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雪心里咯噔一下，滿目震驚地看向謝珣：“這麼快就要去遂州了嗎？不是要三個月以后才去嗎？”

謝珣溫聲同解釋：“荔雪，距離上次跟你說的三個月，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你看你都開始穿薄襖了……”

“啊……”姜荔雪低聲嘆息，原本滿腔出游的歡喜也頃刻消逝干凈，悶著頭難過了好一會兒，忽的便要扯上的服，“我不冷，我不穿襖……”

“荔雪，”謝珣按住的手，“別不開心，我并非馬上就要走，還有半個月呢。”

姜荔雪抬起臉來，可憐著他：“半個月是多久？”

“十五天。”

“十五……”姜荔雪出手指數了起來，十手指數完之后，又數了阿蘭的五手指，然后與阿蘭的手放在一瞧了瞧，委實覺得十五天實在太不經數了，一下子就數完了，緒依然很低落。

“荔雪，我去遂州并非一去不回。遂州與肅州相鄰，騎快馬不過兩個半個時辰的路程，我每個月會有兩三天的旬假，屆時便能回來住上兩天……”

“才兩天……”癟要哭。

“且我只在遂州讀五年，五年后你剛好長大，而我也學歸來…”

“還要五年……”眼淚已經開始打轉兒。

謝珣見自己越是哄，越是要要哭，神思慌之際，倏忽想到一事：“荔雪，你想不想吃糖霜？”

眼淚差點落下來的姜荔雪猛地抬起頭來，帶著委屈的鼻音：“想吃！”

“糖霜只在遂州才有，待我去那里讀書后，每個月都給你帶兩盒回來。你每天吃兩三顆，吃完我就回來了，然后給你再給你兩盒滿滿的……”

“好！”聲音清亮一些，眼神里已然有了對甜食的。

“那不傷心了好不好？”

“嗯！”臉上甚至已經有了怡悅的笑容。

“乖……”找對了方法還是好哄的，小丫頭旁的不認，就認吃。

鯤鵬山，跑馬場。

馬車方一停穩，謝奇便第一個跳下來，像一直被關久了的小狗崽一般，撒歡似的在廣闊的跑馬場里瘋跑。

不遠的圍欄旁，有幾匹高頭駿馬正悠閑地嚼著新鮮的草料，旁邊還有幾匹小馬駒，該是給他們幾個孩子準備的。

謝珣問姜荔雪喜歡哪匹馬？姜荔雪指著一匹通雪白的馬說：“喜歡白的。”

“那你在這里等我片刻，我先去試試那匹白馬的脾，待會兒騎馬過來接你。”

“嗯，世子哥哥你小心點。”姜荔雪看著謝珣往白馬那邊走去，想到待會兒就能騎馬了，激得小心臟撲通撲通跳。

“娘，我也想騎那匹白馬……”

耳旁忽然傳來謝苡的聲音，姜荔雪扭頭去，剛好看見風吹起謝苡上的披風，窺得里面石榴紅的騎馬服。

“你怎的跟我穿一樣的服？”姜荔雪驚詫道。

謝苡先是心虛地將披風攏了一下，隨即似又反應過來，干脆將披風卸下給丫鬟，揚起下道：“誰跟你穿一樣的服了？騎馬服的樣式本就差不多，也相近，作甚說的好像只能你穿而我不能穿似的……”

“可我兩天前就穿了，你也瞧見了，怎的不換一套呢？”

“憑什麼我要換啊，這套服我去年就穿過，要換也是你換！”

姜荔雪被氣得結：“你……你就是故意的！”

“荔雪，”茹夫人站在謝苡后，扶著兒的肩膀，笑悠悠說道，“苡兒上這套服的確是去年就做好了，因著繡娘記錯了尺寸，做大了一些，所以今年穿正合適。這服啊，你們倆穿著都好看，若是站在一，旁人不知還以為你們是親姐妹呢，所以你就別太介意了……”

茹夫人面上始終掛著和煦善意的微笑，說出的話也綿綿的，人無從反駁。

姜荔雪覺得自己若是再計較下去，就顯得太不懂事了些。

正憋屈著，王妃忽然同招手：“荔雪，快過來，你那里有蟲子……”

“王妃娘娘……”跑到阮氏邊，投進的懷中，“什麼蟲子啊？”

阮氏輕的后腦勺：“一只惹人厭的蟲子罷了，雖不咬人，卻惡心人……”

姜荔雪余瞥見茹夫人的子似乎僵了一僵。

阮氏拉著姜荔雪的手：“我帶你去馬車里換一服……”

因著今晚要在這里搭帳篷過夜，所以每人都多帶了一兩套服。

姜荔雪跟著阮氏去馬車里換服，茹夫人將倚靠在馬車邊看書的謝瑞過來，讓他帶著謝苡去找謝奇玩。

兩個孩子離開后，茹夫人輕咬櫻，雙眸剪水染上幾分凄楚，偏過頭去對上安平王的目，卻又做出強歡笑般的神來：“王爺，妾好像做錯事了……”

邊說著，邊往安平王前走去，連步伐都多了些小心翼翼的覺。

“那天苡兒拿著這套騎馬服問我能不能穿，說是見荔雪也有一套差不多的。我原想著，王妃姐姐把荔雪當兒似的疼，那荔雪便是苡兒的姐姐，姐妹之間穿一樣的服，這不是好的一件事嗎，沒想到荔雪會這般介意，還惹得王妃姐姐也不高興了……”

安平王倒也沒把這件事看在眼里，覺得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小矛盾而已：“無事，小孩子嘛，說不定玩一會兒就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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