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來承認了。

施來一承認，大殿的氣氛瞬間凝固住。

施來可是改革的忠臣啊！

他在陜西待了好些年，陜西重災的時候，就是他在這里頂的大梁。

當然，施來本人能力其實很一般。

崇禎元年，他之所以去陜西，是因為張凡剛穿越過來閣實在無人可用。

而天啟七年，崇禎剛繼位的時候，正是朝堂各個黨派人士蠢蠢的時候。

施來被一群監生彈劾，被當時的讀書人罵得狗淋頭。

施來一大堆的把柄，當時陜西年年災害，造反不斷，沒有人愿意去，于是張凡就威脅施來去了陜西。

施來也是著頭皮過去的，前幾年那日子過的是真慘，天天殫竭慮，深怕暴民沖進衙門把他剁了。

但隨著朝廷對陜西省的支援越來越大，新政也步正軌，陜西也迎來了大發展。

這個過程中，施來自然就了當地執政者的代表。

于是他坐上了新政的順風車，政績竟然年年上漲。

這可能是大明朝最幸運的一個閣大臣了。

相反，像李巖那種最初在河南左布政使的，就沒有像施來這麼好的運氣，朝廷給河南的支援，遠遠比不上陜西。

李巖那種就是新政的頂梁柱人才。

到了崇禎十六年年底了，新政重臣，竟然暴出如此不堪的行為。

這無疑將是一場政治大震。

大殿再次變得死靜。

崇禎說道：“這件事在一年前就開始了，而且就在北直隸，在保定府，離京師如此之近，為何沒有人發現？”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說話。

“你們不說，朕來說。”

“一、也許有基層員上報過這件事，但知縣、知府沒有當一回事，他們整天太忙了，忙著花天酒地，忙著人世故，忙著耍他們的威！”

“二、在場的諸位，你們離老百姓太遠了！除了數幾個人以外，你們誰經常去民間考察？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們平時在干什麼！”

“三、大多數人都秉承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心態，深怕說錯話，做錯事，給自己惹禍，所以干脆不去想，不去做。”

“這是目前員的現狀。”

“禮部！”

柳如是出列。

“員的思想工作還要加強，從北京到各省，從上到下，到村，要加強學習，要培養敢作敢當的員出來，朕不想要那些天天只知道明哲保的員！”

“有些人拿著小聰明當大智慧，告訴你們，在朕這里可不好使！”

柳如是道：“臣領旨，臣會在據陛下的圣意草擬一份大明員學習指南。”

崇禎拿起桌上的《金融與經濟》，說道：“這本書，給朕印刷出來，從宰相到村長，人手給朕發一份，全部給朕背下來，背不下來的都給朕滾蛋！”

“是。”柳如是接過這本書，“臣會全力安排好。”

張凡在《金融與經濟》這本書里寫出來了金融類所有的可能存在的游戲規則，以及它對經濟的好和害。

這本書是結合了21世紀商業規則的大部分經典案例，將它們全部寫虛構的故事。

同時，還寫到了漢代的桑弘羊是如何為漢武帝割民間的韭菜的。

對北宋的子（北宋紙幣），南宋的會子（南宋紙幣），也做了系統分析，對蔡京當年執政濫發大錢也做過分析。

對目前的銀鈔也做了全面的分析，尤其是對銀鈔、香料系做了介紹。

這絕對是一本金融學和經濟學巨著。

再結合《階級論》來看，就是一本完整的人類政治、戰爭發展史。

不要小瞧了古人的聰明，就算張凡不寫出來，現在商業已經開始大力發展了，民間必然涌現一批聰明的人，據各種人的貪婪來給大眾挖坑。

以后的金融陷阱還會層出不窮，這是資本時代，經濟發展中，人類社會必然會存在的，就像罪惡會一直存在一樣。

讓所有的員學習這些知識，才能做好地方防工作。

“把這些人押下去吧。”皇帝揮了揮手，他似乎有些累，說完就自己離開了朝堂。

施來、陳嚴、陳義昌、王和、孫正清、楊三，這些人都被送大理寺刑獄中，等待他們的是更加細節的審問。

還有沒有其他員牽扯進來，目前他們已經涉足了那些省府？

這些全部要一個個盤查。

這一次調查的部門，有刑部、都察院、廉政督察總府、大理寺。

因為這既涉及到民生，又牽扯到員貪腐勾結。

半個月后，李巖給了一份匯總上來。

就目前審問出來的結果來說，還只是集中在了北直隸，并沒有立刻鋪開。

按照陳嚴自己口述，他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需要仔細試探清楚，然后想辦法規避一些問題，等這些都做好之后，再快速往其他省擴張。

這個邏輯就像創業者創業的時候，先打磨從零到一的過程，這個過程走通了，就可以到復制了。

要是施來和陳嚴能把這頭腦用在治理國家上，該是多好啊。

可惜這些家伙，他滿腦子歪門邪道，讓他干正事，他就不會了。

當然，牽扯進來的員也就局限在了北直隸里面。

但也不了。

例如保定府的知府馬山遠，就牽扯進來了。

還有真定府曲縣的知縣王獻也參與進來了。

另外，王和這條線，牽扯出王家，王家可是北京城大商啊，這些年新政拿了多紅利。

還牽扯出8名京，他們有國土管理部的員，還有立法院下面刑部的員，還有順天府衙門里的員。

滿滿的名單，簡直是目驚心！

崇禎盯著這份匯報看了許久，才說道：“都認罪了？”

李巖說道：“都認罪了，且能供出來的全部供出來了。”

“好，這些人全部砍了，抄家，男子全部發配戍邊，子貶民間，自生自滅！”

皇帝的語氣顯得風輕云淡。

“是，臣這就去傳達。”

李巖又拿出一份匯報，說道：“陛下，這是閣組織各個員，商議的一份應對之策。”

崇禎接過來，仔仔細細，一個字一個字看完。

應對之策主要是做好防控，做好監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