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嗎
并沒有
從目前收到的洪承疇和盧象升反饋的消息,某些人要開始大力反攻了。
尤其是那些地主鄉紳。
他們欠的稅,用幾十個糧倉都裝不下了。
不出兩日,廬州府、徐州必然大起來,甚至可能會出現暴。
原因很簡單,因為基層的輿論權是掌握在地主鄉紳手中的。
南直隸并沒有被新農政洗禮,大地主、大商人,地方的鄉紳,勢力都非常強大,員們也還是玩以前的那一套。
底層的老百姓聽的不是朝廷的聲音,而是他們的聲音。
大明日報在那里本就是空白。
那里的許多老百姓甚至連新農政是什麼都不知道。
可千萬不要以為是老百姓蠢。
就算是21世紀,很多人也不知道隔壁的鄰居什麼,是做什麼的。
更何況古代通不發達,地方方言各異,而且地方勢力層出不窮。
老百姓那都是在最底層的,地主、鄉紳們都靠老百姓輸,怎麼可能讓朝廷的新農政的聲音順順利利傳達下去
現在南直隸已經算是徹底起來了。
沒關系,要徹底清除傳統勢力,不是不可能的。
不要擔心,只要大方向沒有問題就絕不會影響全局。
只要皇帝行的是大道,是全天下人心所向,手中還有軍隊,這天下就不了。
那些被蒙蔽的老百姓,遲早會清楚朝廷的用意。
傳統勢力的反攻肯定是有的。
軍隊公然對圣人門徒刀子,引發更大規模的肯定已經無法阻止了的。
而崇禎現在能做的也有兩條。
第一、宣布了陳召等人謀反的罪行。
無論南直隸怎麼,面上的東西都要做充分。
他立刻圣旨一封過去南京,斥責兵部,并要求曹程立刻對兵部展開調查。
這已經很明顯了,就是懷疑你兵部有人謀反
第二、任魏國公為南直隸總督,總理南直隸所有軍政,并在圣旨里將魏國公表揚了一頓。
這就完了
沒有完呢
再賜黃金萬兩,加太子太師、太子太保等榮譽頭銜。
三月初九,南京城,魏國公府。
徐州和廬州府的消息都已經傳到南京了。
尤其是廬州府的事,讓原本就每天喝的南京仕子們瞬間發。
這些天,原本已經被關掉的各種日報都出來了。
有日報直接批評盧象升:屠夫劊子手圣道的叛徒必遭天譴,人人得而誅之
還有日報更直接,直接就開罵臟話了:盧象升死全家
三月九日下午,終于,在廬州府書生被殺之后,國子監的一萬貢生全部集暴走了。
南京城,大明朝的開國之都,十里秦淮之地,徹底了一場圣人門徒的走秀場。
不僅如此,讀書人這一次的反抗,已經開始蔓延整個應天府。
三月九日下午,復社喊出了一個口號,一下子將整個南京城的讀書人都點燃了。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句話是北宋張載說的,為后來儒家所追求至高境界。
這一日下午,南京城到都可以聽見有人高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是不是很熱
不,那不是熱,那是狗。
這充分地現了明朝末年意識形態的扭曲。
用張凡的話來說:讀書人,在任何時代,應該是時代的英,他們擔負著更重要的責任。他們的確應該往張載說的那樣去做。
但是,問題就出現在,喊口號喊上癮了,吹牛吹得把自己后,沉迷得無法自拔了。
大家都沉迷在假大空中,誰又真正去管過老百姓的死活
誰又真的去看過陜西那些被活活死的老百姓
所以,在張凡看來,現在南京城的行為,純屬扯淡加空談誤國
可偏偏這種風氣在東南盛行。
就連應天府知府夏文定說道:這是大明朝開國以來的一次浩劫,但卻是正人君子們對邪小人一次最有力的宣戰。
也同樣是在九日下午,應天府旁邊的揚州府、鎮江府、常州府街頭也出現了一大群讀書人。
這還真是印證了明末歷史上的那些時刻,當滿清的鐵騎正在南下的時候,南京城的正人君子們正在忙著批斗邪黨,批斗勝利后,大家被自己的行為得流下來眼淚。
三月九日晚上,兩輛馬車停在了魏國公府。
黃錦和許宏綱走進了魏國公府。
你要說他們不張,是騙人的。
尤其是許宏綱,這幾天睡覺都在做噩夢。
皇帝一下子派了三員大將過來。
其中兩個,一進來,不干別的,先殺了一批人。
這種玩法,誰頂得住啊
而且最讓他們到震撼的時候,盧象升在廬州府查出了他們屯兵的跡象。
要知道,到現在他們還在準備階段。
目前的整個南直隸,還是以那些讀書人在鬧為主,真正的軍事反抗力量還沒有組建起來,他們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但眼下局勢發展勢頭,已經不會給他們兩個月時間了。
所以,今日黃錦必須說服魏國公。
如果說前兩天,要說服魏國公還有些難度,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難度了。
因為廬州府案,魏國公徐宏基現在已經了砧板上的魚了。
為什麼這麼說
廬州府20萬畝田在魏國公名下,而且全都是軍戶的田。
這件事被盧象升給捅了出來,上報到北京,以皇帝的脾氣,這必然是個大案子了。
接下來,閉著眼睛都知道,皇帝要徹查魏國公。
魏國公名下只有廬州府的田麼
當然不是
廬州府對于魏國公來說,那只是九牛一。
在南直隸,魏國公的田產,至有百萬畝。
不僅如此,從南京戶部要過來的鹽引也價值一百多萬,還有各種礦產、南京城的房產。
本來這些事在過去,沒有人會管,大家都在貪,都在想盡各種辦法占地。
可當今的皇帝,完全不同了。
這種事要是被人報上去了,那就等著被殺頭抄家吧
所以,當廬州府的事傳到魏國公府的時候,魏國公才真正的又怒又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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