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夏知府完全是一臉懵。
為啥?因為他是一個毫不知的吃瓜群眾,完全是于好奇心路過。
而且他是剛來,許多員還沒有來。
他看見銀杏樹下有幾個人,便走了過來。
誰特麼知道當個吃瓜群眾還能遇到皇帝。
而且毫無準備,就被甩了個問題過來了。
牽扯到新政的,回答不好那都是送命題。
夏定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調整呼吸,然后沉定道:“回稟陛下,新政廢除功名者免優,是針對所有的稅,這天下,所有人都必須納稅,無論是農稅,還是商稅。”
“是嗎?”“是!”“這個人是什麼職?”崇禎指著陳興仁,語氣平靜。
夏定文道:“回稟陛下,他是應天府稅課局司丞陳興仁,隸屬戶部,兼南京戶部郎中,南京戶部取消,現正聽候調遣。”
這南直隸的許多員,崇禎的確沒有見過,大概都是天啟時代的員,甚至不都是萬歷年代留下來的員。
“哦,原來是稅課局的司丞。”
崇禎拿起一杯茶,輕輕飲了一口,“稅課局是司丞對朕說,員免優。”
砰……皇帝突然將茶杯重重放在桌案上,臉瞬間烏云布:“這個稅課局是司丞是怎麼當的!”陳興仁嚇得是全都在發抖:“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此事,越來越多的員已經到了。
大家先是去拜見洪督師,但洪承疇現在可沒有心思見他們,連忙向后院的銀杏樹趕去。
一路踩得落葉嘎吱嘎吱響。
“陛下!”那些剛到的員也有不是知府,知府都是四品,上任都是要皇帝點頭的,并且上任之前都是面過圣的。
他們一看那坐在銀杏樹下的人,臉立刻變了。
“臣等參見陛下!”其他知縣見狀,肯定都跟著跪拜下來。
原本是夕映照湖,落葉飄飛,秋甚。
然則此時,后院氣氛凝重,只剩下落葉飄落在地上的聲音。
“洪督師。”
“臣在!”“剛才有人跟朕說員可以免商稅,朕懷疑自己記錯新政了,你來提醒提醒朕!”“回稟陛下,新政規定,凡我大明子民,皆要按照大明律法納稅,廢除一切免優政策,別說是員,就算是親王要過關卡,也得稅。”
此時,錦衛手中抱著幾本冊子,走了過來,呈遞給皇帝,那是南直隸的商稅冊子。
皇帝翻了翻冊子,翻到最后,冊子直接砸在了陳興仁上:“今年南直隸的商稅,一共收了1萬兩!陳大人可真是仁慈,是諒商人的不易,還是錢全部進自己口袋了!”“陛下,臣冤枉,臣絕不敢以權謀私!”不承認?不承認沒關系。
崇禎看著駱養道:“人帶來了麼?”“帶來了。”
“帶上來。”
“是!”駱養立刻出了后院的門,不多時,錦衛便押上來一個人,此人正是崇禎在關卡遇到的那個收稅的關卡大使陳延丘。
陳延丘也是一頭的霧水,直到被捉拿過來,看見如此多員跪在后院,最后看見坐在那里的崇禎。
“跪下!”陳延丘大吃了一驚:“是你!”“大膽!見到皇帝陛下還不行禮!”“皇帝陛下?”陳延丘更是如遭雷擊一般,整個人都傻了,等意識過來,連忙將前額在地上,“微臣參見陛下,萬歲萬萬歲!”那跪在一邊的陳興仁與張純青已經在瑟瑟發抖了。
崇禎的目如同刀劍一樣鋒利,盯著正瑟瑟發抖的陳延丘:“抬起頭來,看著他!”陳延丘驚驚抬起頭,順著皇帝手指指的方向,看著張純青。
“朕來問你,今日你在關卡的時候,為何不收他的稅?”“這……臣……”陳延丘想要否認,可是沒法否認,因為當時皇帝就在張純青后面,親眼看見了。
“是誰給你的指示?”“臣……”皇帝突然暴怒道:“說!到底是給你的膽子!”“陛下,臣知罪!”“你以為你一句知罪就完事了,你收的錢都去哪里了?”“都是……都是陳大人讓小臣這樣做的,陛下,都是陳大人……錢大部分都上供給他了,小臣沒拿多……”陳興仁像是踩到尾的貓一樣,突然跳起來了,大聲道:“你休要口噴人!”“陛下,小臣絕對沒有口噴人,小臣每一筆賬都有記錄,而且陛下可以將南直隸各個關卡的大使都召集起來詢問,小臣等都是陳大人的指使,陳大人威脅小臣,若是不幫他貪污,小臣就要被罷。”
“你……你……”陳興仁張牙舞爪,想要過去廝打陳延丘,被錦衛攔下來,摁在地上,他高呼道:“陛下,他胡說,陛下不要輕信此人胡言!”“你住吧!”崇禎怒道,“僅僅是員免優這一條,為稅課局員,惡意違反新稅法,朕就能將你打天牢!”“今年的商稅低,朕不計較,畢竟今年南直隸遭遇了戰!去年呢?去年也是1萬兩,前年也是1萬兩,你這賬給朕算得好啊!每年固定給朕一萬兩,打發花子?”“朕派人催促過多回商稅?朕有沒有給過你機會?”“你以為朕這兩年只關注農稅?朕可以將這四年來,每一年南直隸的商稅給你背出來!”“還有你!夏定文!為應天府知府,南直隸的商稅如此嚴峻,你為何不報?”“臣有罪!”崇禎看了一眼這后院,道:“今日所有員都來了麼?”洪承疇道:“回稟陛下,所有員都來了,一共325名,這里是名冊。”
崇禎大袖一揮,道:“來人,將陳興仁就地決,所有員給朕把眼睛睜大一點,誰敢不看,誰就給朕滾蛋!”陳興仁一聽,立刻發出絕的高呼,拼命掙扎:“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錦衛一拳打在陳興仁臉上,直接將他打得愣在原地。
隨后,幾個錦衛便將他拖到中間,所有員連忙抬起頭來。
“陛下饒命……”一個格健壯的錦衛拔出繡春刀,走過去,毫不猶豫一刀砍在陳興仁的脖子上。
陳興仁話音剛落,只見他的腦袋從脖子上飛落下來,帶著一大片浪。
那腦袋滾在落滿銀杏樹葉的地上,將銀杏樹葉染紅了一大片。
陳興仁目還瞪大眼睛,看著那些員,微微張開。
這就完了?當然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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