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這話剛說完，崇禎抬頭一看，乾清宮門口站著一個人。

正是劉惜君。

手里拿著最新的婦聯督府的方案，準備呈遞給皇帝閱覽的。

若是在北京的乾清宮，必然不會發生這般況，里里外外都有太監傳話。

崇禎來南京，帶的都是士兵，大家都認識劉惜君了，便也自由出。

柳如是似乎也應到門口有人，轉頭一看，看見劉惜君站在門口。

“臣……臣參見陛下，臣無召而，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劉惜君連忙行禮，把臉遮在長袖之間。

“劉大人有何事？”

“是關于衙門里的人手規劃，臣已經計劃出來了，想請陛下過目。”

“拿進來吧。”

“是。”

劉惜君低著頭走進去，雙手將方案呈遞到皇帝面前。

崇禎剛拿過來，劉惜君便道：“陛下若無它事，臣先告退。”

“你先在外面等一會兒，朕找你有事的。”

“是。”

劉惜君連忙轉快步出去。

崇禎看那樣子，眼角搐了兩下，臥槽！劉大人，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啊！你不要誤會！

等劉惜君出去后，崇禎將柳如是攙扶起來。

有些人是一無所有的。

對于柳如是來說，大概認為自己現在最寶貴的東西即的子之了，能拿得出手報答皇帝的，也只有這個了。

所以，才鼓起勇氣，說出這話來。

崇禎都能到的雙臂在輕微抖，顯然，很張。

作為21世紀的人，看待柳如是，自然不是像古人那般看待。

青樓子到明末文人的追捧不假，但絕不會有人真的明正娶們，最好的不過是納妾而已。

例如柳如是，這南京城便有無數人想納為妾，那周廣義便是個例子。

但若是娶為妻，便是有辱門楣。

妾在古代是什麼？

妾字怎麼寫？

一個立，一個。

表示站在一邊的人。

北宋時期的東京城（汴梁的別稱），達貴人之間喜歡換妾，或者說朋友來了，讓妾去陪朋友睡覺。

連蘇軾都會這樣。

因為在古人思想中，妾只是品。

就像21世紀，朋友來了，你給朋友驗你的車一樣。

說到底，古代人的地位，是21世紀的人無法會到的，更何況是像柳如是這種青樓子。

而對于張凡來說，即便們的出再卑微，們都是人，活生生的人，絕不是品。

這是21世紀一個正常人的思維。

崇禎溫和道：“河東君的心意朕心領了，河東君年齡尚小，一切當以學業為重，好好學習。”

崇禎還想讓柳如是帶個頭，讓大家都看看，新學是不分貴賤的，只要分數達標，都可以進學校。

就像當年的秦國，讓一個賤商做丞相一樣。

這是有政治目的的，將來不說做丞相，做全國禮樂會社的負責人總可以吧。

若是現在把柳如是給睡了，還搞個錘子。

而且柳如是才十三歲，古人覺得沒什麼，但張凡是21世紀的人啊，價值觀就不允許他這樣。

柳如是眸中一瞬間涌現出無數復雜的緒，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用力道：“奴家自知份卑賤，有孟浪之舉，還請陛下恕罪。”

崇禎安道：“河東君切勿多想，來日方長，等河東君長大了，咱們再聊這些大人們聊的話題也不晚。”

“等長大是多大？”

“例如，河東君十八歲以后。”

“那陛下不是嫌棄奴家？”

“天下人皆是朕的子民，朕怎麼會嫌棄朕的子民。”

臥槽！

張凡心中暗不妙，又來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小孩，這作者思想有問題啊！來人！把作者給朕拖出去砍了！砍了！

張凡像一個大哥哥一樣說道：“好好去南京大學讀書，書本可以帶領你去探索這個世界，幫你找到人生能夠依靠的東西。”

“嗯。”

“快去吧，準備一下，準備上學了。”

柳如是心中大為：“若無他事，奴家先告退。”

“嗯嗯，去吧。”

等柳如是走到門口，崇禎突然道：“有什麼事，可以給朕寫信，朕隨時歡迎，其他的，等十八歲以后再說。”

看著這個小孩走出去的背影明顯有些歡呼雀躍起來，張凡嘆了口氣。

不多時，劉惜君進來了。

“劉大人，朕剛才叮囑柳如是，讓在南京大學好好學習，以劉大人為榜樣。”

劉惜君道：“陛下的私事，臣不敢多問。”

崇禎這才仔仔細細看劉惜君的計劃，寫得整整齊齊，規規矩矩，一目了然。

從字里行間就能看出來，非常用心。

“就按照這份計劃執行，回頭你與朕一同回北京，呈報給閣，吏部會協助你安排人手。”

“是！”

崇禎頓了頓，突然道：“劉大人可有意中人？”

劉惜君微微一怔，低下頭道：“陛下，臣暫無意中人。”

“劉大人覺得李巖如何？”

“臣一心為陛下新政，暫無它想。”

“好，好，是朕多事了，下午陪朕出去走走。”

“是！”

下午，高考錄取的名單便被張出來。

一時間，引起了極大的轟。

為何？

因為這張錄取名單上有諸多沒有功名的人。

甚至有人看到了柳如是的名字，這引起了極大的轟。

南京大學是學，青樓子學，這是從未有過之事。

但它就是這樣發生了。

崇禎走到秦淮河畔，到十月底的時候，這秦淮河畔的青樓基本上關得差不多了。

往日最繁華的街道，一下子冷清了不。

崇禎和劉惜君走在路上，一路聽到很多聲音。

“陵（劉惜君的字），你覺得按照現在的這個趨勢推進下去，如何？”

劉惜君道：“我方才聽到不人在討論柳如是南京大學之事，頗有些人不以為然，我覺得還需要時間，陛下在《社會心理學》里不是也提到過麼，群是善忘的，時間會抹去許多傷痕。”

“你倒是讀得認真，那你說說，接下來該如何？”

劉惜君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道：“陛下該去上海縣走一趟了，畢竟已經十月底。”

“好！朕今天就聽你的，咱們去上海縣，走完這最后一遭，回北京。”

兩人在街邊吃了一頓飯，便回了宮。

崇禎收拾了一下，帶著人一路風風火火離開了南京城，向松江府而去。

皇帝的行蹤非常低調，等離開之后，洪承疇等人才反應過來皇帝圣駕已經離去。

他連忙帶著員出去恭送，卻已經不見蹤影。

五天后，崇禎抵達上海縣。

張凡上一世，出差去過上海許多次，尤其是陸家一帶。

而此時，他到的地方并非陸家那一帶，而是長江、黃浦江、蕰藻浜的匯聚口。

這里沿著長江再行百里，便是大海了。

21世紀上海的好幾個大碼頭都在這一帶。

明朝的時候，這里是農村的農村，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沒有。

前面還是有不漁船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漁民們正在像往常一樣捕魚。

崇禎指著前面道：“李巖。”

“在！”

“你看前面那一片，在那里建立大的渡口，東南的糧食，便能黃浦江、蕰藻浜，直長江出海，一路北上，支援覺華島、皮島，甚至待袁可立將復州拿下后，可迅速調糧到遼東半島，短時間在那里駐扎大量兵力，是就完全可以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