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來，許多人已經榮華富貴，卻依然要不斷追逐，卻最終落得一個悲涼下場。

為何？

是那些人蠢嗎？

明明已經很有錢了，為何還要以試險？

有人說，要是我那麼有錢，我一定啥都不干，吃好喝好，我自制能力很強的。

說這種話的人，你最好連他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要信。

真正的自制能力現在生活的細節，那些人連堅持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都做不到，卻自信地說自己能夠抵擋住有錢之后帶來的巨大？

人就是一團，得不到的時候痛苦，得到了又空虛。

人們可以用一切好的事作為遮掩，來去完他們不方便說的目的。

例如，當年大明朝如何升最快？

挨皇帝的板子，最后是廷杖，在朝堂上被打屁。

雖然可能留下重傷，但卻博取了清名，此后升如坐火箭一般。

你看，不畏強權，敢于直言被廷杖，這里的“不畏強權、敢于直言”本是一件值得人歌頌的事。

可偏偏投機分子們看到的卻是升發財的機會。

同樣，有許多人反對目前的戰爭，呼吁不要再送大明的子民上前線是送命了。

這件事本出發點也是好的，大明的每一個軍人，背后都是一個家庭，他們有老父母，有妻兒，有兄弟姐妹。

許多人卻埋骨青山，被送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盒的骨灰。

親人落淚，家庭殘缺。

可問題是，有些人，就能夠利用人心，把如此好的呼吁玩變味兒。

張凡目前還不能確定，陳志和沈立到底是迎合的上面的哪些人，那些人到底又迎合了哪一批有權勢的人。

但他約察覺到，有相當一批人想要將自己打扮一位滿仁義的和平主義者，來滿足自己往上走的路。

看著太池清澈的水，崇禎沉思片刻，才說道：“在朕西征的一年里，太子怎麼樣？”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對待員和百姓都很好，百姓無不贊頌太子仁德。”

“僅僅是仁德還不夠，他對治國的理念有新的認識嗎？”

太子這個年齡，正是學習的時候，正是對外界事認知搭建的時候，是最好塑造的。

李巖心中微微沉了一下，皇帝為何突然問關于太子這些事？

莫非皇帝也察覺到自己察覺到的那些東西？

李巖說道：“太子讀陛下的《階級論》，在財稅、行政、司法方面都頗有建樹，對《大明新律》也練在心。”

“并且太子還親自參與了新一的火車網建設計劃，員們對太子的評價也很好。”

“顧炎武稱贊太子禮賢下士，做事認真、踏實。”

“劉惜君稱贊太子為人正直、尊弱小，雖居上位，而不驕。”

“連黃宗羲也說太子是一位雅達、寬宏之人。”

李巖說了這些，崇禎都聽在耳朵里。

他突然問道：“你呢，你這個老師，如何看待太子？”

“太子格溫和，做事沉穩，雖不似陛下這般有大魄力、大毅力，但卻能做到細致認真，虛心請教，愿意學習，愿意親自參與。”

“這些本就是難得的品質。”

“還有呢？”崇禎笑道，“你這個老師不能只表揚你的學生吧，難道太子沒有缺點？”

李巖心中不由得苦笑，陛下，您可真會為難人啊！

做臣子的，指責儲君的缺點，這是不敬。

“你但說無妨。”

李巖說道：“太子善于聆聽他人的意見，但耳子了一些，還是缺乏最基層的磨煉。”

他說的已經很委婉了。

李巖是從基層做起來的，深知那些缺乏基層磨煉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孫傳庭呢，他對太子有什麼稱贊？”

“陛下，孫元帥平日里與太子流不多。”

“看來太子與軍政員流缺乏。”

孫傳庭倒是佛系啊！

太子可是儲君，大家都不得和儲君搞好關系。

而且當今皇帝是一個非常開明的皇帝，皇帝與儲君之間幾乎沒有矛盾，關系很輕松，并沒有出現皇帝猜忌儲君的現象。

崇禎又說道：“朕想聽聽你對朕再次西出戰略的看法，你要大膽地說出來你真實地看法。”

“陛下表面在征戰，真實意圖在推行銀鈔。”李巖說道，“大明可以不必真的與西域各國繼續開戰，但大明的軍隊，一定要駐扎在那里。”

“只有有實力，對方才會愿意配合我們，建立貿易共同。”

“所以，臣還是那句話，陛下想要繼續西征，臣鼎力支持。”

“對于一些反戰的言論，你怎麼看呢？”

李巖沉思片刻，說道：“臣也略有耳聞，臣以為，這其中是良莠不齊的。”

“哦，你此話怎講？”

“有人自然真心希和平，但也不排除有人會打著這個幌子，為自己爭取利益，有誰，臣這里并沒有名單。”

“那你覺得，該如何理這些事？”

“臣以為還是不要貿然輕舉妄，這里面到底有哪些人是打著幌子在為自己謀求利益，我們無法分辨，最關鍵的是，還有多人是這樣想的，他們平時是否藏了自己的想法，我們都不得而知。”

“李巖，朕只是問關于這些人討論的反戰言論，你似乎把事說的過于嚴重了，難道你這里掌握了更多的消息？”

李巖連忙站起來，說道：“臣這里沒有更多的消息。”

“你先坐下來，咱們今天是閑聊，不必那麼生疏。”

李巖重新坐下來，他說道：“只是臣有些懷疑。”

“懷疑什麼？”

“懷疑昨日行刺陛下的，與某些鼓吹反戰的可能是同一批人。”

“你的意思是，那些反戰……反戰派，其實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勢力了？”

崇禎又想起了昨晚紅娘說的那些。

目前大明朝無論是經濟量，還是僚、商業，都比二十年前要復雜得多得多。

二十年前的大明朝，各地都是割裂開的，聯系得很。

現在的大明朝，許多地方聯系，一發而牽全，關乎到無數人的飯碗。

李巖說道：“臣不敢妄下這個結論。”

畢竟李巖是執政者，他手中沒有強大的報系統。

真正了解狀況的是皇帝，崇禎知道有相當一部分人現在在往這方面傾斜。

軍可不是擺設。

各地的巡衙門在明面上對員的考核、監督也都不是兒戲。

崇禎突然問道：“太子對西征的態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