必須走港口。”

“我知道，我不停靠船，我只是隨口問問。”

說完，姚啟圣走回去，跟施瑯流了一會兒，眾人便朝前面走去。

天快黑的時候，他們繞過了那片樹林。

施瑯不由得慨：“這片樹林倒是不錯，還有不椰子，改天帶著兒郎們來多敲幾個。”

姚啟圣剛走到前面，正要走出樹林，突然被施瑯拉住，施瑯打了個聲的手勢：“噓，那邊有人！”

太已經沉海平線，天空變了深青，一顆顆明亮的星星出現在深青里。

前方的海灣被周圍的樹林和山包裹，很難察覺到這里還有這麼一片可以靠船的地方。

那里有兩艘船，不算大，都是商用船。

在海浪聲中，約可以聽到有人在議論，還有一些火把。

姚啟圣定眼去，施瑯則低聲音喊道：“老楊！”

一個約莫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出來，低聲音說道：“到！”

“去帶幾個弟兄過去偵查一下。”

“是！”

“小心一點！”

大約三個士兵匍匐著爬出去。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他們回來了。

“報師帥，對方可能有五十到七十來人，在運輸貨。”

施瑯估算了一下，自己帶了150人出來了。

這是碾啊！

施瑯立刻說道：“行！”

姚啟圣道：“等等，還沒有搞清楚是不是。”

“還什麼搞清楚不清楚，就算不是走私火，他們也是走私，朝廷嚴商船隨意停靠在非港口的地方。”

施瑯一聲令下，一百多人飛快沖出了樹林，朝那邊飛奔而去，一邊奔跑，一邊上子彈。

現在這種后膛槍上子彈再容易不過了。

這一下子就驚了前面那些正在搬運貨的人。

“什麼人！”

“不好！是兵！”

“快！準備！”

慌忙之間，他們連忙拿出火槍。

但顯然已經慢了一步。

施瑯這人大手大腳的，但打起仗來絕對是一把好手。

他要麼不進攻，一進攻就尋如雷霆一般。

眾人快速與前方的走私船拉近距離，一邊跑，一邊開始開槍。

頓時四周響起了火槍的聲音，還有子彈打在船上的聲音，以及人們的慘。

最先中槍的是站在岸上的那些人，那些人也是最先拿出火的。

只見有十來個人應聲倒地，船上那些人聽聞集的火槍聲，連忙趴在甲板上。

“快去拿槍！”甲板上的人喊道。

眾人立刻去拿槍。

然而，下面那二十來個人，卻很快被施瑯的人擊中倒地慘。

施瑯這邊很快也有人中槍到底，倒是沖勢已經形了，而且施瑯的人沒有火把，天已暗，對方很難看清楚。

但是對方卻舉著火把，簡直是暴在亮中的活靶子。

一個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等甲板上的人慌慌張張去拿槍準備反擊的時候，岸上已經有三十幾個人中槍。

這批人已經有一半被打廢。

士兵們快速切換子彈，繼續往前進，火力直接向船只。

這些走私犯本不是朝廷正規海軍的對手，不多時，第一批海軍士兵就開始登船了。

一上去，就仿佛狼進了羊圈里一樣。

看到這一幕的姚啟圣，整個人直接懵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海軍作戰。

平時口無遮攔、大大咧咧的施瑯，打起仗來，完全是另一個人。

其行力之果敢，讓姚啟圣震撼。

等晚上七點半的時候，兩艘船都被控制住了。

姚啟圣這才跑了過來。

一個胖子被扔到甲板上，據其他人的口供，這個胖子是這群人的頭目。

他張金。

穿著一麻布，耳朵上帶著大大的金耳環，臉上還有紋，把頭發剪得短短的。

現在的大明朝，已經不流行發之父母了，想剪短就剪短。

“大人，我們只是走私一些布匹，還沒有嚴重到要被槍決的地步吧。”

聽口音，張金是廣東人。

老楊一腳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